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台面硌得骨头生疼，胃里翻江倒海的饥饿感像无数只小爪子在里面挠。林修眼皮沉重得像是焊在了一起，视野里一片模糊的光晕，只能勉强辨认出拓植龙二那张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铜色大脸，以及黑部由起夫镜片后那两道如同手术刀般锋利的探究目光。
“吃的……”林修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哼，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烧喉咙的痛感，“快……能量……要归零了……”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持续恶化！能量储备低于5%！强制休眠即将失效！宿主将陷入不可逆的深度昏迷！重复！不可逆的深度昏迷！】
系统尖锐的警报声如同丧钟，在他濒临崩溃的意识里疯狂敲打。
黑部由起夫眉头紧锁，盯着主控屏幕上那几条断崖式下跌的生命体征曲线。他毫不犹豫地抓起通讯器，声音冷硬：“营养组！最高规格混合能量液！双倍剂量！立刻送到三号实验室！”
不到一分钟，沉重的气密门滑开，一个穿着无菌服的研究员推着一个小型保温箱快步走了进来。箱子里躺着两支封装在厚重金属注射器里的粘稠液体，颜色是诡异的墨绿色，表面还浮着一层细微的能量光晕。
“静脉注射！快！”黑部命令道。
研究员动作麻利地撕开包装，消毒，将冰冷的针尖刺入林修手臂的静脉。冰凉的液体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铁锈和草木灰的古怪气味，缓缓注入林修的血管。
几乎在液体进入身体的瞬间，林修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流如同爆炸般从心脏泵向四肢百骸！原本枯竭的细胞像是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吞噬着这股澎湃的能量。胃里的饥饿绞痛奇迹般地迅速平息，酸软的肌肉重新焕发出微弱的活力，连眼前模糊的光影都清晰了几分。那股如同附骨之蛆的、要将他拖入无尽黑暗的睡意，也暂时被这股汹涌的能量洪流强行压制了下去。
“呃……”林修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挣扎着从检测台上坐了起来，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注射后留下的细小针孔，感受着体内奔流的能量，眼神复杂。
黑部由起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镜片反射着幽蓝的仪器光芒：“感觉如何？”
“还……还行。”林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就是……味道有点怪。”
“那不重要。”黑部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林修。告诉我，刚才的发球，还有你那些所谓的‘睡眠’，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修沉默了一下。他能感觉到，系统面板在疯狂刷新的数据流中，多了一条新的提示：【外部能量补充完成！系统核心运转稳定！警告：本次能量补充存在未知成分，系统正在解析中……解析进度1%……】
“我不知道。”林修抬起头，眼神恢复了之前的茫然和困倦，“就……睡醒了，就……会了？”他试图用之前的说辞搪塞过去。
“哼！”拓植龙二在一旁发出一声冷哼，巨大的身躯压迫感十足，“小子，别以为我们好糊弄！睡一觉就能打出那种球？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吗？走！”他大手一挥，指向实验室另一侧连接着的一个小型室内训练场，“吃饱了是吧？那就让老子看看，你这‘睡出来’的本事，到底有几斤几两！”
那是一个标准的半场训练区，铺着硬地，角落里堆放着各种负重器材和发球机。拓植龙二的目的再明显不过——用最粗暴的方式，逼出林修的极限，撕开他身上的谜团。
林修被拓植半推半搡地带到了训练场中央。黑部由起夫紧随其后，实验室里的几个核心研究员也带着便携式监测设备跟了过来，各种传感器再次贴上了林修的身体。
“基础体能测试！现在开始！”拓植龙二的声音如同炸雷，“第一项！极限折返跑！目标，连续三十组！开始！”
命令下达的瞬间，林修的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动了起来。他的脚步不再是之前的拖沓沉重，而是变得异常敏捷轻盈。每一次蹬地转身都干净利落，呼吸节奏平稳得可怕。三十组高强度折返跑下来，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气息微喘，但远没有达到拓植预想中的狼狈不堪。
“第二项！动态平衡反应训练！”拓植按下控制按钮。
训练场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弹出十几个高速旋转的金属靶标，毫无规律地射出不同速度、不同角度的网球！这是U17用来训练顶尖选手在混乱局面下精准击球和步伐调整的变态项目！
