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
赵天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沈悦，无奈道：
“你是不是忘了小师弟还没有达到凝魂，有些道法的渊源还不曾显现，自然施展不出那《大日坠》的全部。”
“哈？还有这件事吗？”沈悦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道。
“让你教，能把天才教成白菜。”李行扶额，无语道。
“大木头你！”沈悦想要反驳，但想了想，好像又无法反驳。
“师兄，该你教许亦了。”李行看向赵天，提醒道。
“我吗？”赵天指了指自己，忽然尴尬笑道，“我除了体术，也没有能教小师弟的，因为我的功法与小悦并没有多大差别，只能靠自己来琢磨塑形，将每一段雷霆捏造成一段实用的功法。”
“师弟，”赵天说着，看向许亦，忽然郑重道，“原谅师兄没有多少能教给你的，因为我的也大多是小悦的衍生版本，但我可以告诉你关于这个道法的一句话。”
“是什么？”许亦好奇道。
“我身无拘，万变其宗。”
“……”
许亦无言，心中反复推敲着赵天的话。
许久，许亦抬头，看向赵天，说道：“师兄，我懂了。”
“那就行。”赵天点头道。
“怎么，这就教完了？”
李行凑了过来，好奇道。
“嗯，教完了。”赵天点头道。
“那好，就该我了。”李行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许亦，你认为所谓水系道法，有什么值得可学的地方吗？”
“水系道法？”许亦闻言，认真地思考道，“水系道法因是万物起源，可塑万形，又因人本就不可离开水，或许也可起到操纵的作用。”
“你的回答令我有些意外。”李行眯眼，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捉磨的冷意，但又笑道，“但却恰恰与我想跟你说的无二。”
“我原以为你会说控水流云，击水三千。”
“所以师哥你要教我……”许亦有些期待道。
“牵丝与化形。”
李行轻笑道。
“牵丝？化形？”许亦皱眉道，显然有些不可理解，问道，“师哥，化形我可理解，水塑万物，但牵丝又是何物？”
“你自己不也说了吗，人本在世，离不开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以水为载体，来操纵他人？”李行说道，脸色却渐渐阴沉下来。
“师哥你这样有点可怕。”许亦有些害怕，弱弱道。
“呵呵……”
李行轻笑，再一次解释道，“这固然只是些噱头，这牵丝也不过只能控制修为较低的人。”
“但是师哥……”许亦说道，“就算修为低下，或许也可成破局之人。”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李行轻笑道。
“啊~~~~嚏！”
沈悦有些茫然，抬起头朝四周看去，呢喃道：“总感觉有人在背后骂我嘞？”
……
随着水墨领域展开，这个世界又一次剩下许亦李行二人。
“许亦，你就盘坐于此，用心来感受你体内的水系道法便可。”
“啊？”
许亦有些愕然，不禁问道：“师哥，我才刚刚接触到水系道法，真的什么都不教我一下吗？”
“闭上眼，将自己与这世间混作一团，调动自己体内的水系道法，其余的，我会在外面协助你。”
李行淡淡说道：“若是从头开始学，这功法没有个百年难以得道。”
“好。”
许亦点头，听完李行的话，便乖乖闭上双眼。
神目开阖，其中蕴藏的水系道法被许亦悄然调用，在此间翻滚。
水本纯净，可这个水系道法却是清澈但蕴藏一抹黑色，显得格格不入。
就在许亦观察之际，那水系道法却像是沸腾一样，表面开始翻滚，其中的那一抹黑色，也在此扩散开来。
奇怪的是，墨色本应在水色冲淡，可这墨色，却缓缓将水系道法染成黑色，透而清亮。
“师……”
“不要有任何疑惑。”李行轻声打断。
“嗯。”许亦心中默道，便不再发问。
此时原本在神目中的水系道法已然被完完全全地染成墨色，或许不应该叫做水系，应该改名叫做墨系道法，又或者有其他的叫法……
就在许亦思考之际，忽然，那墨色道法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把扯出体外。
“！”
许亦猛然睁眼，神情有些惊恐，看向李行。
李行手中轻轻握着一团墨色，神情疑惑，却又有些赞叹，看了眼许亦，说道：“你吸收的不错，远超乎我的想象。”
“可是师哥，若是水系道法不在，我便无法施展……”
“要的便是这种效果。”李行抬手，示意许亦不必再说下去，解释道，“我想先让你练习化形于体外，剥离水系道法，这样可以将牵丝一同来练。”
“原来如此。”许亦皱眉，若有所思道。
“你现在与这水系道法的关联还能感受到吗？”李行问道。
“还可以，但……”许亦感受了下，摇了摇头，说道，“不明显。”
“可以，慢慢来。”李行点头说道，“你试试是否还可以调动你体内的道法。”
“好。”
许亦点头道，便开始调动神目中的水系道法。
道法残存不多，少许与外界的水系道法有所联系，但有着神目的加持以及之前获得道法的不易，许亦很轻松地便抓住了水系道法的尾巴。
“抓住了，便随心动，以水塑形，塑造你心中所想的形状。”
李行看着手中的水系道法沸腾，便说道。
许亦闻言，虽有些不解，但还是调动道法，轻轻塑造。
李行将手中的水系道法放在地上，悬浮在半空中，很快，那团水系道法便在许亦的塑造下，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李行饶有兴趣地看着，用手摩擦着下巴，很是期待许亦能塑造出一个什么形象来。
是陈老呢，还会是沈悦或者赵天，又或者是他的好兄弟莫长。
又或者是刚刚来此拜访过的武山叔呢？
不过，这些都不必去想，许亦这小子的塑造，无非只有一位。
李行轻笑，目光中闪烁着狡黠，手中缓缓凝聚水系道法，想要利用水系成屏，将这一幕给记录下来。
那悬浮在半空中的水系道法逐渐成型。
见此，李行不由微微皱眉，手中的水系道法也愣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