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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巧姑把信读了三遍才小心地收好,放进随身带着的荷包里。

她只比大哥小一岁,织布卖布都是一把好手,在家里平时很有话语权,她在这里看信,看完一言不发把信揣兜里,家人也没有觉得哪里不正常。

他们更在意的是京城来得这位公子说得先给一百两的安家费。

周巧姑闭了闭眼,如果不是因为想参加织造府的遴选去京城发展一番,也不至于落到被逼婚的地步。

她盯着跟自己的家人聊的热火朝天的公子看了半天,又看了旁边的春桃几眼,心突然砰砰直跳。

这公子的身高,胖瘦,还有说话时候透出的那种自信,这哪里是京城什么少东家?根本就是苏三小姐本人!

刚才三小姐说什么?

先给一百两做安家之资!

这样的话足以解决家中的困境,还能堵住一家人的嘴。

而且,苏三小姐的信中,根本不是聘请她,而是邀请她一起合作,做合伙人。她如果能在京城打响名号,也可以让家里的人看看她的本事,并不是痴心妄想。

苏三小姐那种家庭的女孩都能放下富贵生活出去闯荡一番,她一个被家里嫌弃的人有什么舍不得的。

周巧姑没有再犹豫,她咬了咬嘴唇:

“好,我随你去京城!”

“等等!”

周大姑眼珠子乱转,看看周巧姑又看苏瑾。对周家父母说道:

“我说大哥大嫂,你们可别被人给骗了!这年头什么拐子没有,这两个人谁知道是不是拍花子的假扮的?”

“巧姑要是跟了去,万一被卖到什么地方去,你们哭都来不及!”

她这话说完,周家人都迟疑起来。

周巧姑没有再理会这位大姑母,既然认出了三小姐,她就按照三小姐说的即刻收拾动身,免得夜长梦多!

周大姑见没人理她,又叉着腰对苏瑾道:

“这位公子,我侄女这么水灵灵的一个花花大闺女跟你走了,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苏瑾冷冷看了周大姑一眼,没有争辩。

春桃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然后打开封口,把二十两一个的银锭子一个一个拿出来。

终于轮到她发言了,她抬着小下巴大声说道:

“这是一百两银子。你们家女儿不憨不傻,有手有脚的,怎么就能被我们卖了去!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就去,不愿意跟我们去我们不强求。谁还跟银子过不去!”

春桃的个子还不如周小弟高,苏瑾虽然个子高也不如周巧姑结实。

周父和周母脸色挣扎,不知要怎么决断,却见周巧姑已经挎着个小包袱从里屋走出来。

她把小木桌上的银锭子连同小布包一起拿起来塞到母亲手里,声音中带着赌气:

“娘,这一百两银子够咱们翻新一下织布坊给大哥下聘娶媳妇了,我跟这位公子走了!”

她说完把包袱朝身后一甩,迈步之前又冷冷看了眼自己的姑母。

“大姑放心,我不想嫁给糟老头子做填房,也不会被人拐了去!”

周大姑本来拿着银子就有些心虚,又被自己的亲侄女这样说,脸色有点不好看。

苏瑾站起身,看向拿着银子的周母和始终沉默的周父,说道:

“这一百两,买断周姑娘三年的工期,三年内她是我们锦华织染阁的织师,与家中婚事再无关系,可能做到?”

“能能能!”

周母忙不迭点头答应,脸上笑开了花。

春桃从怀里又掏出一份字句,周巧姑看过一遍之后,周大哥又拿过来看了一遍。

字句内容和苏瑾刚才说得一样,三年内不许干扰周巧姑的婚事。

周父按下手印,道:“公子多虑了,此去路途遥远,哪怕不签这文书,我们也不会去上京找巧姑的!”

春桃又让周母和周大哥每个人都摁上手印,才把写了字句的纸张收好,小姐说了,她以后就负责掌管这些叫做聘书的东西,她一定得做好,这是大丫鬟的责任。

手续办妥,苏瑾站起身带着春桃转身出去,周巧姑毫不犹豫地跟上。

周大姑知道自己再留下去没有什么意思,周家的银子也不会分给她一锭,跺了跺脚,拧身也走了。

外人离开之后,周家人并没有多么伤心,周母从小布包里掏出一个银锭子,用牙咬了一下,看了看大儿子和丈夫说道:

“他爹,咱们有钱了!年前赶紧收拾房子给大郎把喜事办了。明年家里又要添两口人了。”

“下聘要合个好日子,你先把银子收好!”

周父良久之后才开始安排,

“巧姑的布还没有织完,大郎去接着织出来。三郎跟着我去舟山镇送货!巧慧跟你大哥好好学织布!巧姑走了,她接下的活可一点都没有少,都得给人家干出来。”

周巧姑的几个弟妹突然意识到大姐离开直接影响到的是他们,等到大哥结婚后,他们要干的活可就更多了。

周家小织坊哀嚎一片!

周巧姑跟着苏瑾和春桃上了等候在门口的马车,坐下之后,周巧姑激动地双眼发亮,低声说道:

“三小姐,多谢您有好事想着我!”

苏瑾轻轻一笑:“看来我娘给我打扮的不行,被周姑娘这么容易就认出来了!”

周巧姑连忙摇头,还聪明地改了口:

“公子说笑了,如果公子不交给我那封信,我也不会认出公子来呢!”

苏瑾单手支着下巴,挑眉笑了笑:“那就好,希望只是被你认出来,别再有外人能认出我了。”

可马车还没有驶出城南主干道,赵恒成的马车从另一条街口冲出来,跟苏瑾的马车并排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