林修站在场地中央，手里拿着拓植塞给他的一把普通训练拍。面对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网球，他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专注。他的身体仿佛未卜先知，在网球射出前的零点几秒就开始移动，步伐交错，如同穿花蝴蝶，精准地出现在每一个落点。球拍挥动间，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有最简单直接的截击、推挡、切削。每一个回球都如同经过精密计算，稳稳地飞回靶标区域，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他的动作流畅得不像话，仿佛已经演练过千万遍。那种游刃有余的姿态，让拓植龙二和黑部由起夫的眉头越皱越紧。
“第三项！爆发力测试！原地垂直起跳！”拓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
林修原地站定，微微下蹲。没有助跑，没有蓄力的嘶吼。就在拓植以为他会像普通选手那样奋力一跃时——
林修的膝盖只是极其轻微地弯曲了一下，然后，他的身体就像一枚被无形弹簧弹射出去的炮弹，“嗖”地一声拔地而起！那高度，远远超出了正常选手的极限！落地时，他甚至没有刻意缓冲，只是双脚稳稳地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训练场内一片死寂。只有仪器记录数据时发出的细微“嘀嗒”声。
拓植龙二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训练过无数天才，见过各种怪物，但像林修这样，没有任何训练痕迹，没有任何肌肉贲张的发力过程，却能在瞬间爆发出如此恐怖力量的存在……闻所未闻！
黑部由起夫看着实时传输到平板上的数据，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每一项数据，都指向一个颠覆性的结论——林修的身体，在刚才短暂的“清醒”状态下，完美复刻了深度睡眠中系统优化后的“理想状态”！他的肌肉效率、神经传导速度、能量利用率……全部达到了理论上的极限值！这不是训练的结果，这更像是……一种被“写入”的本能！
“够了！”黑部突然出声，打断了拓植准备进行的下一项测试。他走到林修面前，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你的身体，林修，它似乎并不需要‘训练’。它只需要……‘睡眠’，对吗？”
林修被黑部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赶紧补充道：“也……也需要吃饭……”刚说完，他就感觉一股熟悉的、如同潮水般的疲惫感再次涌了上来。刚才测试中消耗的能量，加上那两支古怪营养液的效果似乎正在快速消退。他眼皮又开始打架，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警告！能量储备快速消耗！强制休眠程序二次启动预备中……】
黑部敏锐地捕捉到了林修状态的变化。他眼中精光一闪：“那么，现在，如果你‘睡着’了，它还能做到吗？”他猛地转头，对控制台的研究员下令，“启动最高强度随机发球模式！目标，林修！在他‘睡着’的状态下！”
“是！”研究员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控制按钮。
训练场四周墙壁上的发射口瞬间亮起，这一次，射出的网球数量更多，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场地中央的林修倾泻而去！
而此刻的林修，在听到“睡着”两个字的瞬间，那股被强行压制的睡意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意识防线。他身体一软，眼睛一闭，脑袋往前一耷拉，竟然真的站着……睡着了？！
“他……他站着睡着了？！”一个研究员失声惊呼。
拓植龙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黑部由起夫则死死盯着场地中央那个垂着头、呼吸均匀的少年，以及那如同死亡风暴般笼罩向他的无数网球！
就在第一颗网球即将击中林修后脑勺的刹那！
沉睡中的林修，身体动了。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意识的驱动。他的左脚如同安装了精确的滑轮，向斜后方极其自然地滑出半步，身体随之侧转。那颗原本瞄准他后脑的网球，擦着他扬起的发丝掠过。同时，他那自然垂落的右手，握着球拍，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向斜上方轻轻一撩。
“啪。”
一声轻响。
那颗速度惊人的网球，被球拍的边缘轻轻蹭到，改变了方向，划出一道匪夷所思的弧线，精准地飞向墙壁上一个刚刚亮起的靶标，“咚”的一声正中红心！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无数颗网球从四面八方袭来！
沉睡的林修，身体仿佛拥有了独立的生命。他像一片在狂风中飞舞的落叶，又像一台精密到毫秒的舞蹈机器。每一次细微的滑步、侧身、垫步、甚至只是一个肩部的晃动，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致命的球路。而他手中的球拍，更是如同拥有了灵魂，总是在最不可能的角度、以最轻巧的方式挥出。拍面与网球的接触点精准得令人发指，每一次轻微的磕碰、切削、卸力，都让那些狂暴的网球如同被驯服的野兽，温顺地改变方向，划出各种违反物理常识的轨迹，最终无一例外地、精准地命中那些高速移动的靶标！
