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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放羊娃捡到金凤钗天下大乱我无敌 > 第26章 打包野菜,李治良细心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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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打包野菜,李治良细心准备

天刚亮,鸡叫了第一声,李治良就醒了。他没动,躺在炕上听外面动静。风停了,巷子静得能听见老鼠扒土的声音。他知道龙傲天已经翻墙出去办差事了,王皓也一夜没睡,这会儿大概在屋里等天亮。

他慢慢坐起来,右腿一抽,疼得咧了下嘴。那伤是小时候放羊摔的,阴天下雨就犯,昨夜冷风吹了一宿,现在像有根铁丝在里面来回拉。

他拄着木棍下地,扶着墙走到灶房门口,推开门。天光从破窗照进来,落在锅台上,灰蒙蒙的一片。灶里还有点余烬,他没点火,怕吵醒别人,只拿了水瓢从缸里舀了半瓢冷水。

他蹲下身,把昨天采的荠菜倒在案板上。菜不多,一把都不到,沾着泥和草根。他一根根掐掉老叶,放进盆里,加水搓洗。水冰凉,手很快冻得发红,指尖发麻。他不管,一遍洗完倒掉,再舀水,又洗一遍。

“得洗干净。”他小声说,“雷淞然肠胃弱,吃不干净的东西要闹肚子。”

洗完第三遍,水终于清了。他找来一块旧布,把菜捞出来裹好,双手用力挤干水分。布上留下黑泥印子,他也不管,把包好的野菜塞进粗麻包袱里。

包袱是他娘留下的,边角都磨毛了,打了好几个补丁。他打开包袱皮,里面还有几块晒干的萝卜条、一小撮盐粒,都是平时攒下的口粮。他摸了摸,又翻出来藏在锅底铁罐里的半袋糙米。

米不多,也就两碗的量,是家里最后一点存粮。他盯着看了好久,手指抠着麻袋口的线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全倒进了包袱。

“路上饿了怎么办?”他想着雷淞然走路时总抱怨腿酸,话多,但从来不提饿,其实最扛不住的就是这个。

他把口绳扎紧,打了个死结,又绕一圈再打一个。他知道这一走不知道几天回来,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可他更知道,雷淞然要是饿狠了,能把自己那份分出去,然后装没事人一样耍赖打滚。

他背起包袱,压了压肩带,站起来时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他扶住墙,缓了几秒,才一步步往外走。

院子里没人,枯草被昨夜的人踩倒了一片,乱七八糟。他认得那是王皓和龙傲天站过的地方。他没问他们说了什么,也不想知道要去哪条路。他只知道一件事——该吃饭的时候就得有饭吃。

他走到院中土坪上,把包袱放在脚边,抬头看天。东边有点发白,像是谁在锅底抹了层猪油。空气冷得很,吸一口鼻孔发酸。

他站着没动,右手还搭在包袱上。他知道一会儿大家就要起来了,雷淞然肯定第一个冲出来嚷饿,王皓会说些听不懂的话,史策戴着墨镜站在边上冷笑。他不在乎这些。

他在乎的是这包东西能不能撑到下顿饭。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还在抖。不是怕,是冷,也是累。但他没放下包袱。

“不能饿着。”他低声说,“咱俩从小就没饿出毛病来,这次也不能。”

他想起小时候有一年大旱,村里断粮三个月。他爹临死前把最后一碗糊糊喂给他,自己啃树皮。后来他背着雷淞然逃荒,在雪地里走了三天,靠挖草根活下来。那时候他就明白了,人不怕穷,不怕苦,就怕身边的人饿着。

他弯腰拎起包袱,换了个肩膀背。动作慢,但稳。

脚步声响起,他回头一看,雷淞然披着破袄从屋檐下钻出来,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抓着半个冷馍。

“哥!”他喊,“你咋这么早?”

李治良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雷淞然走近了,鼻子动了动:“你是不是煮饭了?我闻着有米味。”

李治良摇头:“没煮。”

“那你包袱里啥味?”雷淞然伸手要摸。

李治良一闪,躲开了。

“别碰。”他说,“这是路上吃的。”

雷淞然缩回手,撇嘴:“小气。我还以为你给我留了口热的。”

“没有热的。”李治良说,“只有这个。”他拍了拍包袱,“一天一人一碗粥,省着吃。”

雷淞然哼了一声:“你还真当我们要走西伯利亚啊?”

李治良不答,只看着他把馍往嘴里塞。那馍是昨天剩下的,硬得像石头,雷淞然咬一口,腮帮子鼓半天。

“你慢点。”李治良说,“噎住了没人给你拍背。”

“我命硬。”雷淞然嚼着说,“上辈子是石头变的。”

李治良没笑,他知道这小子嘴硬,其实胃不好,吃急了要疼一整天。

他看了看天,又看看雷淞然嘴角掉的馍渣,伸手从包袱里掏出一张油纸,打开,里面包着三块腌菜疙瘩。

“给你。”他说。

雷淞然一愣:“你藏的?”

“嗯。”

“你不吃?”

“我不饿。”

雷淞然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去摸他额头:“没发烧吧?你居然主动给吃的?”

李治良拍开他的手:“别闹。”

“行吧。”雷淞然接过腌菜,咧嘴一笑,“看来你是真怕我路上饿死,拖累你们。”

李治良没接话。他只是把包袱重新系紧,背好,站在原地不动。

他知道雷淞然说得对,他确实怕。

但他怕的不是饿死,也不是被人追杀。

他怕的是,有一天雷淞然躺在地上喊饿,而他掏不出一口吃的。

所以他现在背上的,不只是米和菜。

是命。

是两个人的命。

远处传来一声狗叫,接着是门响。有人起床了。

李治良没动,他等着。

他知道接下来会有更多人出现,会有争论,会有决定,会有出发的命令。

但他不管那些。

他只管一件事——

只要他还走得动,就绝不能让弟弟饿着。

雷淞然啃着馍,一边嚼一边说:“你说咱们这次去北平,能吃上肉包子不?”

李治良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说:“先活着到。”

雷淞然笑了:“你这人真是扫兴。”

李治良没笑,也没反驳。他只是把手按在包袱上,指节发白。

太阳还没出来,风又起了。

他站在院子中央,影子斜在地上,短而结实。

像一块不肯倒的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