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云汐姑娘！你听我解释！”苍啸几乎是吼出来的。
云汐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我…我只是担心你……”苍啸声音低哑，“溪水寒凉，你又去了那么久……我怕…怕你出事……”
他语无伦次，证明自己并非存心亵渎。
云汐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担心？便是这般担心的？站在岸边，直勾勾地盯着看？”
系统：【宿主，精准打击！句句戳心窝子！傻虎崽已经快被负罪感压垮了，灵魂都在颤抖。啧啧虽然方式惨烈了点，但效果拔群啊！他现在估计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给你。】
苍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又瞬间褪去，只剩下惨白。
他猛地闭上眼，粗壮的虎尾也无力地垂落在地，尾尖微微颤抖。
“我错了！云汐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他猛地单膝跪地，声“我苍啸对天起誓！方才若有半句虚言，若存半分轻薄之心，即刻叫我五雷轰顶，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嗡！”
一道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暗金色光芒，骤然从他心口的位置亮起！
那光芒如同一个古老的符文烙印，一闪即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苍啸自己毫无所觉，他依旧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和懊悔之中。
但背对着他的云汐，身形却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系统：【！！！卧槽！宿主快看！那傻老虎身上刚才……】
云汐：【……看到了。】
系统：【天谴契约烙印！他……他是真的拿命在发誓啊宿主！这傻虎崽……他玩真的？！】
云汐缓缓转过身。
苍啸还跪在地上，头深深埋着。
云汐的目光落在他低垂的头顶，那对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抖动的虎耳上。
她沉默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苍啸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云汐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少了几分冰寒，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起来。”
苍啸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希冀，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
“云汐姑娘……你……你肯原谅我了？”他声音哽咽，几乎要哭出来。
“原谅？”云汐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誓言已发，烙印已成。天地为证，规则已定。你若有违今日之言，自有天道裁决，无需我原谅与否。”
她的目光扫过苍啸心口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灼热感。
这头傻虎的妖力血脉和那份赤诚到近乎愚蠢的心意，似乎比她预估的还要……特别。
系统：【宿主！重点！重点是他的心意值爆表了！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消除你的厌恶，他直接把自己绑上天罚了！这操作……我都找不出形容词了！】
云汐没有理会系统的聒噪，只是看着苍啸，缓缓道：“记住你的誓言。若再有今日之事……”
“不会！绝对不会！我苍啸对天发誓！不……我的誓言已经刻在骨血里了！我绝不会再让你因我而蒙羞，因我而困扰！”苍啸急切地保证。
“明日还要赶路，歇息吧。”云汐不再看他，转身走到自己选定的那棵树下，背靠着树干坐下，闭上了眼睛。
苍啸小心翼翼地走到离云汐稍远一点的地方坐下，却不敢再靠树，只是抱膝坐着，警惕地竖着耳朵，守护着来之不易的“宽恕”。
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堆暗红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热量。
系统在识海里默默画了个十字。
如果它有手的话。
【傻虎崽啊傻虎崽，你知不知道你把自己卖得有多彻底？宿主这波……简直是空手套白狼，不，是空手套猛虎啊！天谴契约都出来了……这进度，怕不是直接焊死了？啧，可怜又可爱的纯情虎崽，祝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