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瓦列里安那张英俊的脸，此刻的表情，简直比被人当众扒了裤子还要精彩。
他活了一千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跟教廷的圣骑士团火拼过，跟东征的十字军玩过躲猫猫，甚至还跟狼人氏族抢过地盘。
可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场面！
自己引以为傲的、足以转化一名强大血仆的“初拥之血”，就这么……被当成一杯普通饮料给喝了？
还被嫌弃后劲小？
还要续杯？
这他妈是什么操作？！
【爽！】
【这感觉，比喝了十全大补汤还爽！】
【这老吸血鬼还真是个好人啊！知道道爷我刚才蓝条空了，特地送来这么精纯的生命能量给我补身子！】
【这哪里是什么鸿门宴，这分明就是给我开的自助餐啊！】
陈凡感受着体内奔涌的、被功德之力转化后的精纯能量，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张开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金丹，都因为这股能量的滋润，又凝实了一丝丝。
赚了！血赚！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瓦列里安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颤抖。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优雅和玩味，而是深深的忌惮与惊骇！
能如此轻易地净化“初拥之血”里的诅咒，还将其中蕴含的黑暗力量化为己用……
这种手段，他只在家族最古老的典籍里，那些关于“神之使徒”的记载中看到过！
难道……
“我？”陈凡放下酒杯，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他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得发亮的牙齿。
“我不是说过了吗？”
“天庭信贷部，白云观片区，金牌催收员，陈凡。”
“今天来，就是跟你谈谈贵家族拖欠了几千年的贷款和利息问题的。”
“现在，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瓦列里安·冯·勒森布拉亲王？”
陈凡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瓦列里安和伊莎贝拉的心头！
勒森布拉家族欠了天庭的贷款？
这个荒谬的、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一样的说法，在见识了陈凡那神乎其技的手段之后，竟然让他们产生了一丝……动摇。
难道，那些古老传说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个凌驾于所有神系之上的……“天庭”？
而他们勒森布拉的始祖，真的跟那个东方神庭，签订过什么见鬼的契约？
林晚星在旁边，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她现在就一个念头：跟着陈凡，好像……死不了？
这家伙虽然嘴贱又爱占便宜，但关键时刻，是真的顶啊！
瓦列里安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身为血族亲王，一方霸主，骨子里的高傲让他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如此戏耍和压制。
“好……很好！”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上的贵族礼服无风自动！
“不管你是什么人，来自哪里！”
“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别怪我让你尝尝罚酒了！”
轰——！！！
一股远比之前恐怖得多的黑暗能量，从瓦列里安体内爆发出来！
整个餐厅的温度，骤然下降到冰点！
桌上的银质餐具，瞬间结上了一层黑色的冰霜！
他那张英俊的脸，开始变得扭曲、狰狞！
皮肤变得惨白，耳朵变得尖长，嘴里长出了两颗长长的、锋利的獠牙！
他的身后，更是展开了一对由纯粹的黑暗能量构成的、如同蝙蝠般的巨大翅膀！
亲王之怒！血族真身！
“我会把你撕成碎片，再一点一点地，吸干你的灵魂！”
瓦列里安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陈凡的面前，一只包裹着黑色能量的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音爆，狠狠地抓向陈凡的天灵盖！
这一爪，足以将一辆主战坦克都撕成两半！
林晚星吓得心脏都停跳了！
太快了！
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然而，面对这致命一击，陈凡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
食指和中指。
然后，轻描淡写地，往上一夹。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瓦列里安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利爪，就这么被陈凡的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了。
动弹不得。
“！”
瓦列里安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不可能！
自己的全力一击，就这么被……接住了？！
用两根手指？！
“力气太小了。”陈凡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
“速度也太慢了。”
“就这水平，还想撕碎我？”
他夹着瓦列里安的手指，微微一用力。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在餐厅里响起！
“啊——！！！”
瓦列里安发出了痛苦到极点的惨叫！
他那只坚不可摧的利爪，竟然被硬生生地……夹断了！
陈凡随手一甩，就像扔垃圾一样，将瓦列里安甩飞了出去。
“轰隆！”
瓦列里安庞大的身躯，撞碎了身后的餐桌，又接连撞穿了三堵厚厚的石墙，最后被嵌在了城堡的外墙上，烟尘弥漫。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仿佛一个大人，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父亲！”
伊莎贝拉发出一声惊呼，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那强大的、在她心中近乎无敌的父亲，竟然……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就被秒了？！
“吵死了。”
陈凡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朝着那个被轰出的大洞走去。
“还装不装了？”
“今天，道爷我就让你这个活了九百年的老怪物开开眼。”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