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审讯破防揭暗桩，追凶遇伏藏阴谋
透过通州临时囚室的木窗，在地面投下歪斜的光斑。墨苏站在囚室门外，手中攥着那方乌木镇纸，镇纸 “清正廉明” 四个字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 这是父亲墨致远的遗物，也是此刻撬开白先生嘴的关键。囚室内，白先生被铁链锁在木桩上，青色长衫沾满尘土，却依旧挺直脊背，眼神阴鸷地盯着门口，像一头被困住却仍具攻击性的狼。
“白先生，别来无恙？” 墨苏推门而入，将乌木镇纸放在白先生面前的木桌上，“这方镇纸，你应该很熟悉吧？当年墨致远就是用它，记录下马德贻挪用漕粮的证据，可惜他没能等到呈给康熙的那天，就被你们构陷至死。”
白先生的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镇纸上，却不肯开口。一旁的影端着一碗水，放在白先生手边：“白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招供，还能留个全尸；若是顽抗，八爷党不会来救你，你的家人也会因你获罪，流放宁古塔。”
“家人？” 白先生突然冷笑，笑声嘶哑，“八爷早就把我的家人送到蒙古部落当人质了！我就算招供，他们也活不成！”
墨苏心中一动 —— 这倒是个突破口。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放在白先生面前：“这是影刚查到的消息，你的妻儿并没有去蒙古，而是被八爷党藏在京城西郊的破庙里，由两个潜龙阁暗哨看守。只要你招出八爷党在京城的暗桩分布，还有蒙古使者的具体行程，我们就帮你把家人救出来。”
白先生的眼神明显动摇了，他盯着纸上的地址，手指微微颤抖。墨苏趁热打铁，将完整的军火清单摊开：“你勾结蒙古部落谋反，证据确凿，就算八爷保你，康熙也不会放过你。但如果你戴罪立功，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至少能让你的家人平安。”
沉默良久，白先生终于低下头，声音带着疲惫：“八爷党在京城的暗桩，主要分布在六部和禁军里。兵部的王主事、禁军的赵千总，都是我们的人。蒙古使者明天辰时会到卢沟桥，由赵千总负责接应，然后直接去八爷府，商议那达慕大会的谋反细节。”
“谋反细节？” 影追问，“具体怎么配合？”
“蒙古部落会派五千骑兵，假装参加那达慕大会，在康熙观礼时突袭；八爷党则在京城内应，由王主事打开西直门，放潜龙阁暗哨和蒙古骑兵进城，控制紫禁城。” 白先生说完，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墨苏和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 八爷党的谋反计划比他们想象的更周密，连禁军都有内应，若不是及时擒获白先生，后果不堪设想。
“马德贻呢？他知道多少？” 墨苏问道。
“他只负责漕运和私盐，谋反的核心计划他不知道，只有我和八爷、九爷知道。” 白先生道，“但他手里有八爷党历年贪腐的账本，藏在京城的‘福记布庄’，那是八爷党洗钱的地方。”
墨苏心中一凛，福记布庄正是第 43 章他让货郎送密信的地方，没想到竟是八爷党的据点！看来八爷党在京城的渗透，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深。
【追凶遇伏：李校尉灭口留秘信】
审讯结束后，影立刻安排暗卫去抓捕兵部王主事和禁军赵千总，同时派人去西郊破庙营救白先生的家人。墨苏则主动请命，去追查李校尉的下落 —— 李校尉是粘杆处的内鬼，知道太多粘杆处的机密，必须尽快抓到，否则会给后续行动带来极大隐患。
“李校尉的家人被关在通州的临时牢房，我们可以从他们口中套出李校尉的藏身地。” 影递给墨苏一张画像，“这是李校尉的画像，他脸上有颗痣，很好认。”
墨苏接过画像，与苏云漪一起前往通州牢房。牢房位于通州码头的一处废弃仓库，李校尉的妻子和儿子被关在单独的隔间里，面色憔悴。看到墨苏，李妻立刻扑到栏杆上，哭喊道：“官爷！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他只说要去京城，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他没给你们留什么话？或者提到过什么地方？” 苏云漪轻声问道，语气带着安抚。
李妻沉默片刻，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囊：“他走的时候，给了我这个，说要是想他，就去京城的‘白云观’找他，那里有他的一个朋友。”
墨苏接过香囊，里面装着一些干燥的艾草，香囊的边角绣着一个 “李” 字。他和苏云漪对视一眼，决定立刻前往白云观 —— 白云观是京城有名的道观，香客众多，正好适合李校尉藏身。
