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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深宫寂寥与霍乱警兆

自从将制作玩具的“苦差事”成功移交少府后,燕丹的日子重新变得轻松惬意起来。

每日除了雷打不动地陪伴嬴政读书习武、插科打诨赚取积分外,剩余的大把时间,他都用来琢磨如何给嬴政制造更多的小惊喜和小乐趣。

或是用积分兑换些新奇无害的小玩意儿,或是凭借日益精进的木工手艺,打造些独一无二的精巧机关盒、会动的小木偶,看着嬴政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黑眸里,偶尔闪现出属于孩童的惊奇与愉悦,燕丹便觉得心满意足。

他几乎快要沉浸在这种“养成”未来始皇帝的快乐中,几乎快要忘记这个时代波谲云诡的底色,以及那些隐藏在历史褶皱深处的、足以致命的危机。

直到某一天,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契机,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他刻意维持的温馨表象。

那日午后,嬴政被嬴异人召去考较一篇新学的策论,燕丹难得有了半日闲暇。他本想去寻些新鲜木料,为嬴政做一个构思已久的“连环弩”模型,却在路过一处连接后宫苑囿的廊道时,无意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赵姬。

她并未像往常一样待在装饰华美的寝殿内,而是独自一人,坐在一处临近池塘的水榭中。

时值初夏,池中荷花初绽,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香。

景色不可谓不美,环境不可谓不幽静。

然而,赵姬只是怔怔地坐在石凳上,目光空茫地望着池水,手中拿着一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神情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寞与百无聊赖。

她穿着极尽华丽的宫装,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珠翠环绕,妆容精致,可这一切的盛装,仿佛只是为了衬托她内心的空洞。

几名宫人静默地侍立在远处,不敢打扰。

燕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隐在一根廊柱后,悄悄观察着。

他看见赵姬就那样坐着,许久都未曾变换姿势。

偶尔,她会微微侧首,目光似乎投向秦王嬴异人日常理政的宫殿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但很快,那期盼便如同投入池中的石子,漾起一圈涟漪后,迅速消散,重归于更深的沉寂。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压在了燕丹的心上。

随后,她起身,在水榭边漫无目的地踱了几步,伸手拂过栏杆,指尖划过冰凉的雕花,又俯身看了看池中的游鱼,但这一切似乎都无法真正吸引她的注意力。

不过片刻,她又坐了回去,继续望着池水发呆。

整个下午,她的活动范围几乎没有超出那个水榭,她的世界,仿佛就被禁锢在那方寸之地。

燕丹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看了很久。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寒意,渐渐从他心底弥漫开来。

【她……每天都在过这样的日子吗?】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燕丹久久无法平静。

他索性闭目凝神,开始在脑海中细细“复盘”他穿越以来所观察到的赵姬的日常生活轨迹。

清晨,精心梳妆,等待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的秦王嬴异人共进早膳。多数时候是失望。

上午,或在寝宫对镜自照,反复调整妆容首饰;或由宫人陪着在苑囿中散步,但步伐缓慢,眼神飘忽,心不在焉。

午后,小憩片刻,或如今天这般,找个风景尚可的地方枯坐,打发漫长的时光。

傍晚,再次盛装,期盼着晚膳时分能与夫君、儿子团聚。但嬴异人政务繁忙,十次有五六次无法前来,即便来了,也多是与嬴政谈论学业朝政,她能插上话的时候少之又少。

夜晚,长夜漫漫,宫漏声声,如何度过?无非是对烛枯坐,或早早歇下。

没有闺蜜可以畅谈心事,她在秦国并无根基,与华阳夫人为首的楚系更是疏远。

没有娱乐可以排遣寂寞,听曲观舞或许有,但次数有限,且千篇一律。

没有事业可以寄托精神,后宫不得干政,甚至…连亲自为儿子缝制一件衣裳的乐趣都很少,一切皆有尚衣监操办。

她的生活,富丽堂皇,衣食无忧,却像一座精心打造的金丝鸟笼,广阔,华美,却也……空空荡荡。

她的喜怒哀乐,几乎完全系于那个身为秦王的丈夫身上。

而当那个丈夫无法给予她足够的陪伴和情感慰藉时,巨大的空虚和寂寞,便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燕丹躺在榻上,望着帐顶,心中一片冰凉。

他想起穿越前读史时,对赵姬与嫪毐那段秽乱宫闱、甚至生下二子的记载,除了觉得荒唐和为嬴政感到愤怒外,更多的是不解。

为何?嬴政对她不算差,为何要做出如此羞辱儿子、也自毁名节的事情?

现在,他仿佛触摸到了那历史真相背后,一丝残酷的逻辑。

不是因为赵姬天生放荡,而是因为……极度的寂寞,足以摧毁一个人的理智和底线。

现在,嬴异人尚在,赵姬的生活尚且如此。

可以想象,历史上,当嬴异人壮年早逝,留下赵姬一个年轻寡妇,在这深宫之中,面对日益成熟、政务繁忙、与自己可能渐行渐远的儿子嬴政,那份寂寞和空虚,将会是何等变本加厉,如同噬骨的毒虫,日夜啃噬!

而恰在此时,一个名叫嫪毐的、据说“能力”非凡的假寺人,带着谄媚的笑容和精心设计的讨好,出现在她面前,填补了那无边的空虚,给予了她在嬴异人那里都未必能得到的热烈情感和肉体欢愉……

对于一个精神世界极度贫瘠、情感需求长期得不到满足的女人来说,这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理智、伦理、母子之情,在排山倒海的寂寞和原始的欲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所以……不是她坏,而是这深宫,这时代,把她逼到了那条路上?燕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不是为赵姬开脱,而是理解了悲剧酿成的土壤。

但理解,绝不意味着接受!

尤其是想到历史上,此事给嬴政带来的巨大羞辱和心灵创伤——被亲生母亲背叛,被全天下耻笑,甚至差点被嫪毐发动的政变推翻!这简直是在嬴政心上用最钝的刀子,活生生剜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绝对不行!

燕丹猛地从榻上坐起,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政哥已经够苦了,他绝不允许再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给政哥带来这样的伤害!尤其是来自他母亲的伤害!

嫪毐!这个祸根,必须提前扼杀!必须从源头上蝴蝶掉!

可是……该如何做?

直接告诉嬴异人或者嬴政?说赵姬未来可能会因为寂寞而出轨一个假太监?这简直是找死!不仅无人会信,反而会立刻被当成疯子或居心叵测之徒处理掉。

暗中除掉可能入宫的嫪毐?且不说现在嫪毐人在何处、是否已经与吕不韦搭上线都未知,贸然动手,风险极大,容易引火烧身。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想办法填补赵姬的精神空虚,让她有寄托,有乐趣,有除了等待男人垂怜之外的生活重心!

可是……该怎么做呢?燕丹皱紧了眉头,感到一阵棘手。

给她找点事做?做什么?这个时代,对一个王后来说,有什么是既符合身份,又能让她感兴趣、并能长期坚持下去的事情?

他苦思冥想,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上那些他为嬴政制作的、尚未送出去的小巧木工玩意儿。

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一个模糊的念头,开始在他心中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