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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凌晨三点的夜色依旧浓得化不开。

大白的黑色越野车划破寂静的街道,稳稳停在一片狼藉的空地上。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是被黄冤那通紧急电话从深度睡眠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此刻他脑子里还嗡嗡作响,残存着梦里的碎片。

黄冤小心翼翼地抱着昏睡的白頔,弯腰钻进后座时,无意间扫了眼驾驶座上的大白。

他眉头拧成疙瘩,嘴巴微张,眼神里掺着震惊、疑惑,还有几分没睡醒的茫然,看来是还没睡醒。

那表情简直像见了鬼一样精彩。

大白的思绪飞速回笼,关于这个任务点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

这里的任务,前前后后被接了三次。

第一次,一支五人小队耗时整整一周,最后却连求救信号都断了,全员覆没;

第二次,组织派了更精锐的队伍,足足耗了一个月,结果依旧是石沉大海,无一生还;

第三次,那支队伍去了近两个月,中途突然失去联系。

偏偏负责登记任务的同事刚换岗,手忙脚乱的时候竟把“任务中”误写成了“无人接取”……

可眼前这俩人,两天前的深夜,还是他亲手把这两个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家伙送到这儿的……

其实也不是很普通,至少看起来还是有点儿东西的。

这才短短两天,不仅任务完成了,连原本矗立在这里的几栋房子都没了踪影。

甚至就连路边的树,一切立体的东西,都消失殆尽。

要不是亲眼看见黄冤抱着白頔上了车,大白真要怀疑自己还没从梦里醒过来。

他甚至下意识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才确认是现实。

其实白頔肃清这片区域并没花多少功夫,大部分时间都是黄冤在查看黄冤的情况。

确定没什么大碍,只是睡着了后,黄冤才没用自己的手段把她给送回去。

而是慢悠悠的给大白拨了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两人。

大白开车赶来时,天依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又忍不住又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

后座的白頔睡得安稳,副驾的黄冤正低头摆弄手机,两人都好好地在车里……

看来真不是梦,他是真被叫醒了!

“好困啊……”大白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声音里满是疲惫。

“我才刚睡了两个小时啊!这俩祖宗真是不让人省心……”

又开了四十多分钟,车子终于停在了后勤部安排的房子前。

这是一栋中档小区的三居室,周围很安静。

黄冤抱着白頔跟大白道了谢,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进了单元楼。

这里,算是她们暂时的家了。

进了门,黄冤把白頔放在玄关的换鞋凳上。

看着她身上沾着的灰尘和些许不明污渍,原本想先给她洗个澡再让她好好睡。

可当她弯腰去扶白頔,准备把她弄到洗手间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跟白頔待在一起的那个鬼。

那个气场强大到让她有些畏惧的尸山级的鬼。

她至今不清楚白頔和那个鬼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轻易触碰白頔的私人领域,尤其是在那个鬼可能在意的事情上。

万一这两个祖宗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呢?

万一因为给白頔洗澡,引起了那个尸山级鬼的敌意呢?

谢后果她根本承担不起。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洗澡的想法立刻被她掐灭在摇篮里。

她蹲下身,戳了戳白頔的小脸,又看了看他沾着灰的衣角……

“看上去好像是有点儿脏哦……”

可一想到这人可能要跟自己同床睡,却不能洗澡,黄冤顿时犯了难。

纠结了几秒,她干脆放弃思考。

双手一使劲,直接把白頔抱起来,“咚”的一声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儿粗暴。

“别怪我啊,理解一下啦,毕竟我俩都有自己的‘特殊情况’……”

她对着昏睡的白頔摆摆手,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说完,她便自顾自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留下白頔一个人在沙发上躺着……

第二天早上七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黄冤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却瞬间清醒。

她下意识看向沙发,却没看到白頔的身影。

低头一瞧,才发现白頔居然蜷缩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身上还盖着昨晚她随手扔过去的一条薄毯。

她就这么睡了一晚上,从沙发上睡到了地板上。

“我都干了些什么!”

黄冤捂住脸,在心里无声地呐喊,肠子都快悔青了。

昨晚怎么就把人扔在沙发上,最后还让她滚到了地上?!

好在她昨天刚到这里,第一件事就是把整个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和大白)。

地板拖得锃亮,连灰尘都没剩多少。

所以白頔身上倒也没沾上新的脏东西,至少看起来不算狼狈。

可即便如此,浓浓的负罪感还是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把黄冤裹得严严实实,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蹲在白頔身边,轻轻把她扒光,

随后半拖半抱地把她弄进了自己的卧室,塞进了被子里。

至于她昨晚有没有流汗,黄冤是真不知道。

只能等她自己醒了,要是觉得不舒服,再让她自己去洗。

折腾完这一切,黄冤坐在床边发愣,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无关紧要,却又十分重要的问题。

“话说,后勤部安排的这房子,包不包水电费啊?”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她摸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大白(冤种司机)”的备注。

犹豫了两秒,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反正都麻烦人家一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了!

“喂,大白,起了吗?”

黄冤举着手机,听筒里反复循环的忙音像是在无声地抗议。

她耐着性子,接连拨出去三个电话,每一次都在等待音的尽头被冰冷地切断。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就在他准备打第四个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

那头传来了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喂……”

黄冤一听这声音就乐了,心说大白这状态,显然是被自己前一晚折腾得够呛。

可不是嘛,谁家好人只睡这么点儿时间,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扣电话的?

也的亏大白脾气好。

换做别人,早把电话按静音扔一边,翻个身继续睡大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