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幸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残破容器,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又像是特意解释给某人听:
“我们?之前说过了,我是虚妄半神啦,这个是光芒神。至于为什么用这种方式狩猎的原因是方便。”
这句话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尤其是最后那句“原因是方便”,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逻辑,仿佛在说“我们有更简单的方法,为什么不用?”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蕾丝,这句话更像是对她之前沉默和疏离的一种回应,一种宣告——他们拥有着她无法理解的力量和行事准则。
“........”空气陷入一阵沉默。蕾丝纯白的眼睛微微闪动了一下,依旧没有开口,这种直白到近乎粗暴的力量展示,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和疏离。
几人继续探索,路线曲折:向左,向上,再向右,最终进入一个相对完整的房间。还没等他们看清环境,一个洪亮而带着睡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嘎噜!歹徒!谁敢打扰勇者加蒙得的美梦?”一个看起来颇为壮硕、睡眼惺忪的虫子从角落跳了起来,摆出战斗姿态。
“无意冒犯,只是路过这座塔想看看路。”大黄蜂冷静地回应。
“哼!勘察战场?战士的借口!”加蒙得显然不信,“看你这架势就是来找架打的!作为最勇猛的骑士,决斗我要奉陪!……算你走运,我还没睡醒。真要决斗你可打不过全盛期的我。”
“……”雾幸在一旁看得有些无语,这虫子自说自话的本事倒是一流。
“加蒙得,你们因何而来到这里?莫非也是要去圣堡?”大黄蜂切入正题。
“对,但我们可不是来朝圣的!”加蒙得的睡意似乎消散了些,语气变得激昂,“我和扎扎肩负着神圣使命!我们去那圣堡,是想为村子讨个公道!该死的丝咒毁了村子,就剩下我们俩……带着大伙的记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答案!”
“祝你们好运,要找圣堡讨回公道可不容易。”大黄蜂说道。
“为了心中的记忆,为了骑士的荣誉!就算要杀遍每处洞穴我们也在所不惜!”加蒙得宣誓般吼道。
离开了加蒙得的房间,他们向上行进,再向左。沿途的怪物依旧在残破容器的精神控制下变得毫无威胁,被大黄蜂逐一清除。接着他们向下探索,打开了一个通风口上锈蚀的铁栏杆,进入了一条幽暗的通道向右走去。
“额啊!”雾幸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它不小心触发了机关,一个比它身体还大、布满狰狞金属尖刺的、类似于捕熊陷阱的巨大夹子猛地合拢,将它整个“咬”在了中间!
“养父\/母!”大黄蜂和残破容器同时惊呼,立刻上前。
“开玩笑的,我没事。”夹子里传来雾幸闷闷的声音,接着,只听“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那巨大的夹子竟然被它用蛮力硬生生掰开了!它从里面跳出来,拍了拍毫发无伤的身躯。
“没事就好……”残破容器仔细地用光芒扫描了一下雾幸,确认连一丝划痕都没有,才真正放下心来。
在这个如同下水道般潮湿、布满管道的区域继续探路,打开通道……重复着之前的模式:残破容器控制,大黄蜂击杀。他们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一个意境纪念盒。
打开通道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钟道站。四人在这里稍作休整。
“诶,这个盒子有什么用啊?”雾幸好奇地看着大黄蜂手中的意境纪念盒。
大黄蜂没有解释,直接打开了盒子,将其中的力量引导出来。一个无形的护符槽位在她身上开启,她将之前获得的护符装备了上去。
“类似于你们的护符槽,”她简单解释道,“可以装备一些提供特殊效果的物品。”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雾幸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们激活了钟道站的链接,然后原路返回,来到了收割者教堂附近,并进入了这座散发着寂静与死亡气息的建筑。
沿着教堂内唯一的路前行,打开一道沉重的开关门,他们进入了一个空旷的房间。房间中央,一只形态诡异、手持巨大裁缝剪刀的裁丝疯匠赫然出现!它发出嘶哑的嚎叫,正欲攻击——
然而,残破容器的光芒早已笼罩全场!不仅这一只,房间里其他阴影处潜伏的裁丝疯匠也全部被精神控制,它们如同被定格的木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大黄蜂无需多言,织针化作道道寒光,在这些无法反抗的敌人之间穿梭,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全部清除。战斗结束后,一个平台缓缓下降。
他们跳上平台,升至高处。在高处的平台上,他们发现了一具早已失去生息的、似乎是某位古老收割者的尸体。
“这……”雾幸看着那具尸体,感觉这趟教堂之行似乎没什么实质收获,有点白跑一趟的感觉。
但大黄蜂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她走到尸体旁,沉默地注视了片刻,随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将手中的织针,缓缓地刺入了那具尸体之中!紧接着,她周身爆发出强烈的白色灵丝,这些灵丝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探寻的触须,深深地与尸体连接,开始了缚丝!
“你在干什么?”雾幸惊讶地问道,它从未见过大黄蜂对尸体使用这种能力。
大黄蜂没有回答,她紧闭双眼,全身心沉浸在与尸体残留的灵魂印记共鸣的状态中。白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将她和尸体完全包裹。片刻之后,光芒达到顶峰,然后骤然收缩、消散。而与此同时,那具古老的尸体也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化作点点荧光,彻底消失不见。
大黄蜂睁开双眼,黑瞳中闪过一丝新的明悟与凌厉。“我……学到了一些新的战斗技巧。”
“哇哦,你刚才在干嘛?”雾幸追问。
“难说,”大黄蜂试图解释这种玄妙的过程,“缚丝,通过灵魂的共鸣,学到他人遗留的技巧。”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织针在她手中仿佛有了新的生命,“我现在是收割者了,我的战斗技巧可以在收割者和猎人之间切换。”
她的话语表明,这次缚丝并非获取了某个具体技能,而是继承了一种完整的战斗流派和姿态,极大地丰富了她的作战方式。这趟收割者教堂之行,收获远超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