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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350章 战局暂稳·隐患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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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战局暂稳·隐患犹存

石门闭合的轰鸣在身后碾过耳膜,落石自头顶接连砸下,碎屑溅在肩甲上发出钝响。回想起方才祭器裂隙深处那如瞳孔睁开的赤光,以及新刻的手印痕迹,我心头仍觉沉重。但此刻容不得多想,只将长枪横于身后,枪杆抵住一道裂开的岩缝,为后撤的士兵撑出片刻空隙。

两名昏迷的战士被拖在担架上,口中仍断续吐出几个字:“它醒了。”布条塞住了他们的嘴,但眼皮 beneath仍剧烈颤动,仿佛眼眶深处有东西在爬行。

通道开始塌陷。每一步踏出,脚下石板都发出即将断裂的呻吟。我命人将火把插进壁缝,以光辨路。残火微弱,映出石壁上浮现出的裂痕——那些符文正在剥落,像被无形之手从岩层中剥离。一名士兵突然跪倒,手掌死死抠进地缝,指节泛白。我上前查看,只见他掌心嵌着一块碎石,其上刻着半道荆棘纹,与小隆德老妇所赠铜片如出一辙。我将其拾起,贴近耳畔,未闻声响,但指腹触到纹路深处一道极细的凹槽——那不是刻痕,是某种符号的残部,与地底石壁上的“勿见熄”三字笔势同源。意识到此物的重要性,我将其收入囊中,未作声。

翁斯坦率队抵达地表时,天光已薄如冷铁。风卷着灰烬掠过废墟,远处小隆德的炊烟勉强升起几缕。他解下披风,遮住盾牌上的名录,只身步入神殿。我没有召见,但知晓他会来。

王座厅内,初火在祭坛中央低伏跳动,焰心泛青,似有重压。我立于火前,听见脚步声自长廊尽头传来。盔甲撞击声沉稳,每一步都带着地底归者的疲惫与警觉。他单膝跪地,未抬头,只将一截焦黑的铁钉残骸置于石阶之上。

“首领伏诛,祭祀中断。”他的声音如磨石擦过铁砧,“祭器裂开,赤光未灭。封印……已非完整。”

我俯视那截残钉,其形扭曲,末端熔成滴状,像是曾被高温吞噬又强行凝固。这便是他用来压制裂缝之物。我未问缘由,亦未提铜片。有些事,无需言明便已刻入行动之中。

“你带回多少人?”

“三十七人入地,二十一人归。”

我点头。伤亡尚在可承之列,但真正危险的,从来不是数字。

“士兵中有多少出现异状?”

“六人低语‘它醒了’,三人昏迷不醒,一人试图折返迷道深处。”他顿了顿,“我已下令封口,仅允亲报。”

我缓步走下台阶,指尖轻触他盾面。那些名字,一道道刻得极深,边缘有反复描摹的痕迹。其中一行——“林·守”——被火光映得格外清晰。想起他与‘林·守’的过往,我心中明了他的执着。“你做得对。”我说,“封印虽松,但祭祀已断。此战可定为胜。”

厅内众将闻言,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却按住剑柄。西部的将领主张立即派兵封锁所有地下入口,东部的则建议焚毁沿途石壁,以断绝符文再生之机。争论声渐起,如同初火旁的风。

我抬手,众人静默。

“首领已死,但叛意未绝。”我声音不高,却压下所有喧议,“封印松动,邪火未熄,人心已染。此刻清剿,只会激起更多恐慌与盲从。”

我转身,立于初火之前,火光映照王冠上的结晶,其内微光闪动,似有回应。我察觉指尖微麻,仿佛那火在提醒我什么。

“翁斯坦,西部防线由你重整,不得再放一人入地。”

“哈维尔,小隆德善后继续,百姓若问起地底之事,只答‘邪祟已除’。”

“至于威尔斯等四贵族——”我稍顿,目光扫过厅中虚空,“各归封地,依令自治。兵权不得擅调,粮秣不得私征。违者,以叛论处。”

话落之际,我右手轻抚王冠结晶。火光忽颤,映出我瞳孔深处的一瞬迟疑。四贵族此次助战有功,我以初火残魂赐之,本为安抚。但他们眼中闪过的光,不是敬畏,是计算。威尔斯接过残魂时,指节收紧,喉结微动,像在吞咽某种野心。我未点破,此刻尚需合作。

但合作,不等于信任。

翁斯坦退下后,我独登神殿高台。夜风刺骨,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一道赤色极光自天际划过,如血丝横贯苍穹。我取下王冠,置于初火旁。火光映照白发,也映照掌心一道旧伤——那是多年前与古龙决战时留下的,如今竟隐隐发烫,与地底符文共鸣。

我闭目,脑海中浮现翁斯坦带回的描述:赤光如瞳,手印掌心朝外,似拒似召。

“它醒了。”那首领临死前的低语,并非威胁,而是宣告。

我睁开眼,召来哈维尔。他立于阶下,披风沾着小隆德的尘土,袖口隐约露出一截黑绳,但未被我点破。

“四贵族之中,威尔斯最擅隐忍,也最贪权柄。”我说,“自今日起,你暗中监察其动向。若有密信往来、私兵调动、异教供奉,即刻上报。”

他低头:“若他们察觉?”

“那就让他们察觉。”我缓缓道,“但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知道他们下一步想做什么,而不是逼他们现在就动手。”

他领命退下。脚步声远去后,我仍立于高台。极光再次划过,这次更长,更亮,像一道撕开天幕的伤口。初火在下方微颤,焰心忽明忽暗,仿佛也在回应那来自地底或天外的某种频率。

我伸手探入怀中,取出那枚士兵带回的碎石。荆棘纹在火光下微微发烫,边缘竟有细微裂痕,像是内部有东西欲破石而出。我将其放入火边的石匣,合盖。

片刻后,我唤来书记官,低声下令:“重启‘旧部名录’清查。凡曾参与初火守护、封印仪式者,无论生死,皆录其名、其地、其后裔。尤其‘七·守’之后。”

书记官抬眼,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盯着初火,“封印松动,不是因为首领,而是因为火本身在衰。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退下。我独坐王座,火光映照空殿。远处传来钟声,三响,是边境哨塔的警讯。我未动,只将手覆上王座扶手,指尖触到一道隐秘刻痕——那是我年轻时亲手所刻,一个无人知晓的符号:半枚断裂的火环。

与翁斯坦在地底所见的令符背面,完全一致。

殿外风起,吹动帷幔。我抬头,望向夜空。极光第三次划过,这次停驻不散,凝成一道横贯天穹的赤线,正对着小隆德方向。

帷幔翻卷的瞬间,我看见石柱阴影中,似乎有一道刻痕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