“啪！”“咚！”“啪！”“咚！”……
清脆的击球声和靶标命中的闷响，在训练场内交织成一首诡异而流畅的乐章。
拓植龙二张大了嘴巴，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他引以为傲的、足以摧垮任何选手意志的变态训练项目，此刻在那个站着睡觉的少年面前，简直像一场可笑的儿童游戏！
黑部由起夫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数据流如同海啸般疯狂刷新。他死死盯着那些曲线——林修的肌肉电信号在睡眠状态下依旧活跃，但活跃的模式却与清醒时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更深层、更高效、更接近“完美模板”的调动！他的脑电波更是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混合态：代表深度睡眠的δ波占据主导，但其中又夹杂着代表高度专注和认知处理的β波和γ波！这完全违背了已知的神经科学！
“不是肌肉记忆……”黑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神经系统的‘离线运算’！他的大脑……在睡眠中接管了身体！完成了最高效的‘预判’和‘执行’！”
这个结论，让在场的所有研究员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训练场的照明系统突然发出“滋啦”一声怪响，光线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墙壁上那些高速运转的靶标发射器，有几个突兀地冒起了青烟，旋转速度骤降！而同时，一台负责监测林修脑电波的主机，屏幕上的曲线猛地扭曲，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怎么回事？！”黑部厉声喝问。
“报……报告！监测到不明高强度能量干扰！来源……来源是目标体！”一个研究员惊恐地看着自己面前冒烟的设备，“脑电波监测仪过载烧毁了！”
“靶标控制器失灵！线路短路！”
“能量波动监测器峰值爆表！超出量程！”
整个训练场内的精密仪器，如同遭遇了无形的Emp冲击，接二连三地出现故障、冒烟、甚至直接黑屏死机！
而造成这一切混乱源头的林修，依旧垂着头，站在原地，呼吸均匀地沉睡着。只是在他周身，空气似乎发生了轻微的扭曲，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极其微弱的能量光晕若隐若现。
【系统警告！外部高精度观测行为触发核心防御机制！被动能量干扰已启动！强制终止深度观测！】
系统的提示在林修沉睡的意识深处闪过。
“停下！立刻停下所有测试！”黑部当机立断，厉声吼道。他看向林修的眼神，已经从探究变成了深深的忌惮。这个少年，他身上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危险和不可控！
研究员手忙脚乱地切断了发球系统和所有还能工作的监测设备。狂暴的网球雨停了下来。训练场内只剩下仪器短路冒出的缕缕青烟和刺鼻的焦糊味。
林修依旧站着，沉睡。
拓植龙二咽了口唾沫，看着那个在混乱中岿然不动、睡得安详无比的少年，又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冒着青烟的昂贵设备，第一次感觉到了某种名为“无力”的情绪。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林修的肩膀。
“喂……小子？醒醒？”
林修毫无反应。
拓植龙二犹豫了一下，又稍微用力摇了摇。林修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脑袋依旧耷拉着，鼾声……似乎更均匀了。
拓植龙二：“……”
黑部由起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拓植：“把他送回宿舍。派人……不，你亲自守着！记录他睡眠期间的所有……异常现象！但不要试图唤醒他，更不要用任何仪器近距离刺激他！一切等他自然醒再说！”
拓植龙二看着肩膀上再次被自己像扛沙包一样扛起来的林修，又看看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认命地点点头，扛着这个“人形自走麻烦精”，大步离开了这个充满焦糊味和未解之谜的房间。
黑部由起夫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仪器残骸和依旧在空气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能量扰动痕迹，镜片后的目光幽深如潭。他拿起通讯器，接通了斋藤至。
“斋藤，情况……超出掌控了。”黑部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的‘睡眠’，不是休息。是一种我们无法观测、无法理解、更无法干预的……‘进化仪式’。任何试图窥探的行为，都会引发不可预测的反噬。”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从现在起，关于林修的一切研究，转入最高机密等级。代号……‘永眠者’。”
