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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109章 母亲的深夜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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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熔炉核心前,指尖还贴着水晶。那具傀儡的拇指正在扣向刀柄,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可逆的力道。我本该立刻动身,去城外五里的祭坛,切断源头。但我没有。

我收回了手。

秘银臂甲咔地收紧,右臂焦痕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咬住。不是痛,是警告。熔炉的嗡鸣变了调,低频震颤中混进一丝不属于当前咒术频率的声波——极细,极沉,像一根锈蚀的针,扎进耳膜深处。

我闭眼,切断与外界的所有感知连接。监察镜、阵枢脉动、城中三百七十二个情绪节点……全部剥离。只留一线初火感知,沉入熔炉最底层。

哀鸣就在这里。

不是来自祭坛,不是来自傀儡。它从地底升起,顺着熔炉柱体爬行,缠绕在第七层封印层外。我顺着频率下探,感知穿透岩层与咒文屏障,最终落在一具棺椁上——艾薇拉的封印棺。

七支镇魂钉插在她心脏位置,钉身原本刻满压制咒文。此刻,那些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剥落,像被无形的舌头舔舐。最中央那支,几乎已成空白。

我咬牙,将秘银臂甲按进熔炉底部裂缝。金属与初火共振,封印层裂开一道口子。我伸手探入,掌心触及滚烫岩壁,继续向下挖。指尖擦过咒文残渣,触到一片坚硬、灼热的物体。

我把它拽了出来。

半片龙鳞,通体赤红,边缘燃烧着不灭的暗火。它残缺的轮廓与我颈间断成两截的龙鳞项链完全契合。我还没反应过来,记忆就冲破了防线。

——古龙首领倒下的瞬间,我站在尸骸旁,右手攥着从它颈下撕下的逆鳞。那片鳞在掌心发烫,发出与现在一模一样的哀鸣。我听见它的声音,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骨髓里响起:“你取走的,不是力量,是债。”

我猛地睁眼,呼吸停滞了一瞬。龙鳞仍在掌心燃烧,但那声哀鸣没有停。它和熔炉深处的悲鸣重合了,频率一致,波长一致,连震颤的节奏都分毫不差。

我低头,将燃烧的龙鳞对准项链断口。两片鳞一触即合,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整座熔炉震动了一下,封印层传来碎裂声。我抬头,看见艾薇拉的棺椁表面出现了一道裂纹,从棺盖中央蔓延至边缘。

就在这时,背后空气变了。

不是风,是密度的突变。我来不及转身,七十二根毒刺已从阴影中刺出,呈扇形覆盖我后心、颈侧、脊椎三十六处要害。毒刺破空无声,但轨迹精准,每一根都避开了秘银臂甲的防御死角。

我右臂焦痕暴胀,初火能量自伤口喷涌而出,在体表形成瞬时屏障。三根毒刺在接触的瞬间熔断,其余刺入屏障的也被高温扭曲。我反手一抓,掌心直接捏住主刺——那根直取我喉管的最长毒刺。

掌心灼痛,毒刺在指间碎裂,药汁渗入伤口,却没有麻痹感。我认得这毒,莉亚从不用麻痹剂,她要的是痛苦。

我松开手,转身。

莉亚站在三步外,手腕绷带裂开,露出藏刺的金属槽。她眼神发红,呼吸急促,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兽。

“你听见了,对不对?”她声音发抖,“那不是咒术反噬,是她的声音。可你还是把她钉在熔炉里!你用她的死镇住初火躁动,就像镇住一头失控的野兽!”

我没有动。

“你何时开始恨我?”我问。

她冷笑,嘴角扯出一道僵硬的弧度:“从你亲手把镇魂钉插进她胸口那天起。你说她是叛徒,说她体内有反咒术派的烙印。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能在死前同步感知全族咒术波动?为什么她的颅骨内壁,天生就刻着和初火核心一样的符文?”

我没有回答。

她往前一步:“你不敢想。因为你怕。怕她不是你的女儿,怕她根本不是人,怕你亲手杀了一个……神。”

我抬手,权杖尖端指向她眉心。

“你今晚的行为,足以判死罪。”

她不退反进:“那就杀了我。和杀她一样干净利落。可你不会。因为你需要一个替罪羊,需要一个人替你记住她的哭声,替你承受那些你不敢面对的夜晚。”

我缓缓放下权杖。

“你刺我,不是为她。”我说,“是怕下一个,是你自己。”

她瞳孔猛地一缩。

我没再看她,转身走向熔炉核心。燃烧的龙鳞仍在我颈间,与断链融合后发出微弱共鸣。我将权杖插入核心接口,右臂焦痕裂开,血顺着杖身流入熔炉。初火脉动随之调整,频率逐步回稳。

封印层的哀鸣减弱了,但没有消失。

我凝视着艾薇拉的棺椁,裂纹仍在蔓延。我抬起手,按在熔炉壁上,将初火感知重新铺开——这一次,不是搜寻外敌,而是扫描内部。从熔炉底层到塔顶,从咒文节点到血脉共鸣。

三分钟后,我睁眼。

封印异常不是人为破坏。也不是咒术反噬。是共鸣。艾薇拉的封印咒文正在与某种外部频率同步衰减。而那个频率的源头……不在城内。

在城外五里,永焰麦田尽头的祭坛上。

有人在那里,用青铜匕首划开祭文,将逆转的祈福咒注入地脉。那不是攻击,是召唤。他们不是要引爆熔炉,是要唤醒它。

唤醒艾薇拉。

我拔出权杖,转身走向楼梯。莉亚还站在原地,毒刺残片从她手腕滑落,掉在石板上发出轻响。

“今夜起,封印重铸。”我说,“谁再动她,我亲手焚其魂。”

她没说话。

我走到门口,停下。

“你母亲的职责,不是让你们活着。”我背对着她,“是让你们,都活得像人。”

我迈步下楼。

阶梯盘旋而下,熔炉的热浪在身后退去。我右手按在栏杆上,焦痕渗出的血在金属扶手上留下断续的痕迹。走到第三层时,我忽然停下。

熔炉深处,那声哀鸣又响了起来。

但这一次,它变了。

不再是悲鸣。

是呼唤。

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