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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六州风云季 > 第119章 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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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江,今日那是出了名的热闹,那些花船从白天到黑夜,一直应接不暇,来了走,走了来,回家了又回来,一旦给猫闻到腥味,它就再也不会吃家里的饭菜了。有一条船走了,离开了码头,上面的灯也灭了,船只太多,根本没有人注意一个没有灯的船。

外面的灯火通明和兰江的夜夜笙歌跟这艘船似乎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船走远了,里面一样传来了声音,其他的船都是女子的呻吟声,这个船却不是,一样的叫声,在这黝黑的兰江中,听起来如此的凄惨,让人害怕。

“啊……”

不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好几个人的声音。船舱内一个人拿着一根荆条,荆条上面布满了尖刺,对面几个女子都裸着身体,一、二、三、四、五个女子,每个人的后背都是血淋淋的,腿也抖的厉害,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站着是被荆条抽打,一旦动了,可能就扔进兰江喂鱼了,这偌大的船舱就只有六个人,一个打人,五个挨打,仓门外躲着两个伺候饭菜的人,看见这场景,听见这声音,在看着这黝黑的江面,还有那有点凉的江风,这真是有种一只脚踏入地狱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这些个贱人,每日里就知道搔首弄姿,勾引那些个男人,该不该打。”那男人说话了,虽然说的话很不好,但是听语气,似乎并不是很生气。

“老爷,我们该打,我们都是你的,不能跟别的人骚……”这女子本想说句奉承的话,但是一紧张忘记那是个什么词了。

“啪……”那男人伸手就是一荆条。

“啊……老爷……”那女人带着哭腔喊了一声,这何苦来呢,不记得词就先别说,平白无故的被这老爷多打了一下。

“就你会骚,就你会说。”那男人似乎还很享受。

“老爷……”那女人听这声音。怯生生的回过头,看着那老爷,几个媚眼过去,祈求着,但愿不会再挨打。

“老爷,我骚,是我骚,我骚是我不对,以后我就骚给老爷一个人,让我来服侍老爷吧……”那女子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也是被打,万一这有反转,就不用挨着罪了,在这兰江上,只要钱花到位,什么样的主子都见过,但是没有几个能抵得住这些女子的诱惑的,除非,除非不是个男的。

果不其然,这人也没顶住,那女子直接就扑了过去,用尽浑身解数,那男人手上的荆条也掉在了地上,这个声音让所有人心头一震,另外四个也没闲着,赶紧上去帮忙,今天晚上,就到这了,再也不用挨着鞭打了,外面那几个伺候吃喝的也长出一口气,毕竟整天跟这些姑娘在一起,一旦受伤,好久不能接待,严重的还要他们伺候伤情,影响整个船的生意,没有人知道船的主人到底是谁,他们只是为这个船服务的,最后的银钱到哪里,谁也不知道,只是管吃管喝绫罗绸缎,偶有些小钱而已,自古有笑贫不笑娼之说,没逼到那个份上,谁会在这兰江上谋生活。

兰江的天亮了,太阳升起的地方照的江面红彤彤,似乎要把江点燃了一样,而远处,则是名副其实的兰江,蓝的让人那么的舒服。船内的几个女子只能趴着睡,后背的血已经凝固,但是每个人都睡得那么的沉,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累了,那荆条已经不见了,船头上站着一个人,身着官袍,看着那红彤彤的日出。

“大人”

“回吧。”

“好。”

船靠岸了,两匹马在那里等着,二人上马直奔昌州衙门。季重也醒了,一个人睡得很沉,特殊的日子,如果身边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该有多好。突然想到严谦,虽然两个人不怎么同床,大多数时间都是分床睡,但是如果夜里回来,自己还是能听见的,这是一夜未归?

“来人”

“夫人。”一个侍女在门外进来应道。

“老爷呢?”

“夫人……”还没等那侍女回答,严谦在外面穿着官服走进来。

“你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季重有点恍惚。

“夫人昨日饮酒,睡得沉了些,我回来夫人都不知道?我这是要去衙门了,夫人在家好生歇息。”

“嗯。”季重对于自己的酒量还是有数的,这点酒不至于让自己睡的如此沉,看着黑眼圈的严谦转身离去,突然想起那董郎,脸上红晕一片,想是昨日太过乏累,谁的沉了,连这家伙回来都未曾听见,年轻真好,疯的没边。

“夫人”一个侍女进来禀告。

“什么事?”

“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夫人的。”

“一大早上什么信?人呢?”

“门房说没看见人,信是房子门房外面的。”侍女应着,孰不知信上还有一块银子,要不然,门房才没有那么好的眼睛。

“拆开给我。”季重还是很小心的,这江湖险恶,这种来历不明的信,还是不要亲自拆的好。

“是。”那侍女当着季重的面拆开了信,并无异样,

“看看写的什么?”

