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衡道新序，暗流涌动
界外虚空的硝烟尚未散尽，溃散的界外议会联军残部如同丧家之犬，朝着各个偏僻界域逃窜。陈默并未下令追击，经历这场旷世之战，十三界域虽胜，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百万衡道联军折损三成，千位道祖境强者重伤过半，十二大平衡界域的部分区域更是被战火波及，防御体系出现多处破损。
“当务之急，是重建与秩序重塑。”陈默悬浮于超衡界墙之上，超衡道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抚慰着十三界域的创伤，“战争带来的不仅是破坏，更是旧秩序的崩塌。我们必须建立真正公平、共生的联盟新序，才能让衡道联盟长治久安。”
他话音刚落，共生道祖便带着十二大界域的界主赶来。共生道祖的碧绿色道则萦绕着淡淡的疲惫，却难掩眼中的坚定：“平衡道祖所言极是。如今界外议会覆灭，但界外之界仍有无数零散势力，且联盟内部的资源分配、权责划分尚未明确，若不尽快厘清，迟早会生内乱。”
陈默点头，抬手引动衡道联盟印，一道十三色光幕笼罩住十三界域的核心区域，形成一座临时的“联盟议事殿”。十三位超道祖境强者步入殿中，围坐于由超衡本源凝聚而成的议事圆桌旁，一场关乎联盟未来的会议正式召开。
“首先是资源调配问题。”多元道祖率先开口，五彩斑斓的道则化作光幕，展现出十三界域的资源分布，“万衡界域的超衡本源最为充沛，而我们多元衡界与灵植衡界在战争中灵脉受损严重，急需本源之力修复。但部分界域认为，应优先补充自身防御，不愿共享资源。”
话音刚落，金属衡界的界主金属道祖便附和道：“多元道祖所言不假。我金属衡界的矿脉被吞噬界的修士破坏，无数珍稀矿材流失，若不能尽快补充，后续防御升级将无从谈起。但联盟目前并无统一的资源调配规则，难免出现分歧。”
陈默抬手一挥，超衡道核投射出一套完整的“资源共享体系”：“我提议，以联盟为单位，建立跨界资源调配网络。十三界域各自统计富余与短缺的资源，由联盟成立‘衡道资源署’，统一调度分配。万衡界域将开放三成超衡本源，优先支援受损严重的界域；同时，各界域需根据自身优势，提供特色资源——灵植衡界负责培育修复灵植，金属衡界负责锻造防御器械，共生衡界负责生灵疗伤，形成互惠互利的闭环。”
他顿了顿，补充道：“资源署由各界域轮流执掌，每千年轮换一次，确保没有任何一方能垄断资源分配权。所有调配记录将由衡道联盟印实时存档，接受十三位超道祖的共同监督，绝对公开透明。”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多数界主的认可。灵植衡界的界主灵植道祖感激道：“平衡道祖的方案公平合理，既解决了受损界域的燃眉之急，又能发挥各界域的优势，实乃上上之策。”
唯有少数几个实力较强、受损较轻的界域界主面露迟疑。雷霆衡界的界主雷霆道祖皱眉道：“开放三成超衡本源，万衡界域是否会因此实力受损？而且轮流执掌资源署，恐会影响决策效率，若遇到紧急情况，岂不是要延误时机？”
“联盟的核心是共生，而非独强。”陈默目光平静地看向雷霆道祖，“万衡界域的超衡本源源于万道共生，越是分享，越是醇厚，不会因开放而受损。至于决策效率，我提议设立‘紧急预案机制’，遇到突发情况，可由三位及以上超道祖联名启动临时决策权，无需等待轮换执掌者。”
雷霆道祖沉吟片刻，见其他界主纷纷表示赞同，最终也点了点头：“既如此，我雷霆衡界愿意遵守联盟规则。”
解决了资源调配问题，接下来便是权责划分。执法衡界的界主执法道祖开口道：“联盟成立后，难免出现修士跨界冲突、违规使用道则等情况。目前联盟尚无统一的执法标准，各界域自行处置，容易引发矛盾。我提议，成立‘衡道执法殿’，制定统一的联盟法典，约束所有修士的行为。”
