第497章：民心
林辰出发的当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特制的越野车已经停在别墅门口，江若彤正在做最后的车况检查，秦雨烟将最后一份整理好的资料放入随身行李。就在林辰准备上车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辰星医院院长刘建明打来的。
“林医生，您最好来医院门口看一下。”刘建明的声音有些异样，不像紧急，倒像是……震撼。
林辰眉头微蹙，对江若彤和秦雨烟道：“先去一趟医院。”
车子驶向辰星医院，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就被眼前的景象缓下了速度。
只见医院大门外的空地上，并非预想中的记者围堵或抗议人群，而是黑压压站满了人，粗略看去，至少有数百之众。他们大多年纪不轻，穿着朴素，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人喧哗，也没有标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医院大门的方向。在这清冷的早晨，形成一种无声却极具分量的存在。
林辰推门下车，人群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站在最前面的，是之前在医院走廊见过的老教师周明远，他不用女儿搀扶，虽然拄着拐杖，但腰板挺得笔直。他身边站着那位被治愈了顽固湿疹的中年妇女王桂芬，还有林辰有印象的、因为糖尿病并发症导致视力模糊、被他用针灸和中药挽回大半视力的退休工人赵天昊。除了这些熟面孔，更多的是陌生的脸庞，有老人，有中年人，甚至还有一些抱着孩子的妇女。
“林医生！”周明远声音洪亮，带着知识分子的沉稳，“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这些街坊邻居，听说有人要抹黑辰星，断咱们的好药，心里不踏实！我们不懂什么大公司之间的争斗，但我们知道，是您和辰星，治好了我们身上医院都摇头的顽疾！”
王桂芬上前一步，情绪有些激动，指着自己的脸：“大家看看我这张脸！以前烂得没法见人，跑了多少大医院都没用！是林医生给的药膏，内服外敷，现在干干净净！他们说辰星的药有问题？放他娘的狗屁！”她文化不高，骂得粗俗，却引得身后一片赞同的低语。
赵天昊摸索着上前，他视力还未完全恢复，但努力朝着林辰声音的方向：“林医生，我这条半瞎的命，是您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他们想搞垮辰星，就是不想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有好药吃，有好医生看！我们不答应！”
“对！我们不答应！”人群爆发出参差不齐却异常坚定的应和声。
一个抱着小男孩的年轻母亲怯生生地开口：“林医生，我娃小时候体质弱，三天两头肺炎，每次住院都折腾掉半条命。后来在辰星看了中医，吃了几个月调理脾胃的药，现在一年都难得感冒一次。我们信您！”她怀里的孩子也奶声奶气地学着：“信林叔叔！”
这时，一个穿着环卫工马甲、皮肤黝黑的老汉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提着一个旧布袋，有些拘谨地走到林辰面前：“林医生，俺叫李大山，是扫这条街的。前年俺这腿，静脉曲张厉害，站都站不住，差点丢了饭碗。是您这儿的医生给俺扎针、敷药，没花多少钱就好了！俺没啥能报答的，这是俺老家自己种的一点新小米，熬粥养胃……您别嫌弃。”他将布袋不由分说地塞到林辰手里，粗糙的手掌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这像是一个信号，更多的人涌上前来。有人提着一篮还带着露水的青菜，有人捧着自家做的咸菜，有人甚至抱来一只老母鸡……东西都不贵重，却满载着最质朴的心意。
“林医生，这是我老伴腌的腊肉，您带着吃！”
“这是我孙女画的画，她说要送给治好她哮喘的林爷爷……”
“辰星不能倒啊！咱们老百姓就指望这样的医院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却充满了温暖的感染力。负责安保的江若彤示意手下不必紧张，她看着眼前这一幕，冰山般的脸上也微微动容。秦雨烟站在车边，看着被群众围在中间、耐心听着每个人说话的林辰，眼神温柔。
刘建明院长站在医院门口，对林辰无奈又骄傲地摊摊手，低声道：“从凌晨五点多就开始有人来了，越聚越多，劝都劝不走。都是自发来的。”
林辰手中拿着那袋沉甸甸的小米，看着眼前一双双殷切、信任甚至带着恳求的眼睛，胸腔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经历过国际赞誉，承受过商业打压，但都比不上此刻这些普通民众最直接的拥护带来的冲击。
他抬起手，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各位乡亲，各位朋友。”林辰的声音清晰地传开，没有慷慨激昂，只有沉静的承诺，“谢谢大家！你们的心意，我林辰，我们辰星集团，收到了！”
他环视众人，目光坚定：“请大家放心，辰星，倒不了！我们用的药，堂堂正正；我们行的医，对得起天地良心！一点商业上的风波，还撼动不了辰星的根基。只要大家还信得过我们，辰星的大门就永远敞开，一定会竭尽全力，守护大家的健康！”
“我们信您！”周明远带头喊道。
“永远信林医生！”众人纷纷响应，声音汇聚在一起，直冲云霄。
这时，几辆闻风而来的媒体车赶到，记者们扛着摄像机想要挤进来采访。没等林辰开口，一些年轻力壮的患者家属自发地手拉手组成人墙，拦在了记者前面。
“别打扰林医生！”
“要采访冲我们来！我们就是辰星的活广告！”
“就是，我们身上的病就是最好的证明！”
记者们被这阵势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镜头只好对准了这些情绪激动的民众和站在他们中间、深受爱戴的林辰。
林辰没有再停留，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他对着人群，郑重地抱拳，行了一个古礼，然后转身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离，透过后视镜，还能看到那些久久不愿散去的身影，以及被民众自发“保护”起来、无法靠近的媒体车辆。
车内很安静。秦雨烟轻声道：“得道多助。”
江若彤看着导航，简洁评价：“根基牢固，非外力可轻易动摇。”
林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手中那袋小米粗糙的触感犹在，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些质朴却坚定的话语。
商海浮沉，资本无情，但民心所向，便是最坚固的城墙，最磅礴的力量。这力量，比任何嘉奖都珍贵，比任何打压都更有分量。
车子汇入清晨的车流，向着西南方向，向着那片云雾缭绕的群山，稳健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