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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伴随着最后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仿佛整个骊山山脉都向下沉了一寸,陈玄一行人终于连滚带爬地从一个不起眼的盗洞里冲了出来。

新鲜的、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涌入肺部,驱散了地宫中那股混杂着尘埃、水银和死亡的腐朽气息。劫后余生的队员们一个个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曾消散的恐惧。

在他们身后,原本那座巨大的封土堆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边缘还在不断塌陷的恐怖天坑,像大地睁开的一只凝视着天空的死寂眼眸。

曾经辉煌了两千年的地下王国,连同那位千年守陵人的忠诚,以及七号行者的狂妄,都被彻底埋葬在了这片土地之下,再无重见天日之可能。

“队长,我们……我们活下来了?”一个年轻的队员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坚实的地面,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苍鹰靠在一棵树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着那个巨大的天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撼、悲壮、后怕……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化为对那个懒散背影的深深敬畏。

从金人阵的戏谑破解,到兵马俑的国运镇压,再到与“天命行者”那场颠覆世界观的法则对撞,以及最后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如果没有陈玄,他们这支精英小队,恐怕连地宫的第一道门都进不去,早就成了冰冷的尸体。

“是国师……救了我们。”苍鹰沙哑地说道,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结论。

众人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事件的中心,那位被他们视为救世主的国师。

只见陈玄正站在不远处,一脸嫌弃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他先是仔细掸了掸裤腿,又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最后还从兜里摸出一包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

仿佛刚才那场毁天灭地的崩塌,对他而言,只是一场不小心弄脏了衣服的意外。

“吵死了,还弄得一身灰。”陈玄擦完手,把湿纸巾精准地扔进不远处一个游客留下的垃圾桶里,然后不满地撇了撇嘴,“这趟差事实在是亏本买卖,车马费都不够我回去干洗衣服的。”

队员们:“……”

苍鹰:“……”

众人刚刚酝酿起来的崇敬和感激之情,瞬间被这句话噎得不上不下,表情都有些僵硬。

国师大人,您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苍鹰苦笑着摇了摇头,正想上前说些什么,他口袋里的特制通讯器突然发出了尖锐急促的警报声。

这不是普通的通讯请求,而是龙组最高级别的“天谴”警报!代表着出现了足以威胁国家根本的巨大危机。

苍鹰脸色一变,立刻接通了通讯。加密频道里,传来了龙王那位心腹秘书长焦急万分、甚至带着一丝惊惶的声音。

“苍鹰!你们在哪?国师还和你在一起吗?!”

“秘书长,我们刚从始皇陵出来,国师安然无恙,我们……”

“听我说!”秘书长粗暴地打断了他,“就在五分钟前,我们收到了来自‘天命’组织的全球通告!”

苍鹰的心猛地一沉。

“通告内容是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压抑着,仿佛在叙述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他们宣布,代号‘变数’,也就是陈玄国师,因其行为严重干涉并破坏了‘既定剧本’,已被列为‘天命’最高级别的清除目标。通告面向‘天命’遍布全球的所有潜伏单元和合作势力,追杀令即刻生效,无时限,无地域限制,直至目标被彻底‘修正’!”

“修正?”苍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就是抹杀!”秘书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这不是一次常规的行动,他们将这次追杀的行动代号命名为——‘神罚’!”

神罚!

这两个字像两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苍鹰的心头。他作为龙组高层,很清楚“天命”组织的可怕。那是一个如幽灵般笼罩在世界历史阴影中的庞然大物,其实力深不可测,其触手遍及全球各个领域,从金融、政治到军事、科技,无孔不入。

一次由“天命”发起的、不计代价的全球追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这一刻起,陈玄将成为全世界所有黑暗面势力的共同敌人。杀手、佣兵、异能组织、甚至某些被他们控制的小国,都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

他将再无安宁之日。吃饭可能会被下毒,走路可能会被狙击,睡觉可能会被暗杀,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可能在下一秒变成致命的毒气。

这是一张天罗地网,一张足以让任何强者都感到绝望的网。

“我们已经启动了最高应急预案,正在全力清除国师的身份信息,但效果甚微。‘天命’似乎有更高的网络权限,我们的防火墙在他们面前形同虚设。”秘书长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苍鹰,你听着,现在立刻、马上带着国师转移到最近的安全屋!我们会派最精锐的部队去接应你们!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国师的安全!”

“……我明白了。”苍鹰挂断了通讯,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转过头,看着那个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似乎在思考人生大事的陈玄,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要怎么告诉这位只想躺平睡觉的国师,从现在开始,整个世界都将成为他的狩猎场,而他,就是那唯一的猎物?

“怎么了?”陈玄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懒洋洋地抬起头,“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放心,这陵塌了,国家会修的,不用你赔钱。”

苍鹰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国师,情况……很严重。那个‘天命’组织,向您发出了全球追杀令。”

他将秘书长的话简要复述了一遍,越说,他的心越沉。他预想过陈玄可能会有的反应,或许是凝重,或许是愤怒,又或者是一丝担忧。

然而,陈玄听完后,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个极其苦恼的表情。

“全球追杀令?‘神罚’?”他咂了咂嘴,似乎在消化这几个词的意思。

终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拍大腿,满脸都写着“亏大了”的懊悔。

“早知道这么麻烦,刚才就该把那个七号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陈玄抱怨道,“现在好了,捅了个马蜂窝。意思是,我以后出门想找个清净地方睡午觉,都可能被一群苍蝇嗡嗡嗡地烦死?”

苍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国师大人,您的关注点是不是又一次跑偏了?这已经不是睡午觉会不会被烦死的问题了,这是还能不能看见明天太阳的问题啊!

“太麻烦了。”陈玄越想越气,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对他“躺平权”最恶毒的侵犯,“这帮人是不是有病?地球这么大,他们管好自己的剧本不就行了,非要来惹我这个只想当个咸鱼的读者干什么?”

看着陈玄那副真心实意为自己未来“躺平大业”受阻而感到烦躁的模样,苍鹰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忧,好像有点多余。

或许,该感到绝望的,不是国师。

而是“天命”组织,以及那些即将要来执行“神罚”的可怜虫们。

就在这时,陈玄似乎也懒得再为这件事烦心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苍蝇要来,那就来了再说。他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

他伸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样东西。

一块,是守陵人交给他的、造型古朴的金属残片。

另一块,则是他从七号行者那里“缴获”的,那枚作为“死局”关键的、刻着“天命”印记的金属徽章。

在逃出地宫的混乱中,陈玄顺手将这枚徽章也揣进了兜里。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儿和残片,似乎有点关系。

此刻,当两样东西被同时拿出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枚“天命”徽章像是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吸引,竟开始微微震颤,表面那代表着“天命”的复杂纹路,开始发出不稳定的光芒。

而那块金属残片,也仿佛从沉睡中苏醒,嗡的一声,散发出一股苍凉而古老的气息。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那枚“天命”徽章竟脱离了陈玄的手心,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地射向了那块金属残片!

ps:两块“钥匙”残片相遇,是1+1=2,还是会产生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