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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二凭借赵武师教导的步法和灵活的身形勉力周旋,但实力差距悬殊,很快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手臂、肩头都被划开了几道血口。

“师父!”阿二情急大喊。

就在假僧侣的戒刀即将劈中阿二面门的千钧一发之际,赵武师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楼梯口闪现,一道乌光后发先至,“锵”地一声精准地格开了致命一刀!

“你的对手是我!”赵武师目光冰冷,手中那柄不起眼的乌鞘短剑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假僧侣脸色一变,显然认出了赵武师是个劲敌,不敢怠慢,全力与之战在一处。

阿二压力骤减,喘着粗气,目光立刻锁定了那只在窗台上扑棱着翅膀,似乎受惊想要飞走的鸟儿!他顾不上伤势,一个箭步冲上前,在那鸟儿振翅欲飞的瞬间,猛地将其扑住,小心地解下了它腿上的竹管。

竹管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个极其细微的图案——并非灯笼,而是一个扭曲的、如同蛇形的符文!

阿二心中一动,这个图案,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是在那些查获的、带有异域风格的物品中?还是在菊房密室搜出的某张图纸的角落里?

他来不及细想,将竹管紧紧攥在手心。这时,赵武师与那假僧侣的战斗也已接近尾声。那假僧侣虽然凶悍,但终究不是赵武师的对手,被一剑刺穿肩胛,踢倒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

寺内的战斗也渐渐平息。在靖安司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大部分“影武者”或被击杀,或被擒获,只有少数几人趁乱逃脱。

贾瑄带着人追入后山,虽然未能抓住那个赵王府的神秘人,却在一条小径旁,捡到了半块被匆忙扯下的、与阿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玉佩!

大慈悲寺的佛号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超度的悲悯。这场突如其来的杀局,虽然成功阻止了“影武者”的部分破坏行动,擒获了包括假僧侣(经初步审讯,其正是“鹞鹰”!)在内的多名核心成员,但也付出了了空禅师遇害、部分探子伤亡的代价。

更重要的是,那个赵王府神秘人的逃脱,以及阿二缴获的、刻有诡异蛇形符文的竹管,还有菊池那句“‘灯’灭之时,便是‘惊蛰’真正开始之日”的谶语,都像更大的阴云,笼罩在贾瑄心头。

“惊蛰”并未结束,甚至可能……才刚刚揭开它真正的面目。而阿二手中那小小的竹管,或许就是揭开最终谜底的关键钥匙。

大慈悲寺的血腥气尚未散尽,靖安司内已是灯火通明,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伤亡名单、审讯记录、现场勘查报告堆满了贾瑄的案头,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阿二拼死夺下的那枚小小竹管。

竹管被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绒布的银盘里,由司内最资深的匠作和密码专家一同检视。那蛇形符文蜿蜒扭曲,透着一种古老而邪异的气息,刻痕深峻,绝非寻常工匠所为。

“大人,此符文非中土所有,亦非倭国常见样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匠作眯着眼睛,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后,语气肯定地说道,“其线条走势,倒与南洋一些岛屿部落的原始图腾,或是……西洋舶来品上的某些标记,有几分相似之处。”

密码专家眉头紧锁:“竹管本身没有夹层,内部也无文字。这符文本身就是信息载体,但解读方式未知。它可能代表一个名字,一个地点,一个指令,或者……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

贾瑄拿起竹管,指尖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和诡异的纹路,沉声道:“阿二,你之前似乎对此物有所触动?”

阿二连忙上前,恭敬回道:“回公子,小的只是觉得……这图案有些眼熟。似乎在……在整理那些从吴府和黄皇商处查抄的番邦物品时,见过类似的标记,但不敢确定。”

“立刻去查!”贾瑄下令,“将所有带有异域符号的物品、文书,尤其是与南洋、西洋相关的,全部找出来,逐一比对!”

众人领命而去。贾瑄又将目光投向刚刚送来的、对“鹞鹰”(那个假僧侣)的初步审讯报告。“鹞鹰”比“灰隼”更为顽固,受尽酷刑也只吐露只言片语,承认自己负责传递“灯”号(钟声)和协调部分“影武者”行动,但对于“主人”身份、“惊蛰”最终目标,以及那蛇形符文,均咬死不答,只反复说:“你们……阻止不了的……‘苏醒’之时……一切……都将改变……”

“苏醒?”贾瑄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这与菊池所说的“惊蛰”似乎有所关联,又似乎指向更深层的东西。他感到一张更大、更诡异的网,正在缓缓收紧。

靖安司的档案库和证物房彻夜不息。在阿二的提醒和指引下,众人从浩如烟海的查抄物品中,果然找出了几件带有类似蛇形符文或变体的物件——一枚来自暹罗的青铜戒指内壁,一张破损的西洋海图角落,甚至在一批查封的、准备运往海外的瓷器底部,也发现了用特殊釉料绘制的、烧制后几乎与胎质融为一体的简化蛇纹!

