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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408章 小冲突中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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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帐中虽静,我却难以入眠。石碑的异动、黑袍人的话语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天色微亮,我便带领士兵前往西谷隘口查看情况,此时风从地底渗出,带着铁锈与腐土的气息,吹过焦黑的岩壁。

我站在西谷隘口边缘,脚下碎石松动,滚落深谷,久久未闻回响。翁斯坦的斥候已前行三里,未传警讯,但风向有异——烟迹偏斜,非自然走势,而是被某种隐蔽气流牵引。

我抬手止住身后列阵的前锋骑兵,令旗未动,全军即刻收缰停步。前方断崖两侧岩体崩塌多年,碎石堆叠成天然掩体,缝隙间残留未熄的炭灰,颜色灰中泛青,是冷燃木的余烬。敌未远遁,且有意留痕。

“弓手散列,压低箭头。”我下令,“步卒持盾前推,探路钩索准备。”

话音未落,崖顶滚石骤落。三块巨岩挟势而下,砸向中军。前列盾阵即刻合拢,铁盾相扣如龟甲,轰然闷响中石屑横飞。一人左肩被碎石击中,铠甲凹陷,闷哼一声跪地,未倒。其余兵卒未乱,阵型纹丝未动。

冷箭随之而来。自岩缝中射出,角度刁钻,皆取马腿与持盾手关节。三匹战马倒地,骑兵迅速弃鞍,退入盾阵。箭矢数量有限,每轮不过十余支,却次次命中要害,绝非溃兵所能为。

我凝视崖顶烟迹。风自地底涌出,吹动残烟,偏向东侧三寸。若有火堆,必藏于东侧岩缝深处,且有通风口直通地下。敌军非据险而守,而是依托旧道设伏,进可袭扰,退可潜遁。

“传令,鸣金三响,全军后撤二十步。”

士兵依令而动,脚步整齐,未显慌乱。金声回荡谷中,崖顶箭势略缓。我立于阵后,不动如山。

片刻,我再令:“左翼百人,持火把攀东侧峭壁,佯作强攻。右翼五十人,携钩索绕至西侧断崖下方,寻可攀处。中军擂鼓,但不得前进。”

鼓声起,左翼士兵高举火把,呐喊逼近。崖顶箭矢立即转向,集中压制左路。我目视西侧——两名士兵已悄然攀至半壁,借岩凸遮蔽身形,正向一处隐蔽裂口靠近。

时机已至。

“右翼得手即鸣哨。左翼止步,伏地待命。中军——分两队,沿两侧包抄,锁死出口。”

一刻钟后,哨声短促响起。西侧裂口已被控制。敌军后路断绝,伏兵陷入三面合围。

我策马上前,立于断崖之下。“降者免死。”声音不高,却穿透鼓噪。

崖顶沉默。片刻后,一名披黑袍者自岩后走出,手持短匕,立于边缘。他未言,仅将匕首横于颈侧。

我抬手,止住欲射箭的弓手。

那人忽然抬手,将短匕掷下。刀柄朝前,稳稳落于我马前。我俯身拾起,柄部刻有细密纹路——双蛇缠绕,蛇首低垂,眼窝处凹陷成点。与东隘残盾之纹相似,却更为古拙,似出自不同匠手。

崖顶黑袍人仰天大笑,随即跃下。我未令阻拦。他摔落于碎石堆中,左腿折断,却仍挣扎起身,面朝我,嘴角溢血。

“你们……终究会听见那声音。”他嘶声道,“它不在地底——在火里。”

我未答,只将短匕收入腰间。

“押下。”我说,“不审,不杀。关入后营囚笼,单人独置,不得与他人接触。”

士兵上前锁其双臂。他未反抗, лnшь低语一句:“火熄之时,蛇目自开。”

我转身下令:“清点岩缝,焚其火堆,覆其通风口。取所有遗留之物,封存待查。”

