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悦不是不想直接告诉李相夷单孤刀的真面目。但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没被收徒之前还拼命护着他的人,而一个是只见过几次的人,虽然有救命之恩,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算计的呢,况且还有上次她夜探四顾门的事,李清悦也猜到了他知道那晚的人是自己了。这样一个疑点重重的人,无论是谁都知道该信谁。所以李清悦只能让他亲近的人来告诉他了。
第二天,两人收拾妥当,早早的就快马加鞭的离开了四顾门。
至于门口的善后工作交给了刘如京、乔婉娩和佛白石几人。
两人一路疾行,行了一日,在太阳快要落山时才到了云隐山。
到了云隐山下时,李清悦暗中将两个阵法解除了。
而山上的人,因为有存粮,而且从李清悦离开又回来满打满算也才三天而已,岑婆就没有下过山,都不知道山下李清悦布了阵法。
李相夷看到了树林中确实有人待过的痕迹,所以很担心师父师娘,一路无话,只是在前面默默带路。
到了漆木山居住的云居阁,却发现一片寂静,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李相夷心中一紧,快步冲了进去。李清悦紧随其后。好在,阁内一切陈设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没有别的异常。
李相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见此处无人,两人又去了岑婆居住的地方。
两人到时,岑婆正好从屋里出来,看到了院外的两人。
李相夷:“师娘,师父去哪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岑婆看到李相夷,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上下打量着“相夷,你回来了,你可有受伤。”李相夷皱了皱眉,师父师娘隐居久不下山,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的。
李相夷:“师娘我没事,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李清悦。”
李清悦:“岑前辈,又见面了。”
岑婆:“多谢李姑娘,快里面请。”
李相夷闻言,看向李清悦,眼神里满是疑惑。
李清悦:“去东海找你之前,我有事来了一趟云隐山。”
岑婆拉着李相夷的手,上下打量着,“你这孩子,出去这么久,瘦了不少。快进屋,师娘给你做好吃的。”李相夷跟着岑婆进了屋,李清悦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走进屋中,只见漆木山正坐在桌旁喝茶。
李相夷大步走上前,跪在了地上。
李相夷:“师父,徒儿不孝,害死了师兄。您罚我吧。”
漆木山赶紧将李相夷扶起来,嘴里骂骂咧咧道:“他不是你师兄,我已经将他逐出师门了。”
李相夷一脸疑惑:“师父,这是为何?”漆木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相夷啊,前两天,单孤刀来过这里,那时我正在闭关。他突然闯进来,说你被围困在东海,生死一线,为师一时心急,走火入魔,将一身功力都传给了他,让他去救你。那欺师灭祖之徒,得了我的内力,就露出了真面目。”说到这里漆木山又深深叹了口“他说为师偏心,从来都只看得到你,对他非打即骂,唉!是为师的错,没有教好他。”漆木山眼中满是悔恨与愤怒。李相夷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师父虽然没说,但他能想象到师父差点就死了,没想到平日里敬重的师兄竟是这样的人。
一旁的岑婆愤恨道:“什么没教好他,他本就是个狼心狗肺之人!他上山时已经记事了,若不是你带他回来,他早就死了。我们供他吃穿,教他武功,是他资质不好,学习进度慢,确说我们藏私不教他。当初就不应该带他回来。”
李清悦在一旁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又有些尴尬这场面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相夷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小时候以命相护的人会变成这样。
漆木山看出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刚回来,还没吃饭吧,为师去给你们做些吃的,你先去给李姑娘收拾个客房,安顿下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岑婆:“相夷,你别太难过,现在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也算好事。”李相夷点了点头,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好,师父师娘,你们也别太难过了。”
李相夷带着李清悦来到客房,安置好她后,便回到自己房间。他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单孤刀的过往,心中满是痛苦与迷茫。这时,李清悦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李相夷,别太难过了,有些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已注定。”李清悦轻声安慰道。李相夷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清悦,若不是你,我或许早已命丧东海。”李清悦微微一笑,“你不也救过我吗?”
李相夷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李清悦在一旁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我早知道单孤刀的真面目,只是想着让你亲近的人告诉你,怕你不信我。”李相夷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你……为何不早说?”李清悦解释道:“你当时那么信任他,我一个外人的话,你未必会听。”李相夷沉默片刻,缓缓道:“是我愚钝,一直被他蒙在鼓里。”李清悦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