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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362章 摇摆立场·意外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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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摇摆立场·意外之举

遵照葛温的命令,我率领轻骑赶至西谷外五里处,目光迅速扫过荒径尽头——三道人影正自谷口踉跄而出,手中高举白布,其一怀抱卷轴,步履蹒跚却未停歇。

他们来了。

我未动,身后轻骑亦静。此时任何躁动都可能惊退这脆弱的倒戈。远处神殿方向鼓声未起,东营依旧沉寂,但我知道,葛温已在火流前睁眼。他等的不是万全之策,而是裂隙初现的那一瞬。

那三人行至五丈外跪地,老者双手捧上卷轴,指节泛白。我下马,接过布防图,未即展开。图卷未封,边缘沾泥,展开时露出西谷伏兵部署,其上标注一处暗哨,位于岩缝之后,非亲历者不可知。此非伪造。

“首领欲屠异己,我等不愿为火灰。”老者抬头,目光掠过我腰间短剑。剑柄纹章刻着断羽衔环,旧时边陲戍卫之徽。他瞳孔微缩,随即垂首,喉结滚动如咽下惊雷。

我收图入怀,未语。此时多问一句,皆可能令其反悔。

忽而骚乱自降者身后传来。一名青年自乱石间跃出,目眦尽裂,手中短刃直指老者咽喉:“尔等食誓而叛!今降神权,明日便可献我头颅祭坛?”

我未令亲兵出手。马鞭甩出,缠其手腕,猛力一扯,刃脱手飞出。青年踉跄跌地,我已跃上马背,短剑出鞘三寸,寒光压其颈侧。

“今降者赦,杀降者——与叛首同罪。”我声不高,却传至每一名降者耳中,“尔等皆押送王前,由火裁决。”

亲兵上前缚人,青年怒吼挣扎,脖颈间一道青黑蛇形刺青随肌肉绷起而扭曲蠕动,似活物欲挣皮而出。我瞥了一眼,未言。密教之痕,非今夜可清。

老者被押上马时回头望我,目光在我腰间纹章上停留片刻,嘴唇微动,终未出声。那纹章早已封存多年,连葛温亦不知其源。但此刻,它悬于我腰际,如一道未愈的旧伤,老者似乎从这纹章上察觉到了什么。

我举手,轻骑列阵,护降众向东南坡退去。行不过百步,身后鼓声骤起——非我军之鼓,而是神殿前哨以铜锣击节,三短两长,正是前锋营改道信号。东营佯动已成,西谷伏兵将动。

我勒马回望。谷口风势骤紧,灰烬腾空,如黑蝶乱舞。火信仍插于地,未燃。葛温的命令已至传令兵口中:“火信不必再燃。”

他不再需要标记。

我调转马头,正欲率部压上,忽觉袖中地图再度发烫。此次不同,纹路跳动非如警告,而似呼应——远处西谷岩壁轮廓,竟与图背地脉刻痕隐隐相合。那不是偶然。首领焚图时所见岩刻,与威尔斯家传残卷同源。我未曾言明,葛温亦未问。但此刻,火流映出的倒戈,是否也在他预料之外?

前锋营已自南线折向西进,铁甲踏地之声渐近。叛乱首领若仍执迷于伏击东进之军,此刻必见西翼空虚而惊。然其若识破此变,唯一反制之法,便是屠尽余部,以血立威,重聚溃散之心。

我下令全军止步于东坡高地。降众安置于后,亲兵持盾围护。前方谷地,伏兵尚未出,但阵型已有松动之兆——数名黑衣者自岩后奔出,似在急传军令,其行路轨迹混乱,非战前调度,而是仓促联络。

裂痕已现。

神殿方向,火流光影剧烈扭曲。我虽不能见,却知葛温正凝视那四道分裂人影。其中一道肩部黑气蔓延,如今已攀至颈项。南线督粮贵族仍未现身。内鬼未除,但战机不容再待。

传令兵策马疾至:“王令,威尔斯部固守东坡,不得轻进;前锋营压西谷左翼,逼其自乱。”

我应诺,却知此令另有深意。固守,非为避战,而是为观变。若西谷伏兵因倒戈而乱,首领震怒屠戮,士气必溃。届时不需强攻,只需压阵,使其自崩。

风自谷底卷起,夹杂焦臭与铁锈味。一名伏兵将领自高岩现身,挥刀下令。刀落处,一名跪地士卒人头落地。第二刀又起,第三刀未落,阵中已有兵刃相向——非对外,而是对内。

倒戈之火,已烧至敌营腹心。

我抬手,令亲兵取火信三枚。虽有“不必再燃”之令,但三光齐升,亦可为降者指路,免其误入战阵。信筒取出,我亲自插于坡前土中,未点火。

就在此时,老者忽挣脱束缚,扑至我马前,仰面嘶声:“大人!东营地穴有密道通西谷,深三十丈,藏粮三百石——首领欲焚之,断退路!”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似乎这纹章勾起了他遥远的记忆,但他未及细想,便急急开口。

我俯视其脸,沟壑纵横,右颊一道旧疤,形如断剑。三年前东山隘血案,守将全家尽灭,唯有一老仆失踪。我未查,亦未追。但此刻,他认出了我剑柄上的纹章。

我未答,只问:“密道出口何处?”

“东坡北侧裂谷,覆以枯木。”

我回首望向那片乱石荒林。若此道属实,叛军主力一旦退入,便成瓮中之鳖。但若为诈,诱我军深入,则外有伏兵残部,内有密道伏火,全军皆危。

传令兵候命于侧。我沉吟片刻,取下腰间短剑,交予亲兵:“持此剑,引十骑,循老者所言路线探道。若见粮垛与火油痕迹,立即回禀;若有伏兵,即刻撤离,不得交战。”

亲兵领命而去。我立于坡顶,手按空鞘。剑已出,未归。此非仪式,而是宣告——我已踏出旧界。

西谷战况愈烈。叛乱首领亲临前线,持旗杆怒斥,连斩三名欲退之将。然兵败如山倒,倒戈者越来越多,甚至有伏兵调转矛头,直指昔日统帅。前锋营已逼至左翼三里,未接战,仅列阵压进,如巨石滚坡。

火流之中,葛温静坐。哈维尔立于殿外,见王未触王冠结晶,却控火流如臂使指,光影随其心念流转。他低声对传令兵道:“王今夜未燃火,火却自行。”

殿内,四道人影仍在跳动。南线贵族之影黑气缠颈,然其余三影亦有微澜——威尔斯之影手握短剑,剑尖微偏,指向未明之地。

葛温闭目,再睁时,唇间吐出一字:“进。”

号角长鸣,前锋营全军压上。西谷伏兵阵型彻底崩溃,残部向东营方向溃逃。我正欲令轻骑掩杀,忽见北侧裂谷浓烟腾起。

密道出口被焚。

亲兵未归。

我翻身上马,抽出备用佩剑。剑柄无纹,干净如新。旧剑已出,新令已下,战局将定。

烟柱升腾之际,老者被押至我马前,双目含泪,却昂首不跪。我俯视他,终于开口:“你认得我。”

他嘴唇颤抖:“大人……可是……林氏之后?”

话音未落,一支流矢自西谷飞出,贯穿其肩,将后半句钉入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