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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温泉别院到了。”

轿外,妖奴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屏息的敬畏,小心翼翼地穿透了厚重的轿帘,甚至能听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片刻沉寂后,轿子里才传来一声回应,“知道了。”

一阵裹挟着温泉特有硫磺气息的风,毫无预兆地掀起了轿帘一角。

只这一瞬的光景,便足以让躬身侍立在轿旁的妖奴瞳孔骤缩,慌忙将头埋得更低,连呼吸都彻底停滞了。

身姿纤细得仿佛能被风吹折的少女,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姿势,稳稳地“抱”着一个身材极其高大的男人。

冥绡的脸,那张苍白、带着几分妖异邪气,此刻竟罕见地浮现出一种近乎……难堪的神色,“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然而,有了那枚温润的玉蝉吊坠提供妖力,此刻的虞音纤细的手臂牢牢地禁锢住冥绡劲瘦的腰肢,那力道之大,让他一个成年雄性妖物的挣扎显得徒劳无功。

她甚至还故意模仿着记忆里电视剧中那些“霸道总裁”的姿态,微微低下头,凑近冥绡的耳畔,刻意压低了本就清冷的嗓音,努力营造出一种强势的、不容置疑的磁性:

“乖,你现在受伤了。”

冥绡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头顶,耳尖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

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一种强烈的、荒谬的认知击中了他。

他与虞音之间那属于雄性与雌性的天然角色,仿佛被无形的手彻底调换了!

他成了那个需要被“呵护”的弱势一方,而她,成了掌控全局的“强者”。

这认知比腰上的伤更让他难以忍受。

“我是腰受伤了,可不是脚受伤了。”

虞音此刻正沉浸在“霸总”的角色扮演里不可自拔。

她微微眯起眼,努力回忆着电视剧里那些睥睨众生的眼神,试图在自己的眼睛里凝聚出“三分沉稳、三分霸道以及四分凉薄”的扇形统计图效果。

虽然效果可能有点跑偏,看起来更像是强装镇定的凶狠小猫,但气势不能输,“你要是乱动就别怪本宫打你屁股了。”

“呵。”冥绡冷哼。

啪。

冥绡愣住了,突如其来的拍击,不重,却带着清晰的脆响,精准地落在他从未设防过的位置。

虞音也完全懵了。

那只刚刚“行凶”的手掌还保持着微微发麻的状态。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拍击时那惊人的、带着生命力的qq弹弹触感。

虞音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天!

她做了什么?!

她居然……真的打了冥绡的……那个地方?!

虞音内心一片兵荒马乱: 完了完了!

纯属是手比脑子快了八百倍!

那手感太好……

现在怎么办?!

冥绡那张这脸上挂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绯红,那红晕并非怒意,更像是一种被猝不及防侵犯了隐秘领域的羞赧。

他甚至能感觉到被击打部位的肌肤在薄薄的衣料下微微发烫、震颤,残留着对方掌心的力道。

虞音被这眼神看得脊背一僵,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来。

可事已至此,退无可退!

她心里的小人疯狂尖叫着“变态了变态了”。

但另一个声音却在咆哮: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出手“变态”了,那就必须贯彻到底!绝不能露怯!

否则……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

虞音只能强装镇定的说道,“都让你乖乖的,偏偏不听话,被打了……“

她顿了一下,仿佛在强调这行为的正当性,”是你活该。”

两人诡异的安静了,空气中两道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无声地碰撞、纠缠。

那“活该”二字,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名为暧昧与尴尬的深潭,激起的涟漪无声地扩散开来。

冥绡抬眸发现近乎透明的、羞涩的粉意,正从虞音纤细优美的脖颈处悄然晕染开来,一路蔓延到小巧的耳垂下方,甚至隐隐有向脸颊侵袭的趋势。

唔……

他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轻哼,这发现让冥绡心头的震惊和那点被冒犯的恼意,瞬间被一种更奇异的、带着探究的兴味所取代。

虞音也会脸红?

她那双看过不知多少风月的眼睛,那双染指过不知多少雄性的手……

此刻,竟然会因为一时冲动拍了他一下,就染上了这样……

纯情的薄红?

虞音的脚趾正以一种近乎痉挛的力道死死地抠着鞋底,每一次迈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你……你最好安分点!”

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点色厉内荏的意味,更像是说给自己壮胆,“再乱动……再乱动我就……”

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那“打”字卡在喉咙里,带着刚才那q弹的触感记忆,烫得她舌尖发麻。

冥绡感受着她手臂的紧绷和那强装凶狠的眼神,喉间溢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带着愉悦的闷笑。

那笑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小勾子一样,精准地挠在了虞音最敏感的神经上。她身体猛地一颤,脚步差点踉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别苑的路,怎么这么远!

此时的院中樱花簌簌飘落。

时不时传来少女的嬉戏声。

可当所有妖的目光落在虞音身上时,声音戛然而止,头顶似乎因虞音的到来,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云。

当看见他怀中的冥绡时,不知万花节发生什么的妖们,心中顿时鄙夷起了虞音。

纷纷对相熟的好友用起了传音。

“冥绡可是要许给娇娇公主的,虞音就这样抢了妹妹的雄性,还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

“你看那冥绡,还一脸满足的躺在虞音的怀里,真是自甘下贱,他们就不知廉耻二字是怎么写的吗?”

“果然出身卑微的私生子配性格残暴的公主!”

“请两只妖锁死,千万不要祸害温柔的娇娇公主。”

冥绡甚至无需费力解读,只需瞥见那些妖嘴角毫不掩饰的轻蔑,便足以洞悉这些围观妖类心底翻涌的恶念。

“下贱胚子。”

“不知廉耻。”

“就该去死!”

诸如此类的无声咒骂,几乎要凝成实质,从那些或艳丽、或狰狞的面孔上滴落下来。他们用眼神编织着无形的牢笼,想将他永远钉在耻辱的柱上。

骂他下贱?

那就贱给你们看喽。

冥绡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慵懒,便欺近了虞音,在众妖鄙夷的目光中,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臂,极其自然地、甚至带着点宣告主权般的亲昵,挂在了虞音纤细的脖颈上。

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侵占性。紧接着,他将自己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深深地埋进了少女馨香温软的肩窝。

就喜欢你们这些妖,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略略略。

无声的嘲讽,在凝滞的空气里炸开,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具杀伤力。

他像一株带着剧毒却盛放得无比招摇的花,以最“下贱”的姿态,牢牢攀附在这些妖厌恶又无法撼动的公主身上之上,尽情欣赏着他们扭曲的脸庞和眼底喷薄欲出却又被死死按住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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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苑内樱树粉白的花瓣簌簌而下。

其中几片,不偏不倚,沾染在树下静立男子的白衣之上。

白翊的目光,沉甸甸的,仿佛浸透了铅块,牢牢锁在几步开外的两人身上。

女子眉目精致艳丽,男人相貌俊朗。

若是忽略他们恶劣的本性,远远的看上去倒像一幅画。

白翊的唇线抿得死紧,下颌绷出冷硬的线条。

公主那天说他如榆木般无味……所谓的“鲜活气”。

就是喜欢这样……

的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