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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294章 翁斯坦的修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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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缘发现异常后,我便加紧了对周边区域的排查。期间,收到了来自王宫的紧急密信,信中内容让我不得不迅速赶往遗迹入口。

夜雾如铁,沉沉压在遗迹入口的石柱之间。我伫立于断垣之下,右臂铠甲内侧的旧伤正渗出温热的液体,顺着肘窝滑入护腕夹缝。那不是寻常血液的温度——它带着一种从骨髓深处蒸腾上来的灼意,仿佛烙印下的皮肉正被无形之火反复炙烤。三个时辰前,我还在河湾密林以南五十里的哨塔收到密信,信使气喘未定,只说王宫未启封蜡印,便已下令封锁灰谷岔道。这道命令来得蹊跷,既无正式诏书,也未说明缘由,但结合林缘藤网被割、地脉微颤等异象,我心中已生警兆——灰谷岔道直通遗迹,而遗迹之下,正是封印渊裂的核心所在。若王宫提前封锁要道,必是察觉到了某种迫近的危机。

那痛楚不容忽视,它来自古龙符号的共鸣,来自地脉深处那一道正在扩张的裂痕。

我抬手,将长枪横插于门前石缝。枪杆震颤,发出低频嗡鸣,如同回应某种埋藏千年的律动。地面随之轻颤,频率与封印初成时的地脉波动完全一致。裂缝确实存在,且比预想更快地吞噬着符文的光晕。

“封锁入口。”我下令,声音压得极低,却穿透夜风直抵亲卫耳中,“违令者,斩。”

四名亲兵迅速列阵,盾牌交叠成环,将通往地下的阶梯彻底封死。我独自拾阶而下,每一步都踏在符文残光之上。墙壁上的古龙铭文原本静止如刻,此刻却显出微弱的脉动,像是沉睡巨兽的皮肤下有血液缓缓流动。空气凝滞,火把熄灭并非因风,而是被某种无形之力吸尽了焰心。周围的黑雾似乎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亲兵们的神情逐渐变得紧张和焦虑,即便他们未曾随我入内,目光也始终紧锁阶梯深处,手不离刃。

我以枪尖轻触墙面,一道黑雾自缝隙溢出,凝聚成模糊人脸,双目无瞳,嘴角微启,似欲言语。它存在不过瞬息,便如烟散去。

但我已看清——那轮廓,与叛乱者骨哨上的螺旋纹同源。

我返回地面,取出随身携带的战争纪年录。羊皮卷边角焦黑,是古龙之战时从焚毁神殿中抢出的残本。翻至第七卷末页,一行小字跃入眼帘:“灰烬石心,凝初火残息,镇渊之钥。”旁注一行葛温亲笔:“唯存于边陲古庙祭坛,非人力可造。”

我合上书卷,召来副将。“备马,带十名精锐,随我往北。”

临行前,我解下腰间一枚铜牌递出。那是葛温赐予的雄鹰纹令,象征统帅权柄。“若三日未归,焚之示警。”

马蹄踏破晨霜,三百里荒原在身后疾退。古庙遗址深陷沙暴裂谷,两侧岩壁如巨兽撕咬后的残骸,裸露出层层叠叠的黑色岩层。我们沿崩塌的石阶下行,途中两名亲卫误触机关,石矛自壁中射出,贯穿胸腹,当场毙命。其余人以盾阵掩护,缓缓推进至主殿。

祭坛位于穹顶塌陷的中央,三具石化守卫环立四周,眼眶中闪烁着幽绿光芒,纹路与骨哨、墙刻完全一致——皆为闭合之眼,外围螺旋缠绕。我持枪缓步上前,枪尖挑开其中一具头盔,盔内额心刻有相同符号,边缘已裂,似曾强行开启。

记忆骤然闪现:古龙战争末期,葛温曾在一处异端祭坛前低声吟诵一段破咒之语。我闭目,依稀 recalled 那音节的节奏,以极低之声复述:“阿萨·诺尔·提拉贡,伊姆·赫尔·瓦恩。”

话音落,三具守卫眼眶光芒骤灭,石质躯体自关节处崩裂,轰然倒地化为碎块。我上前,在祭坛灰烬中挖掘。指尖触及一物,冰冷如死寂深渊,却又隐隐搏动,似有心跳。拨开尘土,一枚暗红晶石显露——六棱锥形,表面布满细密裂纹,中心一点微光明灭,如同将熄未熄的余烬。

灰烬石心。

就在此刻,头顶残碑轰然断裂,坠于祭坛边缘。烟尘散去,半句铭文裸露而出:“心归则门启,火熄则眼开。”

我未停留,将石心裹入铁匣,率残部撤离。归途马不停蹄,两名亲卫因体力不支坠马,我命其余人继续前行,仅带两名最精锐战士昼夜疾驰。第四日破晓,我们终于重返遗迹。

裂缝已扩大近尺,黑雾自其中渗出,形成细小旋涡,卷起地面积尘。那雾气中低语渐起,仿佛有无数声音在耳边呢喃,亲兵们眼神愈发恍惚,呼吸急促,似被某种无形之力侵蚀心智。 我命人以初火残焰点燃符文阵列——那是葛温赐予的最后几缕火种,封于琉璃瓶中,点燃时发出淡金色光芒,勉强压制邪气蔓延。

我亲自执枪,立于裂缝正前方。石心置于掌心,寒意刺骨,却在接触空气后开始微微震颤。我将其对准裂缝中心,缓缓按入。

刹那间,黑雾暴涨,化作无数低语,直刺脑海:“汝主亦将堕……火终将熄……轮回不可逆……”

一名亲兵跪地抱头,嘶吼着折断佩剑;另一人拔刀自刎,血溅三步。我右臂铠甲发出刺耳焦鸣,金属表面浮现蛛网状裂痕,黑雾如藤蔓缠绕而上,侵蚀至肩胛。

剧痛袭来,我猛然抽出腰间短刃,反手刺入左肩锁骨下方,深及半寸。鲜血喷涌,痛感如雷贯耳,将幻听撕裂。我怒吼:“点火!”

初火残焰腾起,符文阵列逐一亮起,光芒交织成网,压制黑雾。我高举染血长枪,将石心彻底嵌入裂缝核心,声如雷霆:“吾以葛温之名,封此邪渊!”

轰——

石心爆发出刺目红光,裂缝如伤口般缓缓闭合,黑雾退散,地脉震颤渐止。符文恢复稳定光晕,空气重新流动,火把复燃。

我喘息着,伸手欲取出石心。指尖触碰晶体,却发现它已与岩层融为一体,无法撼动。更令人窒息的是,那搏动仍在继续,透过岩石传来,如同地底有心脏苏醒。

我凝视着那嵌入岩壁的晶体,低声:“它……活着。”

远处,一只乌鸦落在断柱之上,歪头注视着我。它的眼眶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螺旋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