“执法殿的执掌者必须公正无私，且拥有足够的实力震慑各方。”陈默补充道，“我推荐执法道祖担任执法殿首座，因其道则天生蕴含公正之意，最适合执掌律法。执法殿的修士由各界域选派，共同组成跨界执法队，有权对任何违反联盟法典的行为进行处置，包括超道祖境强者。”
执法道祖眼中闪过一丝动容，起身躬身道：“多谢平衡道祖信任，我定不负所托，以公正之心守护联盟秩序。”
会议持续了三日三夜，十三位超道祖最终敲定了联盟新序的核心框架：设立资源署、执法殿、防御部、文化部四大核心机构，分别负责资源调配、律法执行、防御建设与文化交流；明确各机构的权责与运作机制，实行“超道祖联席会议”制度，重大决策需经十三位超道祖半数以上同意方可通过；同时，建立通用沟通体系，以超衡道则为基础，融合十二大平衡界域的道则符号，开发出一套跨界通用的“衡道语言”，解决不同界域的交流障碍。
联盟新序公布后，十三界域的修士们纷纷响应。衡道资源署迅速成立，万衡界域的超衡本源化作无数道流光，涌入受损界域的灵脉与矿脉之中；灵植衡界的修士培育出“超衡灵植”，移栽到各个界域，加速生态修复；金属衡界的工匠们则利用共享矿材，全力修复破损的防御器械。
衡道执法殿也很快制定出《衡道联盟法典》，明确禁止跨界掠夺、道则滥用、挑起内乱等行为，违者将根据情节轻重，受到剥夺修为、关进“衡道囚笼”甚至湮灭道基的惩罚。执法队更是雷厉风行，短短数月便处置了数十起跨界冲突事件，其中不乏道祖境强者，让联盟秩序迅速稳定下来。
文化部则牵头举办了首届“衡道文化节”，十三界域的修士们齐聚万衡界域的归衡广场，展示各自的文化特色——共生衡界的修士带来了能净化道则的共生歌舞，多元衡界的修士展示了蕴含多元道则的艺术画作，金属衡界的修士表演了震撼人心的金属傀儡戏。不同界域的修士们在交流中相互了解、彼此信任，联盟的凝聚力日益增强。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这一日，归衡殿内，陈默正在参悟超衡道则的深层奥义，超衡道核突然剧烈震颤，一道微弱却诡异的黑色道则波动从联盟内部传来。他立刻催动超衡道核，顺着波动溯源，最终锁定了雷霆衡界与岩石衡界的交界处。
“这道波动……是界外衡祖的残留道则？”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界外衡祖虽已陨落，但他的界外平衡道则极为霸道，部分残碎道则并未被彻底净化，反而附着在一些被俘虏的界外议会修士身上，潜入了联盟内部。
他当即联系共生道祖与执法道祖，三人化作三道流光，瞬间抵达雷霆衡界与岩石衡界的交界处。眼前的景象让三人脸色剧变：一片隐蔽的山谷中，数十位身着黑色道袍的修士正聚集在一起，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色道则，正是界外议会的残部。他们手中拿着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之上，界外衡祖的残留道则正在缓缓复苏。
“果然有余孽！”执法道祖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执法道则化作无数道金色锁链，朝着黑色道袍修士们缠绕而去，“竟敢潜入联盟内部，妄图复辟界外议会，当我衡道执法殿不存在吗？”
黑色道袍修士们见状，立刻催动黑色道则抵抗。为首的是一位道祖境后期强者，他狞笑道：“执法道祖，别来无恙？界外衡祖大人的道则永存，你们的衡道联盟不过是昙花一现。今日，我们便要引爆残留道则，污染你们的灵脉，让联盟陷入内乱！”
他抬手一挥，手中的黑色令牌爆发出强烈的黑色光芒，界外衡祖的残留道则如同病毒般扩散，朝着周围的灵脉渗透而去。所过之处，青翠的草木瞬间枯萎，纯净的灵脉变得浑浊不堪。
