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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曹操重生后摆烂了 > 第66章 又见吕伯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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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奔波,昼伏夜行,荒野宿露。夜里常听见野犬嘶吼与不知名鸟兽的叫声,偶有盗匪在黑暗中窥视,但见曹操与关羽张飞等人皆带刀握矛,杀气森然,便远远退去不敢近前。

临近成皋时,夜雨方歇,道旁泥泞湿滑。曹操抬头看着远处城影,眉头微皱,转头对刘备等人道:“成皋有故人吕伯奢,吾曾受其照顾,若入其家,或可暂歇脚力,整顿再行。”

张飞“哼”了一声,扛着蛇矛道:“但听孟德兄吩咐便是。”刘备低声提醒:“世道艰危,人心难测,若吕家已变……”曹操看向他,目光如星辰般沉静,淡然一笑:“吕伯奢虽为寒门,然为人忠厚,吾信之。”

夜幕低垂,风送着未干的泥土腥气和湿冷,曹操带众人抵达吕伯奢旧宅前,叩门之声在夜中显得格外突兀而沉闷。

“谁?”屋中传来沙哑而带惊疑的老者之声。片刻后,吱呀一声,门开了,灯火摇曳中露出一张风霜满面的老者面孔,正是吕伯奢。他看见披着青布短褐的曹操时,先是一愣,旋即泪光浮上眼眶:“孟德公!真是你?这乱世……快快快,进来,快进来!”

吕伯奢命家中子侄迅速整理偏房,将温热的米粥、粗盐肉与干粮端出,亲自为曹操斟水解渴。他抚着曹操的手,声音微颤:“外面都说洛阳乱了,董卓杀人如麻,你们能逃出来便是天幸,天幸啊……”

那夜,曹操终于得以卸下腰间的长刀,靠在枕上小憩,夜风从窗缝钻入,带着微凉,却也让他心中生出一丝短暂的安稳。

深夜时分,刘备在偏房中辗转难眠,忽而听见窗外院中传来“嚓嚓”磨刀声,夜风中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凉意。他霍地坐起,正对面的关羽已睁开眼,眉目紧锁,低声道:“有人在磨刀。”

“会不会……”刘备与关羽对视,声音中透出一丝未曾掩饰的戒备。张飞在角落抱着蛇矛“腾”地站起:“老子去杀出去!”

刘备猛地伸手按住张飞,呼吸急促:“先别动,探清楚。”他看向关羽:“二弟,你我护持孟德兄先退。”

关羽沉声点头,握紧了刀柄,额角的青筋绷起,耳朵贴向窗缝,倾听着外面那愈发清晰的“嚓嚓”声,隐约还夹杂着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和水声。

院外微雨再起,湿润的空气混着血腥味和铁锈味,在夜风中弥散开来。刘备越听越心惊,咬牙低声道:“怕是……怕是吕家要害孟德兄以邀功献董卓。”

关羽沉默片刻:“若是如此,云长先行破门护主。”张飞冷笑:“他奶奶的,来得好,让他们试试老张的蛇矛!”

刘备按住他们:“不可轻动,先探明。”

曹操此时已醒,正坐于榻上静静听着夜风中的“嚓嚓”声。他目光深沉,看向黑暗的屋顶,缓缓摇头:“吕伯奢绝不会害我。”他低声道:“若要杀我,大可白日持刀而来,不必如此夜磨刀。”

刘备闻言,心中一颤,脸上青白交错。片刻后,他低声道:“孟德兄,若是错看了人心……”

曹操轻轻起身,眼神平静:“若疑则不交,既交则不疑。吕伯奢曾救我危难,曹操不信他害我。”他目光坚定如铁:“我自去看。”

雨夜中,曹操披上蓑衣,悄悄推开房门,刘备与关羽、张飞紧随在后。小院里,风吹得油灯摇曳,水洼中映着颤动的火光与几道佝偻的身影。

只见几名吕家子侄赤着上身,正在屋檐下搭着灯火,用磨刀石仔细打磨菜刀与剔骨刀。案旁吊着一头半剖开的黑猪,血水顺着雨水流进院中水沟,混着雨水散发出血腥的热气。有人将猪下水与碎骨放入木盆,有人剁下猪骨,还在笑着说:“这刀快了,等天亮煮一大锅猪肉给曹公与客人们补补。”