午后的白云观人声鼎沸，香客们络绎不绝。墨苏和苏云漪装作上香的信徒，在观内仔细搜寻。白云观的后院有一处废弃的厢房，门窗紧闭，像是很久没人居住。墨苏悄悄靠近，从窗缝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 正是李校尉！他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纸，似乎在写着什么。
“李校尉，别躲了！” 墨苏推开房门，短匕握在手中，“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乖乖跟我们走，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李校尉猛地抬头，看到墨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朝着墨苏扑来：“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们走！”
墨苏侧身躲过，短匕直刺李校尉的手腕。李校尉吃痛，短刀 “当啷” 落地。就在墨苏要制服他时，窗外突然射来一支弩箭，正中李校尉的胸口！李校尉倒在地上，鲜血从胸口涌出，很快没了气息。
“谁？” 苏云漪追到窗边，只看到一个黑影消失在树林中，“是八爷党的人！他们在灭口！”
墨苏蹲下身，检查李校尉的尸体，在他手中发现了那张纸 —— 是一封密信，上面写着：“紫禁城乾清宫有内应，代号‘烛影’，谋反当日打开宫门。”
“烛影？” 墨苏的手猛地攥紧密信，“八爷党竟然在紫禁城还有内应，而且代号这么隐秘！”
苏云漪凑过来，看着密信：“‘烛影’这个代号，听起来像是高层的人，说不定是康熙身边的太监或者侍卫！如果真是这样，那八爷党的谋反计划，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墨苏将密信折好，藏进怀中：“我们得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影，让他上报四爷，加强紫禁城的守卫，找出‘烛影’！”
两人快步离开白云观，朝着通州方向疾驰。路上，墨苏的心情格外沉重 —— 李校尉被灭口，“烛影” 的出现，意味着八爷党不仅在宫外有势力，在宫内也有很深的根基，这场谋反之战，远比他们想象的更艰难。
【布控迎使：卢沟桥设伏待敌】
回到通州，墨苏立刻将密信交给影。影看完后，脸色凝重：“‘烛影’？四爷之前也怀疑紫禁城有八爷党的内应，却没想到代号是这个。我现在就派人去京城，把消息传给四爷，让他彻查乾清宫的人。”
“蒙古使者明天辰时到卢沟桥，由赵千总接应。” 墨苏道，“赵千总现在应该还没被抓，我们可以在卢沟桥设伏，一举擒获使者和赵千总，切断八爷党与蒙古部落的联系。”
影点头，立刻召集暗卫，制定设伏计划：“卢沟桥有三个桥墩，我们在每个桥墩下藏五个暗卫，等使者的马车到中间的桥墩时，用绊马索绊倒马车，然后两边的暗卫同时出动，控制使者和赵千总。墨苏校尉，你和苏姑娘负责对付赵千总，他是禁军千总，武艺高强，你们要小心。”
“放心，我们有把握。” 墨苏握紧手中的短匕，经历了这么多战斗，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读书的书生，而是能独当一面的谍者。
当晚，墨苏和苏云漪跟着影，提前来到卢沟桥。夜色中的卢沟桥格外寂静，月光洒在桥上的石狮子上，泛着冷光。暗卫们悄悄藏进桥墩下，手中的弓箭蓄势待发。墨苏和苏云漪则藏在桥边的芦苇丛中，观察着远处的道路。
“你说，蒙古使者会不会也是个高手？” 苏云漪轻声问道，手指握着腰间的软剑。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得拿下他。” 墨苏道，“只要抓住使者，就能知道蒙古部落的具体兵力和部署，还能让八爷党失去蒙古的支持，谋反计划就会破产。”
苏云漪点头，目光坚定：“嗯，我们一起加油。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去给你父亲平反，让他在天之灵安息。”
墨苏心中一暖，看向苏云漪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从江南到京城，从盐场到官仓，苏云漪始终陪在他身边，是他最默契的战友，也是最温暖的依靠。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墨苏和苏云漪立刻警惕起来，只见一队人马朝着卢沟桥驶来，为首的是个穿禁军服饰的汉子，腰间挂着一把长刀 —— 正是赵千总！他身边跟着一辆马车，马车装饰华丽，显然里面坐的就是蒙古使者。
“来了！” 影的声音从桥墩下传来，“准备！”
马车缓缓驶上卢沟桥，走到中间的桥墩时，影大喊一声：“动手！”
早已准备好的绊马索突然拉起，马车的马受惊，嘶鸣着摔倒在地。赵千总反应极快，抽出长刀，朝着桥墩下的暗卫砍去。墨苏和苏云漪趁机从芦苇丛中冲出，直扑马车。