“午茶。”侍女打开,上面只有两个字,还好认识。

“午茶?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夫人。”

“把信烧了,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告诉那门房也一样。”

“是,夫人。”

“等等。”季重在袋子里拿出两块银子递给那侍女,侍女也明白,这是一人一块,但是这种东西,给不给,那就看自己了,自古中间商就是最赚钱的。

“多谢夫人。”

“去吧。”

季重知道,是昨日那黑袍人约自己,这用船运人,多半没有好事,现在已经没有贩卖人口作为奴隶使用的了,不够工钱,也没有人用,大周禁止贩卖人口,要是运些女子,估计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只要钱够,自然有人运,不惜被杀,抓住自己的把柄,季重昨日有点小愤怒,没有仔细的想这个事情,今日仔细想想,只有一种可能,兵。想到这,季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起身洗漱穿衣,平日这时间过得飞快,今日,这午时似乎很远,算了,还是先去吧。

茶楼,二楼,雅间。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茶,满屋飘香,不得不说,季重作为一个农家女,在自己的弟弟得到天下之后,这享受的活,学的很快,吃喝穿戴,样样都是上品。

“夫人,有客到。”小二上楼打断了季重的思绪。

“上来吧。”季重知道,要冷静的谈谈了,必须知道这是做什么,要不然,自己可能有一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得。

“夫人好守时。”那黑袍人进来礼貌性的跟季重施礼道。

“坐吧,你这么着急见我,有什么事?”

“昨日打扰了夫人的雅兴,属实是我不对,但是这要不是事出紧急,我也不会如此下策。”

“别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我不跟你计较,是我不计较,但是不是我不敢。”

“我懂,那我就开门见山。”

“最好是这样,我没有很多耐心。”

“眼下,有泼天的富贵送予夫人。”

“你觉得我缺钱?”季重看了看黑袍人,这黑袍很是精致,仔细看去,袍上竟是同色的精美花绣,但是这手法,似乎不来自中原。

“谁会嫌钱多,谁会嫌权大,夫人这雷霆手段,难道就一个昌州就满足了?”黑袍人拿起茶闻了闻。

“你什么意思?”季重问道。

“不知夫人今日这茶可否加料?”黑袍人还在闻那茶。

“连一杯茶都不敢喝,谈什么合作。”

“好茶。”说话间,那黑袍人已经一饮而尽。

“好算有点胆识,说吧。”季重觉得自己猜的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人,要怎么做。

“我是个生意人,现在生意不好做,朝廷掌控的东西太多,没有前朝的时候顺畅。”

“生意人?”

“所以,我想着,如果有个大树,是不是也好乘凉。”那黑袍人根本就没听季重的话,继续说自己的。

“要多大?”

“树当然是越大越好,若没有,那我们何不自己种一个。”说完这些那黑衣人看着季重。

“自己种?”

“对,自己种,树也可以自己挑。”

“你想种什么树?”

“京城就有,两个小树,我打算扶一个栽种,不知道夫人可有雅兴,一起……”

“那两棵,也就是一棵,另外一个是不是树都不知道。”季重明显对这个有点兴趣。

“那也好,省的挑,那就种大的,如何。”

“那之前的呢?”其实改朝换代,对于下面的人来谁,根本没有影响,但是对于统治者,那就只能是退让,消失,季重想想,天下还在自己家手里,但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是要问问。

“以前的,我没兴趣,你们随意。”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依我看,江南水乡还是比较适合夫人的,那北面,风沙甚烈,不去也罢。”

“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去?你觉得就这点你就能威胁我?”季重知道黑袍人说的是南三州,事成之后也就是半壁江山。

“每个人想要的不一样,像我,我就是想做好我的小生意,而夫人,要的就比较多,我不是拿什么用来威胁夫人,只是需要跟夫人有个亲近的机会,不然,夫人也不会信我不是。”

“你折腾这么大,就只为那点蝇头小利?”季重有点不相信这个人就只求财。

“夫人看起来是蝇头小利,而那却是我的全部,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有时候,能够推波助澜也挺好,而扬帆远航的人需要我们这样的人。”

“你要怎样做?”

“夫人想听详细的吗?”

“其实我不想,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我只想知道,我做什么?”

“好,痛快,夫人果然快人快语,我说那董郎怎么如此迷恋。”

“说你的。”

“夫人只需要提供船只,我要把昌州的人运到京城,给那位用。”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如果真的有一天,成功了,那位需要支持,我觉得昌州作为钱粮之地,自然是支持年轻人的,夫人说对吗?”

“如此,没有其他的了?”