曹操看着眼前这一幕,静静地吐出一口气,回头看向脸色复杂的刘备,淡淡一笑。

刘备脸色青白,额上冷汗渗出,看着猪血与磨刀石,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啊”。关羽缓缓收回刀,张飞则“嘿”地笑了一声,把蛇矛杵在地上,目光里闪过一丝尴尬与佩服。

回到屋内,刘备看着曹操,双膝“扑通”跪下,深深叩首,声音带着颤抖:“孟德兄,今夜玄德险些坏大事。用人之道,玄德不如孟德远矣!”

曹操轻轻扶起他,目光澄澈而坚定:“世乱人心易疑,但若处处疑人,便寸步难行;若疑则不交,既交则不疑,便是曹操用人之道。”他语声不大,却如雷霆般在刘备心头炸响,让这位未来的仁德之主,在乱世中学到了一课无法忘怀的真理。

屋外雨声如线,拍打在窗棂上,微凉而清醒。火光照亮了曹操深邃的眼睛,也照亮了刘备心头那道分不清黑白的迷雾。

这夜之后,刘备望着曹操的背影,心中生出深深的敬意,也隐约生出一丝敬畏。

天将破晓,成皋的雨终于停了。曹操带着刘备、关羽、张飞、荀彧等人,再次踏上东归的道路,身后吕伯奢一家在雨后湿润的泥地上挥手送别。

远处天边初现的鱼肚白映在泥泞的田埂上,几行马蹄印延伸向遥远的东方,预示着这群即将掀起乱世风云的青年,已从黑夜中迈向黎明,也从此一步步走向波澜壮阔的命运深处。

寒风如刀,卷着黄尘与霜雪刮过陈留郡的田地,枯草在风中簌簌颤抖,田埂上结着薄霜,远处的树林被北风吹得沙沙作响。十二月的陈留郡,天色常常灰沉得像一口老旧的铁锅,压得人透不过气。

曹操与刘备、关羽、张飞、荀彧等人在辗转奔波后终于踏上陈留郡的土地时,寒风中夹带着泥土与谷壳的腥味扑面而来。望着这片曾经熟悉的土地,曹操心中百感交集。他深知,洛阳已乱,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若再不举兵反抗,汉室将彻底沉沦于铁血屠戮与权臣之手。

“再去报一遍数目!”曹操披着灰褐色短氅,立于冷风中,沉声对荀彧道。

“募得乡勇八百四十七人,能持刀弓者五百余人,其他尚在轮训。”荀彧翻看着竹简,眼底虽有忧色,却也带着隐隐的战意。

曹操微微颔首,转身看向在寒风中操练的乡勇。那些乡勇多是破败佃户、流民出身,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握住刀矛与弓弩时,眼中闪过一丝血色光芒。这是乱世给他们带来的残酷礼物,也是曹操借以起兵讨董卓的唯一本钱。

曹府内,灯火昏黄,照亮了厅中堆满的兵器与布匹、干粮、盐铁,还有数十口空空的木箱与散落的铜钱碎银。

“这些,统统拿去换刀剑粮草。”曹操沉声对账房道,语气冷厉而不容置疑。

“可……公子,这已经是您……”账房老管家声音发颤,却终究不敢再言。

曹操挥手打断:“散尽家财,为的是天下黎庶能得喘息,为的是董贼早灭!”他转头望向窗外漆黑夜色,眸光如夜中孤狼般冷冽。

“兄长,这样……可否太急?”刘备在旁低声道,目光中有忧虑与敬佩。

曹操回头望向刘备,淡淡一笑:“乱世用兵,岂容迟疑?若慢半步,天下便成董贼之天下。”

“再加火!”铁匠铺内,火焰在夜风中跳动着扭曲的身姿,打铁声“铛铛”作响,火星四溅,映红了锻造房内每一张被汗水湿透的脸。

曹操袖子挽到手肘,与刀匠并肩而立,双手紧握锤柄,随着刀匠的号子一锤一锤落在烧得通红的刀胚上,火星落在他裸露的前臂上,瞬间灼出焦黑的点点痕迹,但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再灌水,锤打三十六下,再灌一次!”曹操低吼,汗水顺着鬓角滑落,火光映在他冷冽坚定的眼中。

刘备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沉默良久。关羽看着曹操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赞赏。张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咧嘴一笑:“孟德兄,俺张飞算是服你了!”