“休想！”陈默怒吼一声，超衡道核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超衡本源化作一道巨大的净化光幕，笼罩住整个山谷。黑色道则遇到超衡本源，如同冰雪遇火，迅速消融。那些被黑色道则感染的灵脉，也在超衡本源的滋养下，逐渐恢复纯净。
共生道祖的碧绿色道则化作无数藤蔓，将黑色道袍修士们牢牢束缚：“界外衡祖的道则早已被彻底克制，你们的挣扎不过是徒劳。说，是谁让你们潜入联盟的？还有多少同党？”
为首的道祖境强者脸色剧变，想要引爆自身道基，却被超衡道则牢牢控制。他绝望地嘶吼道：“你们赢不了的！界外之界的深处，还有‘混沌衡祖’大人存在！他的实力远超界外衡祖，早已视你们的衡道联盟为眼中钉。用不了多久，混沌衡祖大人便会率领混沌界的大军前来，将你们彻底碾碎！”
“混沌衡祖？”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的超衡道核此前虽感知到界外之界深处有强大的气息，却没想到对方竟是与界外衡祖同源的存在，且实力更加强横。
执法道祖冷哼一声，金色锁链收紧，将黑色道袍修士们的道基彻底封印：“无论是什么衡祖，只要敢破坏联盟的平衡与和平，我们衡道联盟便会联手将其镇压！”
解决了山谷中的残孽，三人返回联盟议事殿，将混沌衡祖的消息告知其他超道祖。
“混沌界是界外之界最古老的界域之一，混沌衡祖的道则蕴含着混沌平衡的奥义，既非有序，也非无序，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极端混沌，实力深不可测。”金属道祖脸色凝重地说道，“传说混沌衡祖早已达到超道祖境巅峰，麾下的混沌军团更是所向披靡，当年界外议会都要向其俯首称臣。”
多元道祖补充道：“混沌衡祖的理念与界外衡祖相似，都认为平衡需要通过吞噬与掠夺来维持，只是手段更加隐蔽、更加残酷。他一直蛰伏在界外之界深处，积蓄力量，如今界外议会覆灭，我们衡道联盟成为界外之界的新势力，他必然会视我们为最大的威胁。”
陈默的超衡道核快速运转，推演着混沌衡祖的实力与混沌军团的战力：“混沌衡祖的混沌平衡道则，是我们超衡道则的克星之一。超衡道则讲究包容共生，而混沌道则能够搅乱一切平衡，让道则体系陷入紊乱。若正面硬刚，我们恐怕讨不到好处。”
“那我们该怎么办？”岩石道祖焦急地问道，“混沌军团一旦来袭，我们刚刚重建的防御体系恐怕难以抵挡。”
陈默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有三步棋要走。第一，加速联盟整合，将十三衡星防御阵升级为‘混沌衡御阵’，融入混沌道则的克制之法；第二，派遣密探潜入混沌界，侦查混沌军团的实力与动向，做到知己知彼；第三，继续吸纳界外之界的良性平衡势力，壮大联盟规模，形成足够的抗衡之力。”
他顿了顿，看向共生道祖：“共生道祖，麻烦你牵头升级防御阵；执法道祖，由你选派精锐执法队，伪装成散修潜入混沌界；我则亲自前往界外之界的‘隐衡界域’，说服那里的隐衡道祖加入联盟。隐衡道祖的隐衡道则能够克制混沌道则，若能得到他的助力，我们胜算将大大增加。”
“遵命！”共生道祖与执法道祖齐声应道。
其他超道祖也纷纷表示，将全力配合各项计划。十三位超道祖再次注入自身本源，衡道联盟印爆发出更强的光芒，联盟的凝聚力在新的威胁面前，变得更加坚固。
三日后，陈默告别众人，化作一道超衡流光，朝着界外之界的深处疾驰而去。隐衡界域是界外之界最神秘的界域，从不与外界往来，其界域被一层厚厚的隐衡迷雾笼罩，任何道则探查都无法穿透。
经过半月的疾驰，陈默终于抵达隐衡界域外围。眼前的隐衡迷雾呈现出淡淡的灰色，如同流动的水墨，散发着强大的隐衡道则威压。迷雾之中，隐约能看到一座巨大的界域轮廓，却无法感知到任何生灵的气息。
