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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桥在林家停留几日,吴桥侍奉汤药,陪伴外公说话,以轻松见闻安抚母亲惊悸。

林瑶看着沉稳自信的儿子,忧虑渐化欣慰自豪。外婆舅母亦愈发慈爱。

临行前,李氏避开人,将一密封锦囊与名册交予吴桥:

“桥儿,这是寻访的首批可靠匠人名录与联络暗语:老铁匠、造船师傅、火器营老把式。锦囊内有给沈指挥使的信,及琼州卫所几位或可拉拢军官的名帖与脾性喜好。千万谨慎!”

吴桥郑重接过:“舅母放心!桥儿定不负所托!”

晨光中辞别。

林瑶送至二门,紧握儿手,千言万语终化一句:“我儿……万事小心!平平安安!”泪光闪烁。

吴桥重重点头:“娘放心!儿子定接您享福!”门内,王氏由李氏搀扶挥手,林崇文倚柱,报以虚弱鼓励的微笑。

踏上归船,吴桥紧握袖中锦囊名册。肇庆之行,安抚至亲,更获致仕高官外公的关键背书与人脉!

琼州之路,最大的政治障碍已扫清。此刻,他心中唯有破浪前行的万丈豪情。

“裕隆号”扬帆。

吴桥立于船头,望西江奔流,目光如鹰,时间不等人,早日布局,就能救下更多百姓。

未来的大明,可不太平啊?

“裕隆号”不日即返回广州。

当晚,吴桥到书房拜见吴父。

吴敬山开门见山:“琼州开荒,地点可定?”

吴桥早有腹案:“选定崖州三亚坡至陵水湾间荒地。此地背山面海,避风良港多,土地虽需开垦,但潜力巨大,且远离琼州府城,行事便利。”

吴敬山沉吟:“那片海域……听闻不甚太平?”

吴桥点头:“大海盗李茂前年覆灭,其残余部众星散,或为小股海盗,或投靠其他势力,甚至可能混入流民。这正是隐患,却也说明该地官府鞭长莫及,正需强力震慑方可立足。”

“说到立足。”

吴桥话锋一转,“父亲,家族在琼州东争港那处泊港,我记得上面有一千多船工?”

吴敬山眼神一凝,沉声道:“不错。名义上是看守泊港、修船补给的船工,是我家多年豢养的护卫,虽人员繁杂,但都忠心耿耿。首领陈阿大,还算忠心,但也桀骜。”

吴桥眼中精光一闪:“这就好!此乃现成的武力!但能否顺利拿下那片地,光靠他们还不够,需琼州官府默许。外公提供了琼州卫指挥使沈从周和府同知赵文远这两人,我需尽快亲往拜会疏通。”

吴敬山皱眉:“沈从周此人……官声尚可,但胃口不小。疏通关节,耗费必巨。让东争港大管事梁才文与你同去,他在琼州与两人多有接触。”

吴桥斩钉截铁:“好!还请父亲在广州全力筹备,速速收拢所需人员,备齐首批物资,另备足打通关节的现银!”

“至于人手…”

吴桥补充,“流民招募可同步进行,以有家室青壮为主。此外,我另有一隐秘安排,招募一批疍家水上好手,此事由我亲自去办,父亲不必费心。”

吴敬山虽对“隐秘安排”存疑,但见儿子成竹在胸,最终点头:“好!人手物资,为父即刻调拨。你专心琼州官面与东争港之事。务必小心!”

接下来的日子,吴府高效运转。

吴敬山调集家族资源,管事、账房、老农被迅速筛选集结。

仓库开启,物资流水般调出装船,当然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以防外人得知。

同时,吴桥也没闲着,他找来阿福:“你可认识疍头?去找他们,表示希望招募一批疍家子弟。”

“许诺让他们岸上安家、并给足额钱粮,招募五十户精于水性和控船青壮疍家。”吴桥看了下恭谨的阿福。

“你是疍家子弟,我吴家待你如何,你可尽数告知,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忠于我吴家,我吴家同等对待。”说罢,便挥手让阿福速去办事。

阿福领命而去,只是心中嘀咕,少爷好像变了好多?!

他摇了摇头,打散心中疑惑,加快脚步去找人了。

数日后,先遣人员及部分物资已装载上1500料的福船“振辉号”及两艘货船,准备先行开赴东争港。

孙管事被任命为总管事,负责前期安顿。

临行前,吴桥却对父亲道:“父亲,孙管事带船队先去东争港,联络陈阿大和梁才文,我需绕道,迟几日再到琼州。”

吴敬山诧异:“绕道?去何处?”

吴桥压低声音:“濠镜澳!”

吴敬山脸色骤变:“去那红毛夷的地盘作甚?”

吴桥目光坚定:“开荒拓土,武力为基!琼州山汉混杂,海盗残余环伺,东争港那批人火器老旧。”

“欲立稳根基,需精良火器!濠镜澳葡夷商馆,是购买佛郎机炮、精良火绳鸟铳及火药的最佳所在。此行隐秘,我轻装简从,扮作寻常海商,购得即走!”吴桥笃定父亲会答应。

吴敬山倒吸一口凉气,深知此举风险,但看着儿子眼中不容置疑的决心,想到琼州险恶环境。

最终沉重叹息:“你……务必慎之又慎!多带精锐护卫,银钱带足,只购现货,切勿滞留!”

吴桥郑重应下:“父亲放心,孩儿省得。”

送走载着孙管事和先遣人员的船队,吴桥并未停歇。

他立刻带着早已挑选出来的八名忠诚悍勇、通晓几句夷语且熟悉海路的护卫。

而用于交易的墨西哥鹰洋他早已让人搬上船,随即准备登船出发。

半日后,一艘不起眼的双桅福船悄然驶离广州码头,没有悬挂吴家旗号。

吴桥立于船头,海风猎猎。

此行目标明确,他早已联络好相熟的加尔西亚教士,让他帮忙引荐濠镜澳议事会官员,对方已答应出售。

不枉“吴桥”跟那些传教士混那么久,对方深知吴家在广州的影响力,肯定会帮忙的。

但能购买到多少他也无法左右了。指望葡萄牙人敞开买是不可能的。

能买到多少算多少吧,总好过水师那帮人偷卖的鸟铳吧,那玩意用来打人说不定先把自己炸了,吴桥苦笑。

此行开垦荒地风险极大,但他清楚,没有枪炮的开拓,如同赤手空拳踏入丛林。

“待我立足根基,什么破火绳枪,后装枪才是真理。”吴桥看着茫茫波涛,嘴角上扬,不屑一顾!

只是大明时期的广州城是如何,他却没时间细细领略。还有那春日繁华,酒楼笙歌达旦的秦淮河他也未去游历。

“秦淮八艳,等着小爷有空去会会尔等!”吴桥握紧拳头,眼神坚定。

船行向南,目标——那充满异域风情的葡萄牙人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