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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曹操重生后摆烂了 > 第156章 江东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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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陵,夏夜闷热。

府中灯火未熄,宾客与将佐渐渐散去。孙权独自走入兄长的书房。案上还摆着孙策未看完的兵书,旁边压着一柄佩剑,剑锋上似乎还留有血痕未净。

孙权坐下,双手按在案几上,指节微微发白。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那日兄长骑青骢马归来的身影,眉宇间的英气犹在,可转瞬,就变成了被毒箭击中的惨烈一幕。

“兄长英勇无敌,为何会死于区区许贡门客之手?”

孙权低声自语,语调里带着青涩与怒意。

“许贡早死于狱,门客却敢铤而走险……这是仇怨使然,还是背后有人暗推?”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院子里的风吹动竹影,发出簌簌声。孙权望着漆黑的夜色,心中忽然一紧:

——若仅仅是许贡门客的报复,怎会选在此时?

——兄长正要北上,图许、皖,势如破竹。谁会希望他不得其志?

他想到江东世族,想到江北的曹操,想到西面的刘表,一瞬间心潮翻涌。

“曹孟德……他未必亲手下令,但他最得利。刘表……虽怯懦,却也可能怕兄长入荆州。至于江东世家……他们素来对孙氏把持兵权心有不满,许贡本是世家名士……”

思索至此,孙权忽然觉得背脊发凉。

他望着案上的兵书与佩剑,喉咙发紧:

“兄长啊,你一生纵横无敌,却死在了最不该死的地方。你临终托我守江东,可我……真能行吗?”

话音落下,泪水终于涌出。他抬袖掩面,却咬紧牙关,不让哭声传出。

半晌,他长吸一口气,擦去泪痕,低声而坚决:

“无论是谁动的手,这仇,仲谋记下了。将来若有机会,必会一一清算。江东……不能倒在我手里!”

他重新坐回案前,展开兵书,烛火映照下,那双少年眼睛里已无惶惑,只剩冷静与坚韧。

秣陵城,夏日正午。

孙府正堂张挂白幔,丧钟尚在回荡。堂前百官武将齐集,气氛肃然。

孙权着素服走入,面容虽仍稚嫩,却神情冷静。他先在灵前跪下,恭恭敬敬叩首三拜,声音哽咽却坚定:

“伯符兄长未竟之业,由仲谋接续。今日在此,谢诸公不弃,愿与仲谋共扶江东。”

说完,他伏地再拜。

场中一片寂静。张昭长叹一声,率先出列,躬身扶起孙权:“主公年少,却能临大节而不乱。江东百姓、将士都在仰望,伯符泉下有知,亦当安心。”

周瑜目光复杂,注视孙权许久,终是上前一揖:“伯符生前,以江东相托于我等。今日仲谋登位,周瑜必竭心力,誓不负托。”

鲁肃也拱手躬身:“肃虽不才,愿助主公安内攘外,使江东根基永固。”

程普年长,素来自恃资历深厚,此时却也肃然拱手:“主公虽少,然气度沉稳,有伯符之风。程普愿为前锋,以死效命。”

堂下将士见状,齐声呼喊:“誓死效忠孙将军!”

声音震天,直冲白幔,仿佛要把压抑多日的悲气震碎。

仪式既毕,众人依次落座。张昭沉声开口:“伯符骤逝,人心未稳。主公登位之后,须先安抚百姓,再整顿军伍。否则外人窥伺,江东将有危矣。”

周瑜抬眼看向孙权,语气温和却带锋芒:“伯符之志,本欲北伐江北,攻取许、皖。此事如今当暂缓。主公先立威望,方能动众。”

鲁肃点头:“公瑾言之有理。江东之地,虽险固,但若内部不稳,再大的疆域也如沙砾。”

孙权静静听完,未急着答话。他指尖轻敲案几三下,像在斟酌,又像在试探众人反应。

“诸位长辈之言,仲谋谨记。”他语气沉稳,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兄长生前,最信的便是你们。今日仲谋年少,才疏学浅,更需仰赖诸位辅佐。只是……”

他略顿了一顿,眼神忽然变得锐利:“江东之根,本在军心。若有人藉机挑动,试图夺权……仲谋虽少,也必不容!”

话声未落,堂中空气骤然一紧。

程普心头一震,暗道:“这少年……并非易与。”

张昭目光微闪,心里却暗暗宽慰:“好个仲谋,果有主气。”

周瑜则垂下眼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来伯符眼光不错,这弟弟,未必在他之下。”

散会后,周瑜与鲁肃同行。

鲁肃低声道:“仲谋少年,却能临众言此,颇有威势。只是,若将来他真与曹公争锋,恐怕……”

周瑜打断他,淡淡一笑:“肃兄,你且看着吧。曹孟德虽雄才,但他年岁渐长。而仲谋,才十九。江东这片水土,或许真能养出一个与北方抗衡的人。”

鲁肃愣了愣,心中若有所思。

夜深人静,孙权退入书房。案上仍摆着孙策佩剑,他缓缓握住剑柄,低声自语:

