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我靠！老头子？！】
【他不是吹牛说自己年轻时候是什么狗屁江南第一帅，练功岔了气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合着他妈的，他吹的牛是真的？不不不，重点是，他骗我！】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亏我天天给他做饭洗衣服，还以为他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柴！】
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他拿着那份档案，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清风老道长的面前。
清风老道长刚把那枚亮闪闪的黄铜子弹壳塞进袖子里，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徒弟那不善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咳咳，徒儿，怎么了？为师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内伤又发作了？”
他还想蒙混过关。
陈凡没说话，只是把那份档案，怼到了他的脸上。
“李玄一，前龙虎山客卿长老，三十年前最有希望冲击金丹境的天才。”
陈凡一字一句地念着，“老头，可以啊，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这演技，不去好莱坞发展屈才了。”
清风老道长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看着档案上那张自己已经快要忘记的年轻面容，脸上的嬉皮笑脸和贪婪，如同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复杂，夹杂着落寞、痛苦和一丝释然的表情。
他沉默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
“终究，还是被你知道了。”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活得快活。”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精光一闪而过，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虽然依旧是那副邋遢的模样，但腰杆却挺直了许多，仿佛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
龙一和林晚星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知道，一个隐藏了三十年的大秘密，即将被揭开！
龙一更是上前一步，补充道：“清风道长，我们特事局追查了您三十年。当年您是何等惊才绝艳，为何会突然叛出龙虎山，销声匿迹？我们一直怀疑，您就是最早遭遇‘天人五衰’的人！”
“叛出？”清风道长自嘲地笑了笑，“我那不是叛出，是逃出来的。”
他看了一眼陈凡，缓缓开口。
“徒儿，你以为，‘天人五衰’是病吗？”
“不，它不是病，是咒！一个针对这片天地间所有顶尖修行者的恶咒！”
“更准确的说，它像是一个‘规则’！一个由某个恐怖存在，设下的规则！”
“这个规则就是——末法时代，不许成仙！”
“任何人的修为，只要触摸到‘金丹’的门槛，就会触发这个规则，被强行剥夺一切，打落凡尘，直至死亡！”
清风道长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诅咒了，这是在修改天地法则！
“当年，我正是触摸到了那一丝契机，才引来了‘天人五衰’。”
“我不想连累师门，也想自己寻找破解之法，所以才离开了龙虎山，隐姓埋名，躲到了这个被世人遗忘的白云观。”
“只可惜，我找了三十年，非但没找到破解之法，自己也油尽灯枯，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陈凡能想象到，这三十年，他过得有多绝望。
【搞什么飞机，我就是想安安静静当个实习生，怎么突然就快进到世界末日、拯救苍生的剧本了？】
【这破道观的坑也太深了吧！我一个实习生扛不住啊！】
【不过……这老头子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师父，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他嗝屁。】
【而且……他以前这么牛逼，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这要是给他治好了，他不得把压箱底的宝贝都给我？】
【对！治好一个国宝级大佬，顺便再跟国家要个十亿八亿的治疗费，这买卖，划算！】
陈凡的财迷属性，又一次战胜了咸鱼属性。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清风道长开口：“老头，别说这些丧气话。不就是个破诅咒吗？你看我刚解决的那个玩意儿，不也挺牛的，最后还不是被我一指头弹没了。”
陈-凡的话，让清风道长浑身一震！
对啊！
他自己不行，但他这个徒弟……或者说，徒弟请来的“祖师爷”，行啊！
那可是连概念都能抹除的存在！区区一个诅咒，算个屁！
清风道长的眼中，瞬间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他激动地抓住陈凡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钥匙。
那钥匙的造型古朴至极，上面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
“徒儿！有救了！白云观有救了！我们都有救了！”
他指着道观后山的方向，声音都在颤抖。
“后山那座镇妖塔，你还记得吗？我以前骗你说，那是镇压妖怪的。”
“其实不是！那座塔，是一个封印！”
“里面封印的，是白云观传承的真正核心！也可能……藏着关于‘天人五-衰’的终极秘密！”
“但这封印，需要极为纯正的道门法力，或者……更高的‘权柄’才能打开！我修为大跌，根本无能为力！”
“但你……你可以！”
清风老道长用一种无比炙热的眼神看着陈凡。
“徒儿啊！”
“祖师爷，又该您……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