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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天机泄半宫召急,神医返程留警言

王鼎清了清嗓子,感觉喉咙干得厉害,仿佛刚才那番对话已经抽空了他所有的水分。他看向端坐主位、面色沉静的史可法,决定主动出击,掌握一点话语权,哪怕只是暂时的。

“史大人,”他开口,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平静,“您……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未卜先知,窥探未来吗?”

史可法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子不语怪力乱神。未卜先知?不过是江湖术士蛊惑人心的伎俩,或是巧合之下牵强附会罢了。史某读圣贤书,行光明事,不信这些。”

“我也不信。”王鼎立刻接话,表情那叫一个真诚,仿佛找到了组织,“但是,史大人,有些事情发生了,总得有个解释。刚才胡兄、刘兄和冒公子所言,句句属实,那些话,确实是我说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旁边那三位眼神热切、仿佛在说“快,继续展示神迹”的“信徒”,然后重新聚焦在史可法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我懂你”的理解:

“我知道,凭史大人的见识和智慧,断然不会相信什么未卜先知的鬼话。我想,大人此刻心里一定在想,我王鼎究竟是依据什么,才能做出这些看似不可能的预测?”

他这是在给史可法,也是给自己搭台阶。在这个时代,面对这些顶尖的文化人,说什么天神托梦、祖先显灵之类的普通迷信套路,根本糊弄不过去。唯有那个玄之又玄、真假难辨的“梦境”,是唯一勉强能自圆其说的遮羞布了。虽然这布有点薄,都快包浆了,但总比没有强。

王鼎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与一丝丝敬畏,开始了他的表演:

“实不相瞒,最近这几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在反复做一些奇怪的梦。那些梦境支离破碎,光怪陆离,很多场景、很多人名,都是我从未见过、从未听过的。开始我也只当是思虑过度,胡思乱想,根本没放在心上。可是……可是后来,梦里的某些碎片,竟然……竟然接二连三地被现实印证!由不得我不信啊,大人!”

他这番话说得是声情并茂,把自己都差点感动了。

史可法平静地呷了一口茶,看不出信还是不信,只是饶有兴致地追问:“哦?原来王先生还有这等奇遇。那你不妨再说说,你那梦里,还有哪些……即将发生的事?” 那语气,不像是在询问关乎国运的预言,倒像是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讲新奇的故事。

王鼎心一横,既然开了头,那就索性再扔几个炸弹出去,至少得让史可法心里留下点印象。

“很快,”王鼎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机密氛围,“也许不出一个月。山海关的吴三桂吴总兵,原本已经打算投降李自成的大顺政权。但是,因为李自成麾下有一员大将,强行夺走了他的爱妾陈圆圆!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当即背叛大顺,转而投降关外的大清,并且……亲自引着清军入关!大顺军猝不及防,被打得大败,李自成仓皇出逃!”

史可法听着这如同话本小说般的情节,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啧啧称奇:“啧啧,王先生的梦,竟然如此清晰,连前因后果、人物纠葛都一清二楚,简直……就如同史官笔下记载的史书一般。那么,在你的梦里,有没有关于我们这新建的朝廷,会发生些什么呢?”

“有!”王鼎立刻点头,机会来了!他必须趁热打铁,把阮大铖和马士英勾结排挤他的事情说出来!“关于马士英马大人,和……”

他刚提到马士英的名字,甚至连阮大铖的名字都没来得及吐出口,书房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仆人领着一名身穿宫内服色的人急匆匆走了进来,甚至顾不上完整的礼节,那人直接附到史可法耳边,低声急速地禀报着什么。

只见史可法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骤然一变,猛地站起身,连茶盏都差点带翻!他急忙对王鼎说道:“王先生,你所言之事,史某知道了!你先请回吧!宫中万岁急召,事关重大,恕史某不能奉陪了!”

说完,他抬脚就要走。

胡从中急了,连忙上前一步:“大人!那我等……在此等候大人回来?”

