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不再逼我做家务后,我在家能安心养胎了。可她对我的态度还是没变,依旧冷淡,很少跟我说话。我跟她搭话,她也总是敷衍几句,要么就假装没听见。
每天吃饭的时候,桌子上的菜看着丰盛,却没几样是我能吃的。婆婆做的菜都偏咸偏油,我孕吐刚好点,吃不了重口味的东西。我跟她说:“妈,能不能做两个清淡点的菜?我现在吃不了太咸太油的。”婆婆说:“清淡的菜没味道,我和你爸吃不惯。你怀个孕,怎么这么多讲究?”
我没再说话,只能夹点米饭,就着一点点青菜吃。张伟看出来我没怎么吃饭,说:“妈,晓晓现在怀着孕,口味跟我们不一样,你就给她做两个清淡的菜吧。”婆婆说:“做那么多菜多麻烦,将就吃点就行了。以前我怀你的时候,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哪有这么多要求?”
张伟还想再说点什么,我拉了拉他的胳膊,摇了摇头。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又跟婆婆吵架,免得大家都不高兴。
有一次,我想吃草莓。现在正是草莓上市的季节,街上有很多卖草莓的。我跟张伟说:“我想吃草莓,你下班回来给我买点吧。”张伟说:“好,我下班就去买。”
那天晚上,张伟买了一斤草莓回来。我特别开心,洗了几个就吃了起来。草莓很甜,我一下子吃了好几个。婆婆看到了,说:“草莓那么贵,一斤要二三十块钱,买这个干什么?浪费钱。有那钱,还不如买点猪肉,炖个汤喝,多有营养。”
我说:“我就是想吃点草莓,解解馋。”婆婆说:“解馋也不能这么浪费啊。你现在怀了孕,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得省着点花。”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我自己也赚钱,买一斤草莓怎么就浪费了?可我还是没反驳,只是默默地把剩下的草莓放进了冰箱。
第二天早上,我想去拿草莓吃,却发现冰箱里的草莓不见了。我问婆婆:“妈,昨天买的草莓呢?”婆婆说:“我让小敏拿走了。她昨天来家里,说想吃草莓,我就给她了。”我说:“那是张伟给我买的,我还没吃完呢。”婆婆说:“你都吃了好几个了,剩下的给你妹妹吃怎么了?你妹妹也喜欢吃草莓,而且她最近心情刚好点,让她高兴高兴。”
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的东西总是被婆婆随便拿去给小姑子。我忍着眼泪说:“妈,那是我的东西,你能不能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婆婆说:“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一个草莓而已,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我没再跟婆婆争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坐在床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连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都留不住。
下午,张伟下班回来,我忍不住跟他哭诉。我说:“张伟,妈把你给我买的草莓都给小敏了。我还没吃完呢,她连问都没问我,就给小敏了。”张伟说:“不就是一斤草莓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明天再给你买一斤,好不好?”
我说:“这不是草莓的问题,是她不尊重我。我的东西,她为什么总是随便拿去给别人?之前我妈给我带的补品是这样,现在草莓也是这样。我在这个家里,到底算什么?”张伟说:“妈就是那个脾气,做事不经过脑子。她没有恶意,就是想让小敏开心。”
我说:“她没有恶意?可她的做法让我很难受。我每天在家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她不高兴。可她呢?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怀了孕,想吃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行吗?”张伟说:“我知道你委屈,可妈年纪大了,我们做晚辈的,多让着她点也是应该的。”
我看着张伟,心里越来越失望。我说:“让着她?我已经让了她三年了。从结婚到现在,我受了多少委屈,你都看在眼里。我以为怀了孩子,她会对我好一点,可她还是老样子。”张伟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我也没办法啊。她是我妈,我总不能跟她吵架吧?”
