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婉打了个寒颤,加紧了脚下的步伐,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扑通’一下,就躺在床上,身上都出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和谁打了一架呢。
季修淮正斜倚在床头,墨发松松的轻挽着,一身月白寝衣衬得他面容愈发清俊,狭长的眼睛里带着笑意说道:
“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之怕?”
“哎,你是不知道啊,我差点儿就回不来了,还是有房子盖在屋里好啊,舒服的我都想原地升仙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
季修淮惩罚的在江婉婉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在嘴上没个把门的,胡说什么原地升仙,我就把你的屁股打肿了,谁家的屋子,不是盖在房子里的。”
“谁说的,我的屋子到时候就盖在房子外。”
“哦,我娘子这么厉害,那盖一个给相公看看?”
“看看就看看。”
江婉婉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在了身下,一双罪恶的小手,不怀好意的上下求索开。
“娘子呀,你真是想要我的老命呀!”
漫漫长夜,就在季修淮欲罢不能,又心急火燎,还不能吃的煎熬中过去了。
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呀!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两人就赶往了擂台。
刚到府门外,就被一个庞然大物拦住了去路。
一个又黑又胖的女子,带着一个男孩子,‘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季修淮的前面。
“庆王爷,奴家终于找到你了。”
女子的声音又尖又哑,穿透力极强,路过的百姓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
季修淮的眉头就是一皱,带着江婉婉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欢喜连忙拔出佩剑护在了前面。
“大胆,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住庆王的去路?”
女子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季修淮,语气中带着急切,又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
“王爷,您不记得奴家了吗?四年前的万花楼,您都忘了吗?”
女子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激动,眼泪顺着黝黑的脸庞滑落下来,在布满尘土的脸上冲出两道长长的泪痕。
“你说什么,什么万花楼?”
季修淮的瞳孔就是一缩,脑海中刻意忘掉的那些记忆,再次翻涌而出。
他慌乱的看向了江婉婉,见她脸色平静,心中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休要胡说,本王自幼在边关长大,从未去过什么万花楼,你认错人了。”
季修淮想,无论真假,是不是那天的女人,现在都不能让江婉婉知道。
女子却不依不饶,声音急切的吼道:
“我没有认错人,欺负我的那个男人就是您。
四年前,在二月初一和二月初二的交错时刻,我被带过去伺候……
伺候了王爷一整夜,您真的不记得了吗?您当时可是要了奴家好几次呢。”
“住嘴,你可知随便攀咬本王是何罪?”
“奴家说的都是真的,王爷又何苦要冤枉我,你那天晚上,穿的还是一套将军盔甲,上面还有血渍。
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碰到了这样的事情,本是想一死了之的,可放不下家中的年迈父母,才苟且偷生下来。
谁想到,一个月后竟发现怀了身孕。
这些年,我带着孩子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知道,当年的那个人就是庆王爷。
奴家不是来攀附您的,我只是想让孩子认祖归宗,知道他的爹是谁。
庆王爷,你可以不认奴家, 但不能不认狗蛋,他可是你的儿子呀……”
女子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字字泣血,围观的人们都忍不住的窃窃私语起来。
“不会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吧,啧啧啧,睡了人家还不承认,简直不是人……”
“我怎么觉得这不像真的,这么丑的人,庆王爷是怎么下得去嘴的,这得有什么特殊爱好呀!……”
“应该是真的,不然这个女子怎么敢找上门来,还有那个小男孩,你不觉得和庆王爷长得特别像吗?……”
众人的议论,季修淮不在意,他担心的是江婉婉,只要他不生气就好。
江婉婉的眉心都皱成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面,就觉得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
尤其是这个女人说的这件事情,都感觉好熟悉,仿佛自己经历过似的,难道是在哪里听说过?
可能穿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江婉婉完全没往自己身上想。
“呜呜呜……,呜呜呜……”
小男孩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跑上前就抱住了季修淮的大腿。
“爹爹,狗蛋终于找到你了,狗蛋很乖的,狗蛋可以一天只吃一顿饭,只求爹爹不要撵走娘亲和狗蛋……”
季修淮强忍着没一脚将孩子踹出去的冲动,冷冰冰的说道:
“住口,我不是你的爹爹。”
小男孩哭的更委屈了。
“呜呜呜……,爹爹,我知道你不喜欢狗蛋,嫌弃我和娘亲身份低贱,给你丢人了,可你就是我的爹爹呀……”
“我不是。”
“你就是。爹爹,王府这么大,您只要给我和娘亲一个小小的院子就行,我们保证不会打扰您的生活。
狗蛋知道,不配做爹爹的儿子,只希望我和娘亲不要再挨饿就好,能有几块瓦片遮风避雨就行。
娘亲太苦了,狗蛋不忍她为了我沿街乞讨,在寒冷的冬天给人洗衣服,为了让我吃饱饭给人下跪,任人打骂……”
小男孩儿的话,句句都好似在为他和娘亲求情,可仔细听来,却处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责怪季修淮的不作为。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们都愤怒的看向了季修淮,仿佛若不收下这对母子,就要吃了他一样。
女子也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王爷,别的女人你有可能认错,可我这样独一无二的人, 你可能不记得吗?
那一晚上,难道奴家给你留的记忆还不够深刻吗?”
季修淮只感觉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无论是狗熊样的身材,还是二百多斤的重量,还有那双腿都围不过来的腰身……
每一点都和那晚的事情对上了,模糊的记忆都仿佛清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