“不用等!尔等各自回去便是!”史可法头也不回,丢下这么一句,便急匆匆转入内室更换官服去了,留下王鼎四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这……这天机泄到一半,正到关键处,居然被硬生生打断了?!王鼎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感觉就像便秘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却被人硬生生从茅房里拖了出来!

趁着史可法去换衣服的短暂间隙,胡从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那个前来传旨的宫内中人。那人显然也认识胡从中这个史可法身边的老人,被他拉到一边,又低声耳语了几句。

待那内官随着换好朝服的史可法匆匆离去后,冒辟疆赶紧凑过来问道:“胡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此紧急?”

胡从中面色极其凝重,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空气听去:“出大事了!有人自称是……是崇祯先帝的太子,突然出现在了南京!”

“什么?!”“太子?!”刘呈和冒辟疆同时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先帝太子尚在人间?而且还来到了南京?这消息简直是石破天惊!难怪史大人如此失态,这关乎到新帝弘光即位的合法性问题,甚至可能引发朝局动荡!

冒辟疆猛地转向王鼎,眼中充满了最后的期盼,颤声问道:“王兄!此事……此事可曾出现在你的梦境之中?!”

王鼎茫然地摇了摇头。他脑子里那点关于明末的历史知识,贫瘠得像撒哈拉沙漠,根本没有“假太子案”这号事件的存储空间。他只知道崇祯的几个儿子好像结局都不太好,具体细节一概不知。

“没有……梦里没有这一段。”王鼎老实回答。

这下,连最后一点“或许能靠预言扭转乾坤”的幻想也破灭了。王鼎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他本来就不想掺和太深,此刻更是去意已决。他对着三人拱了拱手:“诸位,史大人已被急事召走,看来今日是无法深谈了。王某准备就此告辞,返回淮安了。”

冒辟疆还试图挽留,眼神瞟向秦淮河的方向,语气带着男人都懂的暧昧:“王兄何必急着回去?何不在这秦淮河上再多盘桓几日?香君姑娘那边……”

王鼎叹了口气,摇头道:“温柔乡虽好,却非久留之地。” 他表情严肃起来,“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必须尽快回去准备。”

他看向胡从中和刘呈,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断定:“你们也看到了,这就是历史的洪流,不可逆转,甚至……它都不给我一个完整解释的机会。我连马士英可能会与阮大铖勾结、排挤史大人,以及扬州城将来可能会有灭顶之灾这些事,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刘呈还试图用巧合来解释:“或许……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绝不是巧合!”王鼎断然否定,目光扫过三人,“即使没有今天这个‘太子’事件,也会有其他事情冒出来打断。总之,后面那些关乎大势的事情,我们根本阻止不了!现在,我们该想的,是我们自己!”

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阮大铖复出,已是板上钉钉之事!等他借助马士英之力,将史大人排挤出南京中枢,接下来,就是针对东林和复社的血雨腥风!几位,早做准备吧!言尽于此,王某告辞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当他登上了返回淮安的客船,船工正要解缆启航时,冒辟疆三人还站在码头上,脸色变幻不定,显然内心正在经历巨大的挣扎和风暴。

就在这时,王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拢在嘴边,对着岸上的冒辟疆高声喊道:“冒兄!麻烦你,转告一下香君姑娘!”

冒辟疆抬头望来。

王鼎的声音顺着江风传来:“阮大铖复出之后,必定会报复她当年拒贿辱使之仇!很可能会强行召她入宫!让她……早有个思想准备!”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三人心头。

船,终究还是离开了码头,向着淮安方向急驶而去,留下岸上三人,在带着水腥气的江风中彻底凌乱。王鼎最后的那句警告,如同魔咒般在他们耳边回荡。历史的车轮,似乎正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朝着王鼎所描绘的那个绝望而血腥的未来,轰然碾去……而他们,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