“兄长,我已接下你托付的江东。外有曹操虎视,内有世家窥伺,江东若有一日倾覆,孙仲谋便是千古罪人。”

烛火映照下,他的影子被拉得修长,虽仍年轻,却已带上不属于少年人的沉重。

秣陵孙府,白幔已撤,厅堂重新张挂锦绣,宫灯辉映。孙权决定设宴,犒赏群臣,同时也要看看这群辅佐过兄长的大将们,对他这位新主的态度。

“张子布(张昭)年长,当居上首;公瑾、子敬(鲁肃)才智并举,分列两侧;程普自恃功高,若置末席,恐心怀不平。”

孙权在案几上铺开席位图,亲手一点点排布,神情冷静。

宾客落座,丝竹声起。

张昭坐在左首,抚须微笑:“今日能再聚一堂,实为幸事。主公英姿不凡,有伯符之风。”

程普见自己在右首,心头一松,举杯豪饮:“伯符虽去,仲谋尚在,我程普愿效死力!”

周瑜与鲁肃相视一笑,皆心中暗叹:“少年已懂分寸,不愧是伯符之弟。”

孙权举杯,先敬张昭:“子布乃江东之柱,伯符生前最信重之人。今日仲谋无以为谢,只能以此一杯,表心中敬意。”

张昭连忙起身还礼,眼中闪过一丝安慰:“少年知礼,不轻慢于我。”

孙权又转向程普:“程将军历经沙场,江东之地能安稳,全仰赖将军功劳。”

程普面色顿时舒展,大笑着拍案:“主公能记得老臣一份血汗,程普虽老,刀锋未钝!”

孙权微微颔首,心里暗道:“这人虽直,却要先抚其功,方能使其安心。”

酒过三巡,孙权忽然举杯,笑道:“伯符临终有言,让仲谋继业。但仲谋才疏,常思若曹孟德、刘景升北据中原、荆楚之地,江东不过一隅。诸位以为,当如何立足?”

厅堂顿时静了一瞬。

张昭正色道:“江东地险,水陆通达,足以自守。只要百姓安稳,不必妄动。”

程普豪爽一拍桌:“何必守?江东虎将如云,若能北渡长江,岂惧曹操!”

周瑜却摇头笑道:“江东根基尚浅,若贸然北伐,恐招大祸。程公虽勇,却少了些长远之虑。”

鲁肃抿一口酒,慢声道:“臣以为,应先修内政,积船粮,广招贤士。待时机至,自然可与曹氏争锋。”

孙权听完,面上不动声色,只点点头:“诸位所言,各有道理。仲谋皆记下。”

但他心中已暗暗分出轻重:

张昭稳,程普勇,周瑜智,鲁肃远虑。若能调和四人,江东便立于不败。

夜宴将散,孙权亲自送张昭出厅,压低声音:“仲谋年少,幸得子布为师。今后但有疑难,皆仰赖先生。”

张昭心中感动,回首望了一眼烛火映照下的少年主公,心想:

“此子虽年少,却知以谦虚取信。江东或许真有希望。”

另一边,周瑜独自立在廊下,看着夜色,嘴角微扬:

“仲谋能收拢人心,亦能藏锋韬光。若得此子,我周瑜便能纵横天下。”

而程普醉眼惺忪,却心中暗道:

“少年虽稳,但太过依赖文士。日后若真临战,还得靠我程普这样的老将。”

鲁肃则在心里默默算计:

“江东若要存立,必须广交北方寒士。或许,我能为主公铺一条新路。”

孙权独自回到书房,推开窗户,凉风入怀。他手指轻轻摩挲案上的佩剑,低声呢喃:

“兄长,你看到了吗?他们,已经愿意为我效力了。江东……不会倒。”

烛火摇曳,映出少年的影子,已然多了几分主公的威势。

建安十三年秋,洛阳宫。

群臣立于太极殿内,黄帷垂下,香烟袅袅。

内侍唱诏:“孙策早薨,其弟孙权统领兵马,士民附之。今特封孙权为讨虏将军,兼领会稽太守,镇守吴郡。”

殿下百官皆肃然应声。

曹操面无表情,袖中手指却缓缓敲着节奏。荀彧侧目而视,低声道:“主公,朝廷此举,乃因江东势不可废。”

曹操淡淡一笑:“伯符虽死,江东犹未衰。孙仲谋……此子年少,却能得士心。嗯,倒值得一看。”

皇帝刘协听到众臣议论,神色微动。他记得数日前曹昂进宫时说过的话:

“江东虽远,孙氏兄弟素以忠勇闻名。伯符虽亡,仲谋或可成栋梁。”

他微微颔首,心底暗道:“曹氏与孙氏相持,或能牵制彼此,对我汉室未必是坏事。”

秣陵府堂,张昭、周瑜、鲁肃、程普等人齐聚。孙权端坐于上,身着素袍,面容冷静。

内侍展开诏书,尖声念毕,场间先是一片寂静,随即将佐齐声高呼:“恭贺主公受命!”

