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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344章 南部巩固·局势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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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南部巩固·局势稳定

自袖中取出那片边缘焦黑、内里渗出暗红脉络的墨石,它搏动如脉,我将它收入袖中,未发一言。

哈维尔的身影已远去三日。他临行前铠甲未卸,盾背于身后,只抱拳领命,便率重骑折向东南。东部山路蜿蜒入雾,地势险仄,易守难攻,亦易藏杀机。我未曾明令追击,只授密令:“若有阻,格杀勿论。”他未问缘由,亦未迟疑。此人从不追问不该知之事,这正是我始终留他在侧的原因。

三日后,战报送抵神殿。

信使跪于阶下,双手托盘,其上仅一卷羊皮,火漆封印完好,印纹为哈维尔私徽——鹰喙衔盾。我未即拆封,只凝视那印片刻,随后以指轻压,火漆碎裂如骨折声。羊皮展开,字迹刚劲,无赘言,仅述战况:南部残敌藏匿废墟,利用旧时地道突袭哨岗;哈维尔下令焚烧可疑区域,火势蔓延三昼夜,逼出藏身者二十七人;残党突围未果,于地下通道遭盾阵围剿,尽数伏诛。

战报末尾,一笔带过一名濒死叛军临终低语:“火种不灭,王将自灰中起。”

此语未加评述,亦未标注是否可信。哈维尔向来严谨,若记下,必有深意。

我将羊皮置于案上,目光落于初火残片。它静卧于银托之中,微光黯淡,如将熄之炭。自灰烬谷归来后,这光芒便再未回暖。我伸手触其表面,寒意顺指而上,竟似触及冬夜之石。方才那墨石搏动之象,与此刻残火之冷,皆非吉兆。

但局势需稳。

我提笔蘸墨,批注八字:“稳而不固,守而不安。”

笔锋沉实,墨迹渗入纸背,竟在背面晕出模糊纹路。我未即察觉,只命信使原路带回,交哈维尔亲启,不得宣读,不得抄录。

信使退下后,殿内唯余烛火轻摇。我起身踱至窗前,窗外神殿广场空旷,石面冷硬,不见一人。三日前此处尚有将士列队待命,如今皆已南下归营。胜利的消息尚未公布,军心不可轻动。哈维尔深知此理,故战报中无庆功之语,无犒赏之请,唯有肃清与戒备。

这正是我所要的秩序。

局势的稳定仍需努力,而军心的问题同样不容忽视。

然而,那八字批注却在我脑中回响。稳而不固——南部防线已成,地道封死,残敌尽除,然火种之语仍在耳畔;守而不安——士兵疲惫,战意将竭,若久不解甲,恐生怨怼。哈维尔禁止饮酒庆功,下令全军维持战备,此令已传遍营地。一名士兵曾在篝火旁低声问:“那我们为何而战?”

无人应答。

此语亦未入战报,然我知其必出。人可胜敌,却难胜空虚。当刀剑归鞘,疑问便自心底升起。他们曾为平叛而战,为神国而战,为初火而战。可如今叛乱已平,火却愈冷,神殿愈静,仿佛一切努力皆被无形之物吞噬。

我转身回案,忽觉袖中微动。

那墨石再度搏动,如活物呼吸。我将其取出,置于残火之侧。两者相距不足一掌,竟无共鸣,唯有墨石内红脉微微涨缩,似在回应某种遥远召唤。我凝视良久,终将它覆于银盖之下,隔绝视线。

此时殿外传来铠甲轻响。

哈维尔未归,来者应是留守卫官。我未抬头,只道:“何事?”

“南部斥候回报,东部山路无异动,所有通道均已封锁,火势已控,未见敌踪。”

我颔首:“令各哨岗轮替休整,但不得卸甲。每夜巡更增至三班,哨箭备满。”

“是。”

卫官退下,殿内复归寂静。

我再次提笔,欲修密令予翁斯坦,命其加强西境警戒。笔尖悬于纸上,却迟迟未落。翁斯坦已赴西线,若此时调令频繁,反惹人疑。四贵族之中,三人已得初火残魂为赏,各归封地。唯威尔斯,仍留神殿之外,未动。

战报未提东部山路是否遇阻。

按密令,若有阻,格杀勿论。若无阻,则无需上报。然哈维尔素来谨细,即便无战,亦会注明“山路通畅,无迹可察”。今战报只字未提,唯有焚烧、围剿、歼灭三事。

这意味着——他未曾前往东部山路。

或,他去了,却无法上报。

我将笔搁下,掌心忽觉一阵刺麻。初火残片在银托中微颤,光芒一闪,随即熄灭。殿内烛火亦随之暗了一瞬,仿佛被无形之物吸去热气。我未动,只缓缓握拳,压下掌心异感。

片刻后,残片微光复现,然已非金,转为暗赤,如血凝于火中。

我起身离案,行至神殿深处。此处为旧时誓约厅,三百年前守夜军团曾在此立誓效忠。石壁刻满名姓,皆已蒙尘。我伸手拂过其中一道刻痕——“七·守”。指尖触石,竟觉微温,仿佛石中藏有余息。

这不可能。

守夜誓约已断,灵体消散,仅余残魂引路。它们助我逆转仪式,代价是彻底湮灭。灰袍首领消散于西裂谷,其余三道灵体亦在战后不见踪影。此地不应再有回应。

可那温感仍在。

我凝视刻痕,忽忆起灰烬谷岩壁所见壁画——四人跪拜初火,其中一人背影与威尔斯酷似,佩剑纹样为流放贵族家徽。当时我命人尽数摧毁,不留痕迹。然此刻,这“七·守”之名,却似在无声质问:谁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脚步声自殿外传来。

非卫官步伐,沉重而缓,似披重甲者独行。我未回头,已知其主。

哈维尔推门而入,铠甲染尘,肩甲有焦痕,右臂缠布,渗出暗红。他未跪,只立于三步之外,声音低沉:“东部山路已查。”

我转身:“结果?”

“无叛军踪迹。但山路入口处,发现新掘土痕,深三尺,宽可容两人并行。土质湿润,显为近日所动。我命人追踪,至半途,土路突断,似被某种力量抹去痕迹。”

我眉未动:“可有标记?”

“有一物遗落。”他自怀中取出一物,置于案上。

那是一枚铁钉,锈迹斑斑,钉头刻有极小符号——半枚家徽,断裂处呈锯齿状,与我在批注背面所见纹路,完全一致。

我凝视此钉,良久未语。

哈维尔低声道:“属下已下令封锁整段山路,派驻重兵。但……此钉非军中制式,亦非民间常用。它出自何处,尚不可知。”

我缓缓抬手,将初火残片移至铁钉之上。

残片微光一闪,钉上锈迹竟如雪遇热,悄然剥落。露出内里银白金属,其上浮现出完整家徽——四贵族之一的纹章,正是威尔斯所属氏族。

残光映在钉面,徽纹扭曲,仿佛在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