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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 她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野鸡就是野鸡,披上几根捡来的凤凰毛,就真以为能翱翔九天了?”

虞音无心的说了一句。

却不曾想到,这戳到了虞娇娇心里的隐秘。

“噗——” 虞娇娇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身体剧烈地痉挛了几下,彻底瘫软下去,气息奄奄,生死不知。

“娇娇——!!!” 雀妃凄厉的尖叫撕心裂肺,她猛地挣脱了侍女的搀扶,不管不顾地就要扑向深坑,“我的儿啊!虞音!你这贱人!你竟敢……你竟敢如此伤我女儿!我要你偿命!”

几名侍女魂飞魄散,再次死死抱住状若疯魔的雀妃:“娘娘!不能过去!能量残留还有危险!”

雀妃挣扎着,“陛下!陛下您睁眼看看啊!娇娇是您亲生的骨血啊!不过一场姐妹切磋,虞音就狠下如此毒手!她这是要绝了娇娇的根基,是要挖妾身的心肝啊!陛下——!”

虞狮的眼神沉暗如渊。

这锋芒……如此熟悉!如此……令人心悸!

它竟比他记忆中那个影子,更尖锐、更鲜活地刺中了心脏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一种更加强烈的、混杂着病态占有欲和掌控欲的灼热暗流,在他冰冷的心底疯狂滋生、翻涌。

很好。

她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期。

这样的替代品……才更有趣,才更值得他投入心力,牢牢地、彻底地掌控在掌心,直至……彻底驯服。

“传,妖医荼蘼。” 虞狮终于开口,听不出一丝波澜,“全力救治娇娇公主。不过一场切磋,姊妹情急之下……出手重了些,情有可原。”

轻描淡写,便将一场血斗,定性为情急手重。

“谢陛下圣恩!谢陛下圣恩!” 雀妃闻言,泣不成声,但那低垂的眼眸深处,怨毒几乎凝成实质。

虞狮的目光却并未离开虞音,他淡淡补充了一句,仿佛只是随口一提::“音儿也受了些皮外伤,一并仔细诊治。莫要……留下什么妨碍根基的隐患。”

雀妃神色一僵。

陛下竟还惦记着那贱人的伤势!她心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一道绿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坑边,正是妖医荼蘼。他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娃娃脸,穿着简单的绿袍,几缕细嫩的人参须在鬓边随风轻晃,显得人畜无害。

可在场的大妖们,无不心中一凛。

只见数道柔韧而迅捷的参须,如同活物般自他背后悄然探出,精准地缠绕上坑底虞娇娇残破的身躯。

嗯?

参须探入血脉的瞬间,荼蘼那双清澈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讶异。

这位娇娇公主的血液波动……似乎有些不寻常的杂质和……虚浮?不似纯正血凰该有的澎湃与灼热。倒像是……被强行拔高、填充的……

有趣。

荼蘼笑了笑。

这一切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不过是一个治病救妖的医生罢了。

场边反应,亦是精彩纷呈。

白砚秋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他精心构筑的“娇娇殿下无敌”的信念彻底崩塌。

冥绡那句忠犬的嘲讽,此刻更是伤害着他的自尊。

他猛地看向白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阿翊!你看到了!虞音公主……她竟如此狠毒!娇娇殿下她……”

白翊的目光却复杂地落在虞音身上。

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已被他无意识摩挲得温热。

“胜负已分。” 白翊的声音依旧温润,他避开了白砚秋的问题,只陈述了一个冰冷的事实,,“此战……音公主胜了。”

白砚秋如坠冰窟,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翊。

而冥绡,只是抱着手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毫不意外的弧度。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虞音,看着她一步步走出风暴的中心,看着她挺直的脊梁。

广场之上。

在最初的震撼与哗然之后,一种更加深沉的敬畏在无数妖族心中蔓延开来。

那些曾经因虞音过往骄横名声而轻视、非议的目光,此刻尽数化作了仰望。

“银狮……这就是上古银狮血脉的威能吗?”

“硬撼血珠而不死,反杀!太可怕了!”

“仅仅一拳……破灭万法!霸道绝伦!”

“力量……这才是足以主宰生死的……绝对力量!”

“音公主才是真正的一拳公主。”

窃窃私语汇聚成潮。

妖界法则赤裸而残酷——拳头,是唯一的真理。

虞音对四周的目光恍若未闻,平静地迎向高台上那道深不可测的目光。

父女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虞狮的眼中是掌控一切的深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重新点燃的兴味。

“回禀陛下,娇娇公主伤势颇重,本源有损。需静心温养三月余,期间不得受扰。每隔三日,臣会亲自为她换药固元。陛下与娘娘尽可安心,性命……无虞。”

性命无虞四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隐去了根基是否受损、血脉是否纯净等更关键的信息。

雀妃的心依旧悬在嗓子眼,看着被藤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儿,“可……可是娇娇流了那么多血!她身子骨那么娇弱!真的……真的不会有事吗?荼蘼,你再仔细看看……”

荼蘼清澈的目光转向雀妃,视线精准地落在她腹部宫装掩盖下那尚不明显的弧度,嘴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带着一种孩童般天真的探究:

“娘娘,” 他声音温和,却像细针扎入雀妃紧绷的神经,“比起公主,您此刻更该忧心自己才是。情绪如此剧烈波动,恐惊扰了腹中皇嗣的安宁。若娘娘不弃,臣可为娘娘请个平安脉,确保此胎无恙。”

那双看似纯净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发现新奇拼图般的趣味。

这么多驳杂的血脉强行糅合……最终会孕育出何等……奇异的造物呢?

真是……令人期待。

雀妃猛地后退半步,“不……不必劳烦大人了!本宫……本宫无碍!”

她死死盯着荼蘼身上那些看似无害、实则如同无数窥伺之眼的根须。

这妖医太可怕了!只要被他那诡异的根须触碰,仿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都会被无情地剖析!

荼蘼似乎毫不意外,只是略显遗憾地耸了耸肩,那动作与他孩童般的面容形成诡异的反差:“既如此……”

他转身,目光投向不远处静立调息的虞音,步伐轻盈地走了过去,“臣便去为音公主殿下疗伤了。”

他停在虞音身前,微微颔首:“公主殿下,得罪了。”

说话间,几根藤蔓如同活物般悄然探出,缠绕上虞音伤痕累累的手臂。

虞音脸色苍白,气息因内腑震荡而略显虚浮紊乱。

“有劳大人。”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