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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假的!都是假的!是镜子坏了!是虞音搞的鬼!”虞娇娇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扑向那面镜子,却被妖卫死死按住。

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她在铁证如山的恐怖画面面前,彻底崩溃了!

什么金尊玉贵,什么纯善公主,此刻只剩下一个被揭穿了画皮、陷入癫狂的怪物!

雀妃面如死灰,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眼神空洞绝望。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再多的巧言令色,在这回溯时光的圣器面前,都苍白得可笑!

但她还没有输!

“娇娇!别忘了刚才娘给你说的话。”雀妃拉着她的衣袖。

虞娇娇崩溃之下神色复杂的看着雀妃,“娘……”

“咱母女不能今天都折在这里。”雀妃冲着她摇头。

……

妖皇虞狮冰冷的金色竖瞳死死盯着镜中那浸泡在血池中、如同邪神般的虞娇娇。

他放在龙辇扶手上的巨爪,猛地收紧!

“咔嚓!”坚硬无比的扶手,竟被他硬生生捏碎了一块!

“孽障!!”一声蕴含着雷霆震怒的咆哮,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

“父皇!!”虞娇娇仿佛被这声咆哮惊醒,猛地爆发出凄厉的哭喊,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压制,连滚带爬地扑到龙辇之下。

“是母妃!一切都是母妃逼我做的!那些鸟族少女……也是母妃找来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父皇!母妃告诉我,她们都是十恶不赦、该千刀万剐的恶妖!我才……我才……”她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将所有罪责都推向生母,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蒙蔽的无辜者。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直起身,对着那至高无上的身影,深深叩首:

“陛下……一切罪责,妾身认下。”

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开始了她精心编排的慈母戏码:

“娇娇……她生来爱美,奈何妾未能给她一副得天独厚的绝色容颜。是妾身爱女心切,误入歧途,寻得了以少女妖血滋养容颜的邪法……”

雀妃抬起头,脸上满是凄楚的泪水,“是妾一步步蛊惑于她,告诉她那些献祭的鸟族少女皆是罪大恶极之徒,死不足惜……娇娇她……她只是个被母亲蒙蔽、不谙世事的孩子啊!她……她哪里懂得分辨是非曲直?陛下!一切的罪孽根源,皆在妾!是妾……不能给娇娇一副好皮囊,才让她……让她如此渴望得到您的垂怜啊!”

她将虞娇娇的恶行,扭曲成了一个渴望父爱而误入歧途的悲剧。

“父皇……”虞娇娇立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双手死死攥住虞狮的袍角,扬起那张沾满血污和泪水的脸,眼中充满了幡然醒悟的哀求。

“女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我只是想……想像姐姐一样好看,得到父皇您多看一眼……女儿用错了法子!只要父皇饶女儿一命……女儿愿余生吃斋念佛,日日为那些枉死的鸟族诵经祈福,赎清罪孽!求父皇开恩!求父皇看在……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

她哀哀哭泣,试图用那点微薄的血脉之情,撼动妖皇的铁石心肠。

雀妃连连叩首,“陛下!千错万错,皆是身之罪!娇娇她……她是您的骨血啊!求陛下……只罚妾身一人!妾身认罪!认罪!往音公主身上泼的脏水……也都是妾身所为!与娇娇无关啊陛下!”

这番母慈女孝、互相牺牲的表演,竟真的让围观的一部分妖众产生了动摇。

“原来如此……竟是为了博取陛下宠爱……”

“唉,雀妃娘娘……也是爱女心切,走了邪路啊……”

“这么说……音公主殿下之前真是受了大委屈!全是无妄之灾!”

“正是!我就说殿下前些时日雷霆手段处置恶妖,分明是嫉恶如仇!怎会是滥杀无辜之辈?原来……全是雀妃母女构陷!”

“音音……这些年,委屈你了。”

虞狮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意。

虞音自步辇上微微欠身,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明媚笑意:“父皇明鉴,如今真相大白,儿臣沉冤得雪,心中……再无委屈。”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深处。

虞狮的目光转回雀妃母女,声音陡然转沉,如同寒铁交击:

“本皇竟不知,在本皇的治下,能生出如此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之行径!雀妃!你如此教导子女,戕害同族,其心……当诛!”

雀妃浑身一颤,绝望地闭上眼,声音干涩:“妾……死不足惜。”

“你确实该死!”虞狮的声音带着最终的宣判。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苍老却蕴含着磅礴威压的声音,如同穿透空间的洪钟,骤然自天际传来!

“陛下!还请手下留情!”

一道青色的流光撕裂空间而至,化作一位须发皆白、身着古朴雀羽长袍的老者,正是鸟族族长雀尘!

他对着龙辇上的妖皇,深深一揖。

“是祖父!”虞娇娇眼中瞬间爆发出绝处逢生的狂喜光芒,“祖父来救我们了!”

雀妃灰败的眼中也猛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失声唤道:“父亲……”

雀尘看向她的目光,却充满了痛心疾首的失望与难以言喻的疲惫。

然而,他终究只有这一个女儿了。

他转向妖皇,声音沉痛而恳切:

“陛下!鸟族少女死伤众多,老朽身为鸟族长老,心如刀割,痛彻心扉!但是……”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沉重的无奈,“此事追根究底,雀妃乃我鸟族之女,娇娇公主亦身具鸟族血脉,那些枉死的鸟族少女……亦是鸟族。此等惨祸,虽骇人听闻,终究……算是我鸟族家门不幸之祸事!”

他再次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更低:

“雀妃娘娘,是老朽唯一的女儿了,老朽厚着脸皮,恳求陛下……念在她多年侍奉,念在……老朽一族过往微末之功的份上……饶她一命!老朽……愿代女受过!” 他刻意将这场滔天血案,定性为鸟族家事,试图以族群之私和过往功勋,换取妖皇的宽宥。

雀妃眼中的希望之火瞬间燃烧起来。

雀尘继续道:“至于音公主殿下所受之冤屈,老朽即刻命鸟族昭告天下,言明一切皆为雀妃妒恨所为,还殿下清白!而那些无辜惨死的鸟族少女,老朽定倾全族之力,厚待其亲族,并亲赴灵山,为其点燃九九八十一盏安魂长明灯,护佑其魂灵早登极乐!”

他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带着最后的恳求:

“万望陛下……开恩!留这不孝女……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