火光映红了夜空,铁砧上刀剑初成,光芒在寒夜中冷冽如霜。

陈留豪强卫兹走进曹府时,曹操刚从打铁房出来,满身汗水蒸腾着寒气,肩膀上被火星烫出的焦痕清晰可见。

“孟德公!”卫兹抱拳拱手,随即命人抬上三十口装满铜钱银锭的木箱,还有粮车三十辆,甲胄兵刃若干。

“卫公此举,曹操感激涕零。”曹操郑重行礼。

卫兹朗声道:“孟德公忠肝义胆,举兵讨董卓,乃为天下苍生。我卫兹虽非有大志之人,但愿倾家财助公破贼!”说罢,卫兹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曹操紧紧握住他的手,缓声道:“此去可能无归途,卫公可知?”

卫兹深深一笑:“能助孟德公讨董贼,死而无憾!”

己吾县西郊,晨雾茫茫,湿润的泥土气息弥漫在初春微寒的空气中。

曹操披甲胄立于小丘上,长风吹起黑色披风如猎猎战旗。刘备在左,关羽在右,张飞扛着蛇矛踏步向前,荀彧手持令旗立于其后。丘下,八百乡勇列阵整齐,虽然甲胄简陋、武器参差,但眼神中燃烧着被压抑许久的怒火与希冀。

“董卓篡权废立,祸乱汉室,暴虐百姓!我曹孟德不忍黎庶涂炭,今在己吾揭竿举义,讨董卓,救天下!”

“杀董卓!救汉室!”乡勇们呐喊着,声浪在寒风中滚荡。

曹操举起手中长剑,寒光映照众人决绝的目光:“今日一战,生死无悔!若吾等血洒沙场,亦当作汉室血脉未绝之证!”

刘备看着曹操,深吸一口气,拔剑出鞘,与关羽、张飞一同举剑指天:“誓讨董贼!”

晨光自东方薄薄照射下来,照亮了披着甲胄的年轻身影,照亮了举起长剑的手臂,也照亮了这支看似弱小却即将掀动天下风云的义军。

战鼓擂响,马蹄声、吼声、鼓声、金铁交击声交织在寒风中,回荡在己吾旷野。

从这一刻起,曹操再无退路,乱世真正的血与火的征途,正式拉开了帷幕。

寒风猎猎,卷着残雪与干草碎末,吹过陈留城头破损的旗帜,战马在霜冻的泥地上打着响鼻,吐出的白雾迅速被风撕散。初平元年的第一个月,天地肃杀,洛阳城血火未息,百姓啼哭的余音尚在夜里回荡,而在洛阳之外,大汉的裂土诸侯们正酝酿着一场推倒董卓铁血统治的风暴。

勃海太守袁绍自冀州率部南下,驻于河内郡阳武县,声称讨贼勤王,檄文传遍四方。其弟袁术举兵于南阳,自称后将军,召集南方义军以为声援。冀州牧韩馥虽性怯懦,却不敢不表态,允袁绍调动冀州兵粮。豫州刺史孔伷在陈县举旗响应,河内太守王匡、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皆以勤王诛贼为名,先后派使臣赶赴阳武,与袁绍会盟。

檄文如雪片飞遍各郡,传入市井荒村,被愁苦的百姓私下传看,望着“诛董卓,清君侧”的大字,许多人眼中燃起一丝久违的希望。

阳武城外,黄土大道上尘土飞扬,车马络绎,旌旗林立。袁绍身着紫色锦袍,腰系玉带,头戴方幅,端坐于主帐高座之上,目光扫视着殿下列坐的各路诸侯使节与部将,眼角带着淡淡笑意,胡须修剪得整齐,衣袍上缀着隐隐金丝暗纹,在烛火下微微闪光。