“保护使者！” 赵千总怒吼着，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暗卫们一时难以靠近。
墨苏朝着苏云漪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配合 —— 苏云漪用软剑缠住赵千总的长刀，墨苏则趁机冲向马车，一把拉开马车的门帘。
门帘拉开的瞬间，墨苏愣住了 —— 马车里坐着的，竟然是个熟人！是之前在潜龙阁见过的 “黑蝎”！他穿着蒙古服饰，脸上带着冷笑：“墨苏，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吧，蒙古使者就是我！”
“黑蝎？” 墨苏的手猛地攥紧短匕，“你不是潜龙阁的人吗？怎么会是蒙古使者？”
“潜龙阁？那只是我众多身份中的一个。” 黑蝎笑道，“我真正的身份，是蒙古部落首领的儿子！八爷党跟我们合作，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等我们拿下紫禁城，八爷党也得给我们蒙古当奴隶！”
墨苏心中一震，原来八爷党和蒙古部落之间，也不是真心合作，而是互相算计！他刚要动手，黑蝎就从怀中摸出一把信号弹，点燃后朝着天空射去 —— 是召集蒙古骑兵的信号！
“不好！他在召兵！” 苏云漪大喊着，软剑朝着黑蝎刺去。
黑蝎侧身躲过，从马车里摸出一把弯刀，与苏云漪缠斗起来。赵千总则摆脱了暗卫的纠缠，朝着墨苏砍来：“墨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墨苏迎了上去，短匕与长刀碰撞，发出 “当啷” 的声响。他知道，必须尽快解决赵千总和黑蝎，否则等蒙古骑兵来了，他们就会陷入重围。
激战中，墨苏瞅准一个破绽，短匕直刺赵千总的胸口。赵千总躲闪不及，被短匕刺中，倒在地上。黑蝎见赵千总被杀，心中慌乱，苏云漪趁机一剑刺中他的肩膀，黑蝎惨叫一声，转身就要跑。
“想跑？” 墨苏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黑蝎的胳膊，短匕抵在他的咽喉，“说！蒙古骑兵什么时候到？有多少人？”
黑蝎咬牙顽抗，不肯开口。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 蒙古骑兵来了！影大喊道：“快撤！带着黑蝎撤！”
墨苏和苏云漪押着黑蝎，跟着影和暗卫，朝着通州方向撤退。蒙古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箭如雨般射来。幸好他们熟悉地形，很快甩掉了追兵，回到了通州的临时据点。
【尾声：阴谋未尽，大战在即】
押解黑蝎回到据点后，影立刻派人严加看管，准备审讯。墨苏和苏云漪则坐在院子里，疲惫地靠在墙上。虽然抓住了黑蝎和赵千总，挫败了八爷党与蒙古使者的交接，但蒙古骑兵已经逼近，“烛影” 还没找到，八爷党在京城的暗桩也没完全清除，这场战斗，还远没结束。
“黑蝎是蒙古首领的儿子，从他口中肯定能套出蒙古部落的部署。” 苏云漪道，“只要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就能在那达慕大会上挫败他们的谋反计划。”
墨苏点头，从怀中摸出乌木镇纸，轻轻抚摸着：“父亲，你看到了吗？我们已经抓住了陷害你的人，很快就能为你平反了。但还有很多坏人没被抓住，我们会继续努力，不让他们危害天下百姓。”
这时，影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四爷传来消息，他已经开始彻查乾清宫的‘烛影’，同时调动了京郊的驻军，加强那达慕大会的安保。另外，老刀把子的尸体找到了，四爷会追封他为‘忠勇校尉’，厚葬他。”
墨苏的眼眶泛红，老刀把子的牺牲没有白费，他的忠义会被永远铭记。他站起身，握紧手中的短匕：“我们不能松懈，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审讯黑蝎，追查‘烛影’，清除八爷党暗桩，我们一定要在那达慕大会前，做好所有准备！”
影和苏云漪点头，眼中充满了坚定。夕阳西下，通州的天空被染成金红色，远处的蒙古草原上，骑兵正在集结；京城的紫禁城里，“烛影” 还在潜伏；八爷府中，胤禩正在密谋最后的反扑。一场关乎天下安危的终极对决，即将在那达慕大会上展开。
墨苏看着手中的乌木镇纸，心中充满了力量。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会坚持下去 —— 为了父亲的冤案，为了老刀把子的牺牲，为了苏云漪的陪伴，也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
这场谍战的江湖，还在继续；而他的使命，也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