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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的嚎叫声越来越近。

山坳入口处堆起石头矮墙后,铁牛和几个男人死死握着棍棒砍刀,手心的汗滑得快要握不住。

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晃动,火把的光照着一张张狰狞的脸。

“把粮食和女人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一个粗哑的声音吼道。

没人应声。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孩子呜咽。

木念蹲在龙湖身边,飞快地往他手里塞了一包东西,出声:“石灰粉,迎风扬。”

她边说边递过自己的水囊,里面全是浓郁的灵泉水:“撑不住就喝一口。”

龙湖没废话,接过揣进怀里。他的眼睛紧盯着下方,出声:“左边第三个,拿鬼头刀那个,是头儿。”

木念顺着他目光看去。那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在人群稍后,正在指手画脚。

“看到了。”木念点头。

就在这时,土匪等不及了,挥舞着兵器冲了上来,狭窄的入口瞬间成了修罗场。

“砸石头。”铁牛大吼。

守在上面的男人奋力把准备好的石块推下去。

顿时惨叫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土匪被砸得头破血流滚了下去。后面的人踩着同伴身体继续向上涌。

“跟他们拼了。”柱子吼着,一棍子扫在一个刚冒头的土匪腿上,那人惨叫着跌落。

土匪人太多了。很快就有几个悍勇的攀着石头爬了上来和铁牛他们短兵相接,刀棍碰撞的声音刺耳响起。

混乱中,木念动了。

她没有冲向前面的混战,而是借着岩壁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沿着陡坡向侧下方绕去。手里紧握着那把从土匪那里夺来的腰刀。

龙湖深吸一口气,忍着腿上的剧痛,扶着岩壁挪到石头矮墙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目光锁定那个拿鬼头刀的土匪头子。

一个土匪刚砍翻一个村民,狞笑着朝缩在里面的妇孺冲去。

龙湖手腕一甩,一块尖利的石子破空而出,打在那土匪的眼眶上。

“啊!”土匪捂着眼睛惨叫倒地。

龙湖出手又快又狠,专打关节、眼睛这些脆弱地方。

他力气不足,但准头惊人,每次石子飞出,必有一个土匪吃痛失手。虽不致命,却极大地扰乱了土匪的攻势,给铁牛他们创造了机会。

土匪头子也注意到了这个角落里的“病秧子”,见他不断用石子伤人,勃然大怒:“先宰了那个瘸子。”

立刻有两个土匪朝龙湖扑来。

龙湖面无惧色,眼看对方逼近,猛地扬起手,一把石灰粉撒了出去。

“我的眼睛。”两个土匪猝不及防,捂着脸惨叫连连。

龙湖顺手抄起旁边一根断棍,狠狠敲在其中一个土匪的膝盖窝,那人腿一软跪倒在地。

另一边,木念已迂回到了土匪头子的侧后方。

她屏住呼吸,看准那头目正全神贯注盯着上方战局,脚下一蹬,从阴影里窜出,腰刀带着一道寒光,直刺那头目后心。

这头目也是刀头舔血的角色,感觉到背后恶风不善,下意识往前一扑躲开要害。

木念的刀尖擦着他肋下划过,带出一溜血花。

“臭娘们,找死。”头目又惊又怒,回身鬼头刀带着风声拦腰砍来。

木念不退反进,矮身躲过刀锋,手中腰刀顺势上撩,招式狠辣,全是搏命的打法。

她这身体原本弱不禁风,但灵泉水日夜滋养,加上逃荒路上的磨练,力气和敏捷都增强不少。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头目力大刀沉,木念仗着灵巧和一股不要命的狠劲,一时竟不落下风。

山坳入口处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

铁牛胳膊挨了一刀,血流如注,却仍疯了一样挥舞着砍刀。

一个汉孑的脸上全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村民们被逼到绝境,爆发出最后的血性,男人和女人都拿起能用的东西拼命。

惨叫声、兵刃碰撞声和哭喊声响成一片。

木念知道不能久战,虚晃一刀逼退头目,伸手入怀想摸暗器。

那头目瞅准空档,鬼头刀再次劈来,眼看躲闪不及,木念心一横,准备硬抗。

突然,“嗖”的一声破空锐响。

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短箭,钉进了土匪头目的手腕。

“呃啊!”头目惨叫一声,鬼头刀哐当落地。

木念一愣,但反应极快,趁他病要他命。她的腰刀毫不犹豫地向前一送,刺进了头目的小腹。

头目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没入身体的刀,又难以置信地看向短箭射来的方向——那是龙湖所在的位置。

龙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简陋、用树枝和皮绳绑成的小弩,正冷冷地看着他。

头目轰然倒地。

“老大死了。”有土匪惊呼。

首领一死,土匪们顿时慌了神,攻势一滞。

“杀啊!跟他们拼了。”铁牛见状,嘶声大吼,带着还能动的人反冲过去。

土匪们失了主心骨,又被这伙不要命的难民打得胆寒,终于溃散了,哭爹喊娘地往山下跑。

山坳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劫后余生的喘息声、哭声。

活下来的人互相看着,都是一身血污,满脸后怕。

木念拔出腰刀,在土匪头子衣服上擦了擦血。

她走到龙湖身边,看着他手里那个简易小弩,出声:“你做的?”

龙湖额头上全是冷汗,腿上的伤口因刚才的动作又崩开了,血浸透了布条。

他放下小弩,声音有些虚弱:“临时凑合,只能用一次。”

木念没再多问,扶着他坐下,重新检查伤口。这次,她直接用了更多灵泉水清洗。

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清点下来,木念她们这边死了三个人,伤了七、八个。

土匪丢下了十几具尸体。

“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走。”木念对铁牛说。

铁牛看着满地狼藉,重重点头。

众人草草掩埋了死者,搀扶起伤员,收拾好所剩无几的行李,准备继续赶路。

经过这一夜,原本三十多人的队伍,又少了一些,气氛更加沉重。

木念扶着龙湖,母亲牵着妹妹,周老先牵着丫丫走在队伍中间。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充满血腥味的山坳。

张老五缩着脖子,混在人群里,眼神闪烁不定,偶尔偷偷瞥一眼木念和龙湖,带着说不清的恐惧和算计。

就在木念她们离开后不久,另一伙人出现在山坳附近。他们穿着统一的灰色短打,行动间悄无声息,仔细查看着地上的痕迹和尸体。

“手法利落,不是普通流民。”一人低声道。

“找到这个。”另一人递过来那支龙湖用过的小弩箭矢。

为首的人接过箭矢,仔细看了看箭簇的打磨方式,眼神微凝,出声:“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晨光中,这伙身份不明的人,如同鬼魅般悄然散入山林,循着木念她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前方的路,似乎更加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