这些发现令人心惊!这意味着,这个神秘的符号,其触角早已通过贸易、文化渗透等多种渠道,悄然深入大周,而绝非仅仅与倭国“惊蛰”计划相关。

与此同时,对赵王府的监控也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赵王自大慈悲寺事件后,便称病不出,王府戒备异常森严,但暗地里,府中人员、物资的调动却愈发频繁,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而那个在静心苑逃脱的、佩戴特殊玉佩的神秘人,经过画像和玉佩特征的秘密排查,有眼线回报,其形貌特征与赵王府一名深居简出、负责与外埠庄园联络的管事颇为相似!虽然无法最终确定,但这无疑让赵王的嫌疑急剧上升。

贾瑄综合所有线索,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却可怕的轮廓:赵王很可能与一个超越倭国“暗组”的、更为古老和隐秘的势力有所勾结。这个势力利用“惊蛰”计划作为幌子或前奏,其真正的目的,可能远非简单的里应外合、颠覆王朝,而是指向那个神秘的“苏醒”!

证据在一点点累积,但始终缺乏能将赵王定罪、并揭开最终谜底的关键铁证。时间不等人,东南虽暂稳,但“影武者”残余仍在,那个神秘的“主人”和其“苏醒”计划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贾瑄深知,常规的调查已难以突破,必须行险一搏。他决定利用手中的一个关键人物——菊池。

再次踏入那间特殊的讯问室,贾瑄将几件带有蛇形符文的物品拓片,放在了菊池面前。

“认识这个吗?”贾瑄声音平静。

菊池的目光扫过那些拓片,瞳孔骤然收缩,虽然很快恢复平静,但那瞬间的震惊并未逃过贾瑄的眼睛。

“赵王不过是被推在前台的傀儡。”贾瑄不给菊池思考的时间,步步紧逼,“你们真正效忠的,是这蛇纹背后的势力,对吗?‘惊蛰’是烟雾,‘苏醒’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告诉我,‘苏醒’到底是什么?!”

菊池沉默着,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剧烈挣扎。贾瑄的话,显然触及了他所知的核心秘密。

“你以为沉默就能保全你的忠诚?或者指望你背后的势力来救你?”贾瑄冷笑,“别天真了!赵王现在自身难保,正在疯狂断尾求生!而你,知道得太多,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必须清除的隐患!大慈悲寺了空禅师的下场,你看得还不够清楚吗?”

提到了空禅师的死,菊池的身体猛地一颤。

贾瑄放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导:“菊池,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现在的处境。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死得毫无价值。如果你肯合作,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我以靖安司指挥使的身份,可以向陛下求情,保你一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长时间的寂静。讯问室内只能听到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终于,菊池缓缓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幻灭后的疲惫与嘲弄,他嘶哑地开口,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苏醒’……不是计划……是……仪式……”

“仪式?”贾瑄心中巨震,“什么仪式?在哪里举行?何时举行?”

菊池却仿佛用尽了力气,再次闭上了眼睛,无论贾瑄如何追问,只是反复低语着几个破碎的词句:“……沧溟之眼……归墟之门……当……星坠之时……”

沧溟之眼?归墟之门?星坠之时?

这些充满玄奇色彩的词语,让贾瑄眉头紧锁。这似乎超出了寻常权谋斗争的范畴,带上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神秘色彩。

虽然菊池没有完全坦白,但他透露出的信息,无疑指向了一个更加诡异和宏大的阴谋。贾瑄立刻下令,全力排查与“沧溟之眼”、“归墟之门”相关的一切古籍、传说、地理记载,同时钦天监也被秘密咨询关于“星坠”的天象预兆。

而所有的线索,在经过紧张的梳理和交叉印证后,隐隐约约地,指向了一个地方——位于帝国最东南端、被视为海疆尽头、充满神秘传说的禁忌之地:归墟。

难道赵王和那蛇纹势力,最终的目标,竟是在那传说中的归墟之地,举行某种可怕的“苏醒”仪式?

贾瑄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意识到,最终的战场,可能并非京城,也非东南沿海,而是那片吞噬一切、连光线都无法逃脱的归墟深海!

他必须立刻调整策略,准备迎接这场完全超出预料的、关乎王朝命运乃至更可怕后果的最终对决。而阿二,这个与海外有着神秘联系、并且屡次展现出特殊敏锐的少年,或许将成为解开归墟之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