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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清晰得令人窒息。

雀妃,也就是雀羽。

她年轻的脸上怨毒和贪婪,她站在雀灵的身后,那是一位气质温婉、眉宇间与羽仆有七分相似的女子。

雀羽狠狠的拿着玄铁棍砸在了雀灵的后脑上。

趁雀灵昏迷的时候,雀羽用刻满禁制符文的锁链,将雀灵拖入一处幽暗的地穴入口!

那入口,赫然就在雀羽闺房那张华美大床之下!

暗无天日的炼魂暗牢中。

雀灵被禁锢在布满尖刺的寒铁刑架上,周身插满汲取妖力与生机的诡异管子,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抽出去。

镜中闪过雀羽伪造书信、散布雀灵与低贱猪妖私奔流言的场景,以及她如何在雀尘长老面前扮演痛心疾首、四处寻访姐姐的好妹妹角色。

画面再一转,奄奄一息的雀灵在暗牢角落产下一个女婴。

女婴被雀羽冷酷地抱走,强行剥离其孔雀一族的血脉印记,打入最低贱的羽仆之籍。

鞭打、辱骂、饥饿、剥夺睡眠……

雀妃看着女孩在泥泞中挣扎的眼神,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溯影镜甚至捕捉到幼年的虞娇娇,在雀妃的默许甚至纵容下,用稚嫩却同样残忍的手段折磨小羽仆的画面。

“噗——!”

雀尘长老目睹这一切,猛地喷出一口心头精血!

他踉跄着,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原本矍铄的身形佝偻下去,眼中是灭顶的悲恸、悔恨和滔天的愤怒!

他看向雀妃的眼神,再无半分父女之情,只剩下刻骨的仇恨与厌恶,仿佛在看一团肮脏的秽物。

“妖……孽……你……你这弑姐囚甥、灭绝人伦的妖孽!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女儿,这几百年遭遇了这样的磨难!”雀尘的声音嘶哑破裂,“我雀尘……竟瞎了眼,养出你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愧对列祖列宗!愧对雀灵吾儿啊!”

雀妃神色灰败的坐在地上。

她早该杀了羽仆的,而不是让羽仆长大,有机会反咬她一口。

雀尘猛地转向妖皇,双膝轰然跪地,老泪纵,“陛下!老臣……老臣教女无方,罪该万死!此孽障所作所为,天理难容!求陛下……求陛下赐死她!以正我鸟族门楣!老臣……愿以死谢罪!”

“不行!爹,我也是你的女儿啊!”雀妃哭泣着说道,“是姐姐她自己不愿意进宫,我只是替她进宫的,我只是对她发了一点点的脾气啊……姐姐也没有死啊……”

虞娇娇在一旁,根本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虞音推了推冥绡的胳膊,“你是怎么得知雀灵的事的?”

“灵阿姨之前救过我。”冥绡道。

虞音差点忘记了,妖族的这些家伙岁数都是几百上千的。

妖皇虞狮缓缓站起身。

王座之上,他的身影散发着主宰生死的无上威严。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崩溃的雀妃、跪地请死的雀尘、悲泣的羽仆,最终落在冥绡身上,那目光深邃难明,似有探究。

“雀妃虞雀氏,”妖皇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宣告着最终裁决,“身犯弑杀血亲、残害同族、囚禁虐杀、污蔑构陷、纵女行凶……诸般大罪,证据确凿,罪无可赦!即刻褫夺妃位,废去修为,打入万妖塔最底层永寂寒渊,受万载冰魄噬魂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娇娇,”妖皇的目光转向早已吓傻的女儿,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绝,“虽非主谋,然暴虐成性,残害生灵,罪孽深重。废黜公主封号,囚于思过崖底悔心洞,非朕旨意,永不得出!”

“至于你,雀尘长老,”妖皇的声音稍缓,却依旧冰冷,“识人不明,御下不严,难辞其咎。念你过往有功,且大义灭亲,自请其罪。罚你卸去长老之位,交出羽族权柄,闭门思过三百年!以儆效尤!”

裁决已下,字字如铁,不容更改。

“不——!!永寂寒渊!不——!!”雀妃听到最终判决,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厉嚎,“陛下!我怀了你的骨肉!已三月有余!求陛下看在皇家血脉份上……开恩啊!妾愿倾尽所有补偿姐姐……求陛下怜悯!”

虞狮身形一顿,“你……怀了本皇子嗣?”

雀妃如蒙大赦,急急剖白:“是!陛下……妾身不敢妄言……”

雀尘长老面如死灰,瘫软在地,“陛下……”

所有悲愤,在“皇家血脉”四字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更何况,他是真心疼爱过雀羽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虞狮沉默了一瞬,“雀妃身怀皇家血脉,不容有失。暂时幽禁在摘星阁,待皇子降生后……再行惩处。”

雀妃长舒一口气,几乎虚脱:“谢陛下开恩……”

这个孩子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保留公主封号。然其罪不可恕,禁闭思过崖底‘悔心洞’……三十年。”虞狮道。

“可十日后便是娇娇血脉觉醒大典……”

雀妃急道,“陛下,能否……能否容后再禁?”

“……准。”虞狮深深看了一眼雀妃与娇娇,拂袖离去。

他离开。

虞音的眸光闪了闪,果然,在至高皇权面前,所谓的公正……终究要让位于血脉。

那些枉死的小妖,他们的冤屈又向谁诉?

雀尘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千年,只是对着妖皇离去的方向,再次深深叩首,再无言语。

大殿之中,羽仆压抑的呜咽,她脸上有两道未干的血痕。

虞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看向身旁的冥绡,眼神复杂无比,低声问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冥绡的目光落在那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瘦弱身影上,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光。

他没有看虞音,只是望着羽仆,声音低沉,“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虞音想了想。

她缓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羽仆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她那单薄得几乎要被悲恸压垮的肩膀上。

“结束了。”虞音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羽仆耳中,“你的母亲……被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