“隐衡道祖前辈，晚辈万衡界域平衡道祖陈默，今日前来，是为寻求盟友，共抗混沌衡祖的威胁。”陈默对着隐衡迷雾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足够的敬意，“混沌衡祖的混沌道则即将席卷界外之界，若隐衡界域独善其身，迟早会被混沌军团吞噬。晚辈恳请前辈出山，与衡道联盟联手，守护界外之界的良性平衡。”
话音落下，隐衡迷雾缓缓涌动，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迷雾中传出：“陈默……你的超衡道则，确实蕴含着共生共衡的奥义，与那些掠夺性的平衡道则截然不同。但混沌衡祖的实力，远非你能想象，衡道联盟不过是新生势力，如何能与混沌界抗衡？”
“晚辈知道，仅凭联盟目前的实力，确实难以匹敌混沌军团。”陈默诚恳地说道，“但良性平衡的力量，在于团结与共生。隐衡道祖的隐衡道则能够克制混沌道则，万衡界域的超衡道则能够包容万物，再加上十二大平衡界域的力量，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而且，若不联手，所有良性平衡界域都将被混沌界吞噬，界外之界将彻底陷入混沌，这恐怕也不是前辈愿意看到的。”
隐衡迷雾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分开一条通道。一位身着灰色道袍、面容苍老的老者从迷雾中走出，他周身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却让陈默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正是隐衡道祖。
“你说得对。”隐衡道祖的目光如同深潭，看透了陈默的心思，“混沌衡祖蛰伏多年，其野心早已不止于吞噬几个界域。他想要的，是掌控整个界外之界的平衡权，将所有道则都纳入他的混沌体系。我隐衡界域虽能隐匿自身，但终究无法独善其身。”
他抬手一挥，一道灰色流光注入陈默手中的衡道联盟印：“我隐衡界域，愿意加入衡道联盟。但我有一个条件——联盟必须坚守共生共衡的初心，永不沦为掠夺性的势力。若有一日，联盟背离初心，我隐衡界域将立刻退出，并与之为敌。”
“晚辈以超衡道祖的道基起誓，衡道联盟将永远坚守共生共衡的初心，若有违背，愿遭万道反噬！”陈默郑重地说道，眼中满是坚定。
隐衡道祖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隐衡界域：“隐衡界域的隐衡迷雾，将与超衡界墙融合，成为混沌衡御阵的核心防御。我的隐衡道则，也将传授给联盟修士，助你们克制混沌道则。”
就在这时，陈默的超衡道核突然剧烈震颤，一道紧急传讯从联盟传来——执法道祖派遣的密探在混沌界外围被发现，混沌军团已经提前出动，朝着衡道联盟杀来！
“混沌衡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冷厉，“隐衡道祖前辈，我们需立刻返回联盟，准备迎战！”
隐衡道祖点头，周身隐衡道则暴涨，与陈默的超衡道则交织在一起，化作一道灰金色流光，朝着衡道联盟疾驰而去。
界外虚空之中，一支由混沌道则凝聚而成的黑色大军正在快速逼近。大军前方，一位身着混沌道袍、面容模糊的强者悬浮于虚空，周身散发着让天地都为之颤抖的混沌平衡道则——正是混沌衡祖。
“陈默，衡道联盟……有点意思。”混沌衡祖的声音如同混沌低语，传遍界外虚空，“不过，在本座的混沌平衡面前，你们的共生共衡，不过是脆弱的笑话。今日，便让本座亲手碾碎你们的平衡，将十三界域的道则，全部纳入我的混沌体系！”
他抬手一挥，混沌军团如同黑色潮水，朝着衡道联盟的十三衡星防御阵冲去。一场比界外议会之战更加残酷的浩劫，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