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姓沐，沐璇，大家可以叫我沐老师。”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欢迎的掌声。
这年头，这样漂亮又洋气的老师确实不多见。
沈心言眉头微微皱起，沐璇这种人都能进京大教学，看来背景不简单。
第六感告诉她，这个沐璇来者不善……
但那又怎么样？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只要沐璇不招惹她，一切都好说。
但她要是敢找自己麻烦，那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一节课下来，沐璇讲课条理清晰，发音标准，看来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偶尔对上沈心言的目光，也装作不认识一样，一扫而过。
挺好。
“丁零零……”下课铃声响起。
沐璇布置完作业，便拿着教案离开了教室，甚至没多看沈心言一眼。
接下来的几天！
沐璇在课堂上依旧表现得像一位正常且负责的老师，也没来找她的麻烦。
这天下午，难得没有课。
阳光正好，沈心言收拾好书包。
心里盘算着另一件重要的事——寻找适合开办服装厂的场地。
前几天，郑志远捎来了口信。
说“春风牌”的服装在江城卖得异常火爆。
尤其是她设计的喇叭裤和健美裤，几乎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催着她赶紧想办法扩大生产。
这个消息让沈心言既兴奋又感到压力。
京城的市场更大，必须尽快把开办分厂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她想起秦柏川之前跟她提过，他有一个转业在京城的战友，名叫李德海。
在郊区开了一家布料加工厂，或许可以从那里入手，先解决布料供应的问题。
揣着秦柏川写给她的地址，沈心言倒了三趟公交车，又走了好长一段尘土飞扬的土路。
终于来到了位于京城郊外的“德胜布料加工厂”。
厂子看起来不大，门口挂着白底黑字的木头牌子，有些旧了。
围墙里面能听到“哐当哐当”的机器运转声。
沈心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衣襟。
走向门口的值班室。
“同志，您好，我找一下李德海，李厂长。”
沈心言对里面一位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大爷说道。
大爷抬起头，打量了她一下：
“找李厂长？有介绍信吗？预约了没？”
“是秦柏川同志介绍我来的。”沈心言连忙报上了秦柏川的名字。
“秦柏川？”大爷念叨了一句，态度明显和缓了些，“你等等，我去通报一声。”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身材敦实、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就跟着大爷快步走了出来。
他约莫四十岁上下，虽然穿着工装。
但身板挺直，眼神锐利，还带着明显的军人气质。
“你就是柏川兄弟介绍来的同志？”
李德海声音洪亮，带着笑意打量沈心。
，“柏川在信里提过，说他老婆在京城念书，有事可以来找我。快请进，快请进！”
听到“老婆”两个个字，沈心言脸上微微一热，心里却因为秦柏川的细心安排而感到温暖。
她跟着李德海走进了厂区里一间简陋的办公室。
办公室墙上还挂着当年的部队合影。
桌椅都有些年头了，但收拾得很干净。
李德海热情地给沈心言倒了杯热水。
“沈同志，别客气。柏川是我的老战友，过命的交情！他介绍来的人，绝对信得过！”
“有什么需要我老李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李德海说话干脆利落，透着军人特有的爽快和真诚。
沈心言心里踏实了不少，她捧着搪瓷缸，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李厂长，谢谢您。这次冒昧来访，确实是有事想和您谈谈合作。”
“哦？合作？你说说看。”
李德海来了兴趣，在沈心言对面坐下。
“是这样的，我打算在京城办一个服装加工厂。前期主要是需要稳定、质量好的布料供应。”
“柏川说您这里信誉好，布料质量也过硬，所以想先来看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办服装厂？好事啊！”李德海一拍大腿。
“现在政策好了，正是干事创业的时候！你这姑娘有魄力！”
“布料没问题，我这儿别的没有，布料管够！质量你放心，都是按照部队以前的标准来的，结实耐穿！”
他顿了顿，好奇地问：“不过，这服装生意竞争也不小，你打算主要做什么款式的衣服？有销路吗？”
听到这个问题，沈心言微微一笑，心里有了底。
她放下杯子，语气平和却带着自信：
“李厂长，不瞒您说，销路方面目前看来问题不大。”
“我们在江城有一个品牌，叫‘春风牌’，市场反响还不错。这次来京城，也是想把‘春风牌’做过来。”
“春风牌？！”
李德海猛地睁大了眼睛，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就是那个卖喇叭裤、健美裤，火得不得了的‘春风牌’？！我闺女天天念叨，非要我托人去江城给她买一条不可！”
“那裤子……是你设计的？你就是‘春风牌’的老板？”
看着李德海那震惊又兴奋的样子，沈心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是我设计的。老板谈不上，就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弄的。”
“哎呀！哎呀呀！”李德海激动地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步，搓着手，脸上笑开了花。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没想到啊没想到！柏川这小子，找了个这么有本事的媳妇儿！了不得！了不得！”
他重新坐下来，看着沈心言的眼神彻底不一样了，充满了敬佩和热切：
“沈同志，不，沈厂长！合作！必须合作！能跟‘春风牌’合作，是我李德海的荣幸！”
“你放心，布料我绝对给你用最好的，价格也绝对按最优惠的来！以后你厂子需要什么布料，随时开口，我优先给你生产，保证供应！”
听着李德海爽快答应布料合作，并且对“春风牌”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认可，沈心言心中一定。
她知道，与李德海合作是走对了关键的一步。
不过，一个更大胆、也更有效率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她捧着温热的搪瓷缸，脸上带着谦和而真诚的笑容。
“李厂长，您这么支持，我心里就踏实了。有您这样可靠的合作伙伴，‘春风牌’在京城的发展，算是有了最坚实的后盾。”
李德海闻言，脸上笑容更盛，显然很受用这番话。
沈心言话锋微转，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类似于请教的神色。
“李厂长，除了布料供应，我这边确实还有个初步的想法，可能有点冒昧，但也想跟您探讨一下，看看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