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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老者在长芦镇街口歇脚喝汤,偶遇个流浪小娃娃,正暖心招待之际。

忽有马蹄声急促而来,竟是对气势逼人的劲装男女。

今儿个咱就细讲,这雌雄双刀客寻踪追至,老者路见不平,决意护住这可怜孩童的惊险对峙!

其实早在山道收拾那几个山匪时,老者便察觉了大树上的动静。

树叶窸窸窣窣响,他余光瞥去,见是个身形单薄的小娃娃,料是好奇偷看,体质又弱,便没往心里去。

后来他从山道拐入林间小道,身后传来小短腿“啪嗒啪嗒”的追赶声,力道轻飘飘的,也只当是孩童一时兴起,并未理会。

哪曾想,这娃娃竟凭着一股韧劲,一路步行尾随,悄悄跟到了长芦镇!

此时那小娃娃正缩在街口墙角,一双眼睛直勾勾黏着老者桌上的羊肉汤,手里攥着根光秃秃的树枝,长短竟与短剑相差无几

——想来是还在模仿老者方才挥剑退匪的模样。

老者瞧他冻得鼻尖发红、饥肠辘辘的可怜相,又想起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心下一软,挥挥手道:

“过来吧!跑了这一路,肚子早该饿空了!”

小娃娃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脚步挪了挪,又怯生生地停住,眼神里满是犹豫。

“别磨蹭喽,”

老者愈发耐心,拉过一条小凳挨着自己放下,指了指桌上另一碗没动的汤饼,

“这碗本就是给你点的,再凉了,汤就不鲜、饼也不脆了!”

小娃娃这才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天真又灿烂。

他早看明白了:

这老者既是能一剑制住六名山匪的高手,心肠还软得很——对付恶徒都留了活口,定然不会害自己。

当下不再迟疑,小跑到老者身边坐下,端起羊肉汤就“咕咚咕咚”喝起来,又狠狠咬了一大口煎饼,碎屑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吃得格外香甜。

老者见状,忍不住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花灰色毡帽,温声问道:

“能吃辣不?我特意让摊主多放了些辣椒粉,天冷,吃着暖身子。”

“能!”

小娃娃使劲点头,眸子亮得像山涧刚融的清泉,望着老者脆生生道,

“太香了!比山里的野栗子、野果子都好吃!”

老者取来水囊,浸湿一块干净棉布,轻轻擦拭小娃娃脸上的黑泥污渍。

这一擦,顿时露出张白净灵俏的小脸:

童真的眉眼间透着几分清俊,眸子澄澈见底,笑起来时眼尾弯成月牙,稚气十足。

老者看着看着,心底的爱怜渐渐翻涌成欢喜,越瞧这娃娃越顺眼。

一老一小正吃得热乎,忽听得“哒哒哒”的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股凌厉的气势。

不多时,两匹黑马“咴儿”一声人立而起,稳稳停在小摊前,马背上坐着对青年劲装男女,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凶悍。

那男子穿一身玄黑短打,粗眉横立,颧骨微凸,鼻头微勾,最扎眼的是左脸颊一道浅褐色刀疤

——从眉骨直延到下颌,像是被利器生生划开,看着格外狰狞。

他昂首挺胸,嘴角天然下撇,往下张望时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碴子,身上还隐隐飘着股未散的血腥气;

左右腰间各悬一柄弯刀,乌黑色刀鞘配乌木刀柄,沉甸甸的透着杀意。

再看那女子,一身红衣似火,与男子的黑形成鲜明对比。

她眉头紧蹙,细长的柳叶眼眯成一条缝,脸色冷白得近乎病态,衬得红唇愈发艳烈,尖削的下巴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凌厉。

她腰间同样挂着两柄弯刀,刀柄却是鲜红色,与红衣相映,瞧着就像染了血一般,凶气逼人。

老者扫了二人一眼,心头顿时一凛:

看这年纪、这装束、这气势,莫不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雌雄双刀客?

传闻这俩人刀术通神,联手对敌从无失手,更要命的是心狠手辣

——只要给够银两,管你是老弱妇孺还是名门正派,谋财害命、斩草除根从不含糊!

好在瞧着二人像是顺路寻踪,并非冲自己而来,老者按下心思,继续若无其事地啃着煎饼,只是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身旁的小娃娃。

可没曾想,那小娃娃瞥见这对男女的瞬间,身子“唰”地一僵,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往老者身边缩了缩。

小小的身子紧紧贴着老者的胳膊,恨不得把自己藏进老者宽大的影子里。

老者暗自诧异:

这娃娃怎会这般怕他们?