医官上前查验俘虏随身物品,于其内袍夹层发现一包黑絮,色如焦灰,触之微潮。医官正欲开袋细察,身旁一名看守忽呛咳不止,嘴角渗出黑液,随即双目翻白,跪地抽搐。

“封锁帐篷!”我喝令,“石灰覆地,不得用手触其污物。”

医官迅速退后,取石灰倾洒于黑絮之上。粉末接触瞬间,黑絮微微鼓动,似有活物蠕动。片刻后,鼓动止息。

“遇光则缩。”医官低声禀报,“似含金属微粒,反射火光时有微闪。”

我凝视那包被石灰覆盖的黑絮。“封入铅匣,标记‘特殊污染’。送往后方,交‘特殊情报组’。”

“是。”文书记录完毕,将铅匣密封。

日影西斜,部队重新列阵。部队重新列阵后,在短暂的休整时间里,有士兵开始低声传言,称俘虏所吐黑絮乃‘死者之语’,触之者将梦中低诵异言,终至癫狂。更有言昨夜守营者见火堆灰烬自行聚形,如蛇盘绕。

我取火镰,点燃黑絮残片与染布,置于营前火盆中。

火焰腾起,黑絮卷曲焦化,无异象。我立于火前,声音沉稳:“此非神罚,亦非亡魂索命。是敌军所制毒物,以矿物与腐菌混合,惑人心智。烧之即灭,惧之反中其计。”

士兵静听,目光随火焰移动。

“你们所见扭曲光影,是地下湿气与火油混合所致。你们所闻低语,是风穿岩隙之声。敌人不强,唯诡计惑众。破之——唯以智与律。”

无人再言。

当夜扎营,我召集百夫长于帐中。炭盆置于中央,我以炭笔于羊皮纸上绘出今日伏击地形。

“敌藏于东,烟偏三寸,此为第一机。”我划线标出通风口位置,“我退兵诱其注目左翼,右翼潜行,此为第二机。哨响即合围,不战而胜,此为第三机。”

百夫长低头记录。一名年轻士兵执笔较慢,眉头微蹙,炭笔在纸角无意识勾勒——先是一道弧线,继而添鳞、点目,竟成蛇形。

我瞥见,未语。

“小战亦藏大机。”我继续道,“敌非散兵,有令、有器、有策。其毒可惑人,其纹可传信。然其败在——不知我军之律,胜在——先察风烟,后动刀兵。”

帐内寂静,唯有炭笔划纸之声。

“明日继续推进。”我收笔,“目标:西谷第三出口。清道、封洞、焚污。遇敌,以今日之法应对。不贪功,不轻进。”

众人领命而出。

我独留帐中,取出那柄短匕,置于案上。火光映照下,蛇纹似有流动之感。我以指腹轻抚凹陷蛇眼——触感冰冷,却仿佛有极细微震动,自刀柄传来,如脉搏跳动。

我将匕首翻转,刀背刻有一行极细铭文,古语难辨,末字残缺。正欲细察,帐帘忽动。

一名斥候入内,单膝跪地。

“将军,第三出口……发现新足迹。非我军制靴,亦非叛军皮靴。足印浅,步距短,似有重物拖行。”

我起身,披甲。

“带路。”

斥候在前,我率亲卫穿行焦土。月光惨白,照在碎石之上,足迹清晰可见,一路延伸至出口岩壁。壁前地面有拖痕,深入一道隐蔽裂口。

我俯身查看裂口边缘——有微光鳞片残留,与哈维尔所报“呕吐黑絮”中物一致。

正欲下令探查,裂口内忽有金属轻响,如刀尖划石。

我抬手止步。

亲卫持火把靠近,火把的光晕在裂口处扭曲,影子也被拉扯着向相反方向延伸。

火光映入裂口深处,照见一物——半埋于土中,非石非铁,乃一青铜指环,环身暗绿,内壁刻有细如发丝的蛇纹。

我未动。

火把光晕依旧不稳定,影子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偏离正常方向。

我缓缓抽出腰间短匕,指向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