***
林修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夕阳的余晖透过宿舍狭小的窗户，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他睁开眼，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后又重新注满了能量，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饥饿感依旧存在，但不再是那种要命的灼烧感。
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发出噼啪的轻响。调出系统面板：
【宿主：林修】
【状态：深度睡眠结束（32小时）】
【能量储备：75%（稳定）】
【实力评级：U17中游（显着提升）】
【睡眠训练内容：高级步伐预判（精通）、动态平衡极限优化（掌握）、肌肉爆发力控制（提升）、精神力韧性（微弱提升）】
【警告：检测到外部高精度观测行为！系统被动防御机制已触发！请宿主尽量避免在深度睡眠状态下暴露于高强度观测环境！】
【提示：外部能量补充剂解析完成！成分复杂，包含高效合成营养素及微量精神刺激成分。长期使用可能导致未知副作用！系统建议：优先摄取自然食物补充能量！】
看着那“显着提升”的评价和后面一连串的训练成果，林修咧了咧嘴。睡觉，果然才是王道！不过那个“被动防御机制”和“精神刺激成分”的提示，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教练们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宿舍门被推开。拓植龙二那铁塔般的身影堵在门口，脸色复杂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稀世珍宝，又像是在看一个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
“醒了？”拓植的声音有些干涩，“感觉怎么样？”
“还行。”林修揉了揉肚子，“就是……饿了。”
拓植嘴角抽了抽，侧身让开：“食堂给你留了饭，双份。吃完，斋藤教练要见你。”
食堂里，林修再次上演了风卷残云。周围其他选手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鄙夷和嘲笑，而是充满了敬畏、好奇，甚至……一丝恐惧。昨天中央球场那石破天惊的一球，以及随后他被教练亲自带走、实验室据说还发生了小范围“设备故障”的传言，早已在训练营里传得沸沸扬扬。现在，这个曾经的“废物”，在他们眼中已经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而强大的光环。
吃完饭，林修跟着拓植来到了教练办公室。这一次，办公室里只有斋藤至一人。他坐在办公桌后，没有看林修，而是低头翻看着一份厚厚的报告。
“坐。”斋藤至头也没抬。
林修依言坐下。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过了许久，斋藤至才合上报告，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林修。
“林修，”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关于你的‘特殊情况’，教练组已经有了初步结论。”
林修心头一紧。
“我们不会追问你能力的来源和原理，那超出了我们目前的理解范畴。”斋藤至的话让林修暗自松了口气，“但基于你在洗牌战的表现以及后续的……观察，教练组决定，破格将你的排名提升至No.98。”
No.98！直接从垫底跃升到中游！这个提升幅度堪称恐怖！
但斋藤至接下来的话，却让林修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是，”斋藤至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这个排名，是有条件的。”
“第一，在非必要情况下，禁止你在正式比赛中使用类似‘超光速粒子发球’这种超出常规认知、可能对对手造成严重伤害的招式。”
“第二，你需要接受一项特殊的训练任务。”斋藤至将一张打印纸推到林修面前，“从明天开始，你的陪练对象，是他。”
林修低头看去。打印纸上是一个名字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有着一头墨绿色的短发，眼神桀骜不驯，嘴角挂着标志性的嚣张弧度。
名字：越前龙马。
照片下方还有一行手写的备注：目标，在龙马手中拿下至少一局。时限，一周。
林修：“……”
他抬起头，看向斋藤至：“教练……这……”
斋藤至微微一笑，那笑容却让林修感到一丝寒意：“这是对你能力的‘约束’，也是对你的‘引导’。龙马，会是帮你‘控制’那股力量最好的磨刀石。当然，”他顿了顿，“你也可以选择继续‘睡觉’。但排名，将根据你的实际‘表现’重新评估。”
林修看着纸上越前龙马那张充满斗志的脸，又感受了一下体内系统面板上那“精神力韧性（微弱提升）”的字样，突然觉得，自己这“睡觉就能赢”的日子，好像……要到头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个拽小子拿着球拍，在球场上对着他大喊：“mAdA mAdA dANE！”的画面。
而系统面板上，适时地弹出一条新提示：
【检测到高强度持续性精神压力源（越前龙马）！建议方案：深度睡眠以提升精神力韧性！睡眠时长需求：每日不少于18小时！是否启动？】
林修看着那条提示，又看了看斋藤至镜片后那不容置疑的目光，默默地，在心里选择了……
【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