瞧他虽拼命咬着嘴唇强忍,肩膀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连手里的煎饼都快捏碎了。

这时,红衣女子忽然扬声开口,声音尖亮刺耳,划破了小镇的宁静:

“卖饼的!有没有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从这儿过?”

夜色浓重,老者身形高大,刚好将小娃娃挡得严严实实,马背上的二人压根没瞧见。

摊主抬头一脸茫然,挠了挠头,下意识就往老者身边瞟,嘴里念叨:

“六七岁的小男孩……这不就……”

坏了!

小娃娃身子猛地一颤,头埋得更低了,连呼吸都放轻了。

老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又挪了挪,把娃娃护得更严实了些。

雌雄双刀客闻言对视一眼,皆是面露喜色,立刻拨转马头往旁挪了几步。

这下再无遮挡,缩在老者身边的小娃娃清清楚楚落入二人眼中。

俩人二话不说,翻身下马,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咚咚”响,大步流星就朝小摊走来。

小娃娃吓得浑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出,身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红衣女子抢先一步冲到近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近乎粗暴,硬生生把他的脸转了过来。

众人定睛一瞧——这娃娃右耳后有块指甲盖大的红色胎记,胎记下方恰好有颗褐色小痣,竟有人巧思妙想,以胎记为鹤冠、小痣为鹤眼,纹了只展翅欲飞的仙鹤,天然特征与后天纹身浑然一体,成了独一无二的标记。

红衣女子顿时面露狂喜,转头对黑衣男子激动道:

“九哥!错不了!就是这孩子!”

老者瞥见那褐色小痣,心头也是猛地一震

——他失散的儿子耳后也有痣,可那是左耳朵的红色小痣,且按年纪算,儿子也比这娃娃大上好几岁。

他暗自叹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失落与怅惘。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黑衣男子松了松手腕,指节“咔咔”作响,哈哈大笑起来,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的得意,仿佛这小娃娃已是囊中之物。

小娃娃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他猛地转头看向老者。

一双漆黑的眸子像受惊的幼兽,眼尾泛红,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里面盛满了绝望的祈求。

他可是亲眼所见,这对男女挥刀杀了他的养父母,连功夫高强的风伯伯都没能敌过他们。自己若是落入他们手中,必然是死路一条!

只是,此时他尚且不知,他的风伯伯只是昏死过去,失去了记忆,才使得两人错过,十年后才得以重逢。此处按下不表。

此刻,这穿灰白棉袍的老者,就是他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老者本就瞧这娃娃眼缘极好,见他这般可怜无助,胸中的侠义之气与恻隐之心交织,搭救之意愈发坚定。

他缓缓站起身,身形虽不算魁梧,却自有一股江湖老客的沉稳气场,朝雌雄双刀客拱手一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敢问二位,这娃娃不过是个六七岁的稚童,与你们有何深仇大恨?非要这般步步紧逼?”

“深仇大恨?”

黑衣男子嗤笑一声,斜睨着老者,满脸倨傲与不屑,

“老头,你管得也太宽了!我们兄弟二人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劝你识相点,赶紧躲开,别用你这把老骨头来掺和江湖事,小心刀不长眼,溅你一身血,得不偿失!”

老者心头一沉,听这语气,委托他们的人定然是要取这娃娃性命!

他依旧神色镇定,又追问道:

“既是江湖中人,行事总该亮出名号、讲几分规矩。不知二位高姓大名?也好让老夫知道,是哪路英雄在此办事。”

“呵!”

黑衣男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往前一步,身形逼近老者,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你这老东西是活腻歪了?还敢查我们的底?看来是真打算多管闲事了?”

话音未落,他左手猛地一抽,腰间弯刀“唰”地出鞘,刀刃在夜色下泛着森寒的冷光,直晃人眼。

旁边的摊主本就吓得大气不敢出,见这架势,更是连滚带爬地钻到了桌子底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黑衣男子得意地扬了扬弯刀,声音嚣张:

“既然你想听,老子今儿心情好,就告诉你!怕说了吓死你

——我们就是纵横江湖、从无失手的雌雄双刀客!”

红衣女子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伸手死死按住小娃娃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动弹不得。

她冷着一张脸,柳叶眼紧盯着老者,周身气息紧绷如弓,明摆着是只要老者敢拦,就立刻动手的架势。

列位客官都清楚,这雌雄双刀客的名号在江湖上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狠角色!

俩人成名多年,四柄弯刀饮血无数,多少成名已久的武林好手,都栽在他们刀下,魂断荒丘。

如今他们盯上这手无寸铁的小娃娃,看来是志在必得。

那么,老者虽有本事,却能敌得过这对凶名赫赫的双刀客吗?

小娃娃能否借着老者的庇护成功脱险?

那二人背后又是谁,为何非要置一个孩童于死地?

咱们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