“诸位,”袁绍缓缓开口,声音不急不躁,却带着一种久居高位的笃定,“董卓废立天子,肆意屠戮,烧杀无度,天下皆怨。吾等若不共讨此贼,则汉室不保,宗庙将倾。今日,众位汇聚于此,当推一人为盟主,以统一号令,协力勤王。”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心怀鬼胎者有之,但眼下董卓暴政人神共愤,无不知大势所趋。一时之间无人应声,只听得风卷着旌旗猎猎作响。

“我等以为,”冀州牧韩馥起身抱拳,面色略显惶恐,却言辞清晰,“袁公,四世三公,威望素着,北方士民皆敬仰,若能以公为盟主,则可使四方诸侯心服口服。”

随即,孔伷、王匡、刘岱、张邈、桥瑁等先后出声相附:“韩牧所言极是,袁公威望素重,若不推公,谁可为盟主?”

袁绍作出谦让状,双手抱拳:“此非绍一人之功,而是天下忠臣义士共谋大事,绍惶恐,然若诸公不弃,绍愿暂居其位,共诛国贼。”

堂下顿时爆发出整齐的呼声:“推袁公为盟主,勤王诛贼!”

夜幕降临,篝火将黄土大道映照得如白昼,马匹的影子在火光中拉得很长,偶有战马嘶鸣,惊动枯草中的寒鸦振翅飞起。

曹操与刘备、关羽、张飞并肩立于营外小丘上,俯瞰着火光下人声鼎沸的主盟营地。风吹得曹操黑色披风猎猎,长发被风吹乱,拂在冰凉的脸颊上。

张飞咬着牙,蛇矛在他肩头轻轻晃动:“大哥,二哥,孟德兄,俺越看越不服气!这袁绍有什么好?论家世,他的确是四世三公,可是论胆识谋略、当世英雄,孟德兄才配做盟主!”

他声音粗重,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刘备微微蹙眉,侧头看向曹操:“孟德兄,翼德虽性直,言语或有偏颇,但此事……你当如何看?”

关羽双目微闭,开口如刀切冰:“袁绍徒有虚名,心志不足,终难成大事。”

曹操缓缓吐出一口白气,看向营火下袁绍昂首立于众人环绕中央的身影,眼神深沉如夜:“袁本初家世赫赫,士人景从,若非有其领首,天下诸侯难以齐心。董卓专权日久,欲除之,非群起不可。”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张飞,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翼德,汝记住,世乱用人,需先借势。若强出头,此时只会为众矢之的。”

张飞愣了一下,攥紧蛇矛,粗声道:“可……可咱们不服气!”

曹操笑了笑,那笑意却带着森冷与冷峻:“不服气?那便藏在心中,留待将来。今日袁绍为盟主,日后可未必能坐稳此位。欲图大事者,当以天下为局,而非只争一时之勇。”

刘备深深凝视曹操,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复杂:“孟德兄有大志,玄德……服矣。”关羽缓缓睁眼,低声道:“若曹公有需,云长当赴汤蹈火。”

张飞撇了撇嘴,骂骂咧咧,却终究没有再言语。

当夜营帐,烛火摇曳,荀彧推门而入,见曹操独坐于地图前,目光冷峻。荀彧叹道:“盟主既立,下一步便是围洛阳讨董卓,诸侯欲挟天子令诸侯者,绝非本初一人。”

曹操抬头,眸中精光一闪:“我等自当先布己势,借此讨董之举广收英雄之心,兵马粮草,皆为将来做准备。若只为董卓而战,非长久之计。”

“但天下人皆以为公只为讨董。”荀彧笑了笑。

“呵,”曹操目光如深渊,指节轻叩地图洛阳处,“当乱世之时,谁能持久笑到最后?”

夜风扑灭了灯火的一瞬,火星溅起又归于黑暗。营外战马长嘶,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预示着这场“勤王讨董”的战幕,已在黄沙之中缓缓拉开。

此时的曹操,低头望向夜色中黑压压的地形图,眼神坚定,胸中已有大志滚滚如潮,在这看似同盟共举的夜色里,悄悄酝酿出未来真正的天下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