“没有。”

“好,你的我暂时可以满足,我也有条件。”

“夫人请讲。”

“不要干预我的生活。”

“没问题。”

“不要把我参与进去。”

“没问题。”

“必要的时候,我会支持,不要逼我。”季重说完就要起身。

“谢过夫人。”

“如果非必要,我不想见到血腥,不想伤害任何家人。”

“夫人放心,我是生意人,不是强人。”

“那最好,船我会叫人安排……”季重说完下楼去了。

“恭送夫人。”黑袍人隔着黑袍在笑,他没想到季重竟然这么在意这个小白脸。

“上人,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攻下……”另外一个黑袍人已经穿上了黑袍,但是这黑袍上面的刺绣没有上人的精美,只有几个装饰图案而已。

“你不是带人去了吗?成不成功你自己不知道?”

“是,上人。”

“现在季家的强大已经超过我们的想象,若六州还是六家,那我们还好办些,现在六州都姓季了,那就只能从内部瓦解了。”

“上人说的是。”

“一个没用的皇帝总好过一个难缠的皇帝。”

“上人果然妙计。”

“动动脑子,别总说这些东西,那坝上怎么样了?”上人看着这大晴天的,前几日的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丘成不知道在何处,弄来大量的银钱,已经完成了堤坝的加固,而且还有人随时巡查,一应百呼,不好下手了,只能……”

“只能什么?”

“只能盼望雨下大些,再……”

“你把希望寄托给一个你掌控不了东西?如果你不是你,我早就杀了你了,丘成就是一个穷书生,哪里来的钱,还不是兰江的钱,如果他还在,这是多么的可笑,自己的钱,自己的女儿,都拿来为自己的敌人修筑堤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走吧,去集结所有能集结的人,所有,我们放弃昌州,直奔京城,这是我们的投名状,看看那位要不要。”

“是,上人。”

京城

季昭自从在京畿府侦破了五石散的案子,季风也没有过多的难为他,就当是误食,没有过多追究,这日子,过得也就自然好很多,作为大皇子,所有人几乎都认为,这就是皇位的继承人,这就是储君,但是季风冒天下之大不韪,建国之时就说过,这储君,不立,不准任何人提及此事,前朝是前朝,祖制是祖制,为了避免血淋淋的皇权之争,不立不议,能者居之。就算是王不充在的时候,也不敢说这件事,三个王子,在大家看来,也就大皇子有机会,祖上是祥州贵族,母亲是皇后,还是嫡出,舅舅是北戍边大将军,手里握着兵权。三皇子是蛮族的后裔,能当个快活王爷就不错了,根本就不可能参与到这里,现在好了,直接封了漠北新王,回都回不来了。至于二皇子,看得出,皇上挺喜欢,但是这王储之争,从来都不是皇上一个人说的算,后面要有人支持,有兵,有人,才有机会,要不然,那就真的像季风说的一样,等自己死了,能者居之,也或许在自己弥留之际,留下个什么诏书一类的。季昭也明白,自己赢的面比较大,但是没有提,自己也懒得提,自从黑美人来了京城,季昭这身体都已经被掏空了,不但是黑美人,还有她身边那几个暹罗婢,都帮着黑美人,季昭一个人,怎么应付的了那么多,这几日不去,身体也恢复些,便急着去看看那黑美人有什么新花样。

“大皇子,您来了。”那小厮开门看见季昭,见左右无人,招呼道。

“嗯。”季昭应了一声,进的门来,要不说,这任老爷,祖上就是做这个起家,人家不管在哪,这种事情都是做的滴水不漏,就是给黑美人找的这个地方,那也是有讲究的,离皇宫不远,还要僻静,还要安全,有事还能从后门出去,四通八达,不管谁来,那必须保证季昭全身而退,后院常年有着马匹,以备不时之需,黑美人没了,可以找别的美人,没准能让季昭更喜欢,但是大王子就一个,没了可就真没了。

“我的郎,你来了。”黑美人在房间里出来,只穿了些简单的衣服,黝黑的身体,在阳光下发亮,这种感觉,让季昭从一开始的新奇到了现在的无法自拔,也不知道这黑美人到底是用了什么秘术。

“我来了……”季昭还没说什么,黑美人的嘴巴已经堵住了他的嘴巴。

“咳……”全老爷看见俩人这如胶似漆的样子,真是不好打扰,他们越好,自己才越安全,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必须要说一下。

“你也在。”季昭对于全老爷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除了为自己安排这些乐事,全老爷也有着自己的一套系统,为季昭所用,算是季昭自己的谍报系统。

“大皇子,小人有一事,可否……”全老爷边说边用眼神示意黑美人退下。

“郎,我回房间等你。”黑美人走之前还不忘挑逗一下季昭,就这么简单几下,已经弄得季昭欲火焚身,要不是不知道全老爷有什么事,估计早就冲进去行那鱼水之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