程普哈哈大笑,拍着大腿:“讨虏将军!此乃威名也!主公自此名正言顺,足镇江东。”

鲁肃目光深邃,轻声道:“主公已得朝廷册命,江东根基稳矣。只是,此命既来,亦表明朝廷与曹公皆在注视。”

张昭抚须而笑:“但凡有诏命,便是承认。主公,今日起,江东不再只是孙家之江东,而是大汉的江东。”

周瑜凝视孙权,语气中多了几分郑重:“伯符以武立业,仲谋须以智守业。江东若要更强,主公切不可负此一号。”

夜深,孙权退入书房。案几上摆着那道诏书,烛光映在“讨虏将军”四字上,金碧辉煌。

他伸手抚过,心底却并未生出喜悦,而是更深的沉重。

“讨虏……江东之虏,已被兄长平定。如今我守此号,不过是替朝廷镇一方。”

他想起白日周瑜、鲁肃的劝言,又想起兄长弥留之际托付的眼神,胸口涌起百般滋味。

“伯符若在,此位该是他的。如今我得之,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的江水,月色映照,波光粼粼。少年眼神里渐渐凝起一抹锐气:

“既然天下人都在看,我孙仲谋,便要让江东更胜从前!”

次日,孙权设小宴,诸将再次聚首。

程普大声道:“主公,既为讨虏将军,当乘势北伐,与曹操争中原!”

张昭立刻摇头:“不可。江东新定,根基未固,当以养民积谷为先。”

鲁肃笑道:“程公勇,张公谨慎。依我看,两策皆要。暂守江东,同时修舟船,积兵粮,待机而动。”

周瑜举杯而笑:“不必急于一时。江东之强,正在水陆。若曹孟德北有袁氏、南有荆襄,顾此失彼,正是我等立业之机。主公,当持重而不怠。”

孙权听着,未多言,只是目光在几人之间游走。片刻,他缓缓开口:

“伯符托孤于我,江东之地,不容有失。先修政,后修兵。此刻不与曹公争锋,却要让他明白——江东,非他可轻侮。”

言罢,他一饮而尽。

厅中群臣相视,心中暗叹:

“仲谋虽少,已能持衡诸策,果然不凡。”

建安十三年冬,孙权自秣陵出发,乘船顺江东下,抵达会稽。

江岸百姓夹道而迎,有老农挑着担子,亦有商贾携儿带女。众人低声议论:

“这就是新讨虏将军么?比伯符将军还要年轻。”

“少年能守江东吗?”

孙权披青甲,立于船首,望着人山人海,目光沉稳。他未以大军威赫压人,而是下令:“停船。”

他亲自下船,躬身向百姓一揖:“伯符已逝,仲谋愧不敢当。江东若有不足,愿听父老教诲。”

此举令百姓惊愕,随即泪声四起,齐呼:“将军仁厚,必能守江东!”

张昭在旁暗暗点头:“能屈能伸,取人心者,非庸才也。”

初入会稽,孙权召集郡县官吏。

案上摆着前任太守留下的账簿,密密麻麻,弊端丛生。商税偏重,徭役不均,甚至有豪族霸占良田。

孙权一页页翻阅,脸色渐沉。他抬头,盯住跪下的地方豪右:“你等侵渔百姓,敢欺我江东无人?”

那豪右瑟瑟发抖:“将军饶命!”

孙权冷声一喝:“伯符既已定江东,我岂能容你坏我根基!”

当即下令,削夺田地,退还百姓;并颁令减税,凡农户耕作,三年内不得重徭。

消息传开,会稽百姓奔走相告,称颂新将军仁政。

鲁肃低声对周瑜道:“主公少而能断,且有仁心,此人日后,必能与曹孟德争锋。”

周瑜微笑不语,心中却暗想:

“江东有此主,纵无伯符,亦不必忧。”

冬尽春来,孙权转驻吴郡。

他巡阅兵营,见兵卒衣甲破旧,士气不振,便亲自解下身上的铠甲,换上粗布,与士卒同操。

“大丈夫立世,当以身许国。若不自练,何以保家?”

他提枪上阵,与士卒对阵十余回合,虽技不及曹彰般勇猛,却招式沉稳,毫不退缩。将士们心中大震,齐声呼:“将军!”

程普见状,哈哈大笑:“主公虽少年,却有胆识!我程普愿再随主公三十年!”

孙权乘势宣布整顿军制,命周瑜造战船,鲁肃筹粮草,程普练士卒。军中渐渐肃然,士气一新。

夜幕下,孙权与张昭、周瑜对饮。

张昭劝道:“主公今日以仁政安民,以严令治军,已稳住江东。然曹孟德在北,刘景升据荆楚,皆非易与。当守不当攻。”

周瑜却缓缓摇头:“曹孟德虽强,却未能一统;刘表优柔,迟早为人所制。若我江东固守,终将受制于人。不如修舟造舰,待机而发。”

孙权举杯而笑:“江东虽偏安一隅,却是我孙家根本。守与攻,我皆不弃。张公以守,公瑾以攻,我二者兼用。待时机至,江东自当出兵,立足天下!”

烛火摇曳间,少年主公目光如炬。

张昭暗叹:“此子沉稳,似其兄而更深。”

周瑜心底一热:“若能辅佐仲谋,未必不能开一番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