我说:“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受委屈吗?你就不能为我说句话吗?”张伟叹了口气,说:“晓晓,忍忍就过去了。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忍忍”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我已经忍了这么久,还要忍多久?我忍不住哭了起来,说:“忍忍?我每天都在忍。她对我冷暴力,当众拆我的台,随便拿我的东西,逼我做家务,我都忍了。可我也是人,我也有情绪,我也会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张伟把我搂进怀里,说:“对不起晓晓,让你受委屈了。我会跟妈好好说说的,让她以后尊重你一点。”我说:“你说了很多次了,她什么时候听过?每次你跟她说,她要么跟你吵架,要么就假装答应,过后还是老样子。”
张伟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知道,他夹在中间也很难。可我真的很希望,他能为我挺身而出,能真正保护我,而不是每次都让我忍。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我想着婆婆对我的种种不好,想着张伟的不作为,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坚持多久。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感觉头晕得厉害。可能是昨天哭太久了,身体有点吃不消。我想再睡一会儿,可婆婆已经在外面喊我吃饭了。我没办法,只能起来洗漱,然后去客厅吃饭。
吃饭的时候,婆婆说:“今天小敏要来家里吃饭,你中午多做几个菜。”我说:“妈,我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中午的饭,你自己做吧。”婆婆说:“你怎么又不舒服?是不是故意不想做饭?小敏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这个当嫂子的,怎么能让她吃不上饭?”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头晕。”婆婆说:“头晕也得做饭。你怀个孕,怎么这么多毛病?我告诉你林晓,今天中午的饭,你必须做。不然,我就跟张伟说,你故意刁难小敏。”
我心里特别生气。她明明知道我不舒服,还逼我做饭。我说:“我不做,要做你自己做。”婆婆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说:“你敢不做?我看你是越来越胆子大了。嫁到我们家,连饭都不想做了?”
我们的争吵声惊动了公公。公公走过来说:“怎么了?又吵什么呢?”婆婆说:“你问问你这儿媳妇,我让她中午给小敏做几个菜,她竟然不同意,还说我刁难她。她现在怀了孕,越来越娇气了,连饭都不想做了。”
公公看了看我,说:“晓晓,你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中午的饭,我来做吧。”婆婆说:“你做什么做?你年纪大了,哪能让你做饭?今天这饭,必须让她做。”我说:“我不做,我身体不舒服。”
婆婆说:“你不做是吧?行,我现在就给张伟打电话,让他回来评评理。”她说着,就拿起手机,要给张伟打电话。我拦住她说:“妈,你别给张伟打电话了,他上班很忙。我做,我中午做饭。”
我不想让张伟为难,只能妥协。婆婆得意地笑了笑,说:“早这样不就行了?非要跟我吵一架。”
我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我头晕得厉害,只能扶着墙慢慢走。我洗了菜,切了肉,然后开始炒菜。炒到一半的时候,我觉得一阵恶心,赶紧跑到厕所里吐了起来。吐完之后,我浑身无力,差点摔倒。
我回到厨房,继续炒菜。可我实在没力气了,炒出来的菜要么咸了,要么淡了。中午,小姑子来了。她看到桌子上的菜,说:“嫂子,你炒的菜怎么这么难吃?这个鱼咸死了,这个青菜也没味道。”
婆婆说:“你别跟她计较,她现在怀了孕,脑子不好使,做的菜也不好吃。还是我来给你做个汤吧。”她说着,就走进厨房,重新做了一个汤。
小姑子一边喝汤,一边说:“还是妈做的汤好喝。嫂子,你以后还是别做饭了,做的饭太难吃了。”我没说话,默默地吃饭。我心里特别委屈,我明明身体不舒服,还强撑着给她做饭,她不仅不感谢我,还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
吃完饭,小姑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让我给她倒水。我没理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婆婆说:“你怎么回事?小敏让你给她倒杯水,你怎么不理她?”我说:“我累了,想休息。”婆婆说:“累什么累?倒杯水而已,能累死你吗?你就是故意针对小敏。”
我没再说话,关上了房门。我躺在床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我真的觉得很无助,在这个家里,我就像一个外人,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下午,张伟下班回来。小姑子跟他说:“哥,嫂子今天做的菜太难吃了,我都没吃饱。她还故意不理我,不给我倒水。”张伟走进房间,说:“晓晓,你怎么能这样对小敏?她是你妹妹,你应该好好照顾她。”
我看着张伟,心里充满了失望。我说:“我身体不舒服,强撑着给她做了饭,她还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她让我给她倒水,我没力气,她就跟你告状。你为什么总是相信她,不相信我?”张伟说:“小敏不会撒谎的。晓晓,你就不能让着点她吗?”
我说:“我让着她?我已经让着她很多次了。她抢我的东西,欺负我,你都看不见吗?你眼里只有你妈和你妹妹,根本没有我。”张伟说:“我不是没有你,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应该互相包容。”
“互相包容?”我说,“包容是相互的。我包容她们,可她们包容我了吗?她们只会欺负我,只会让我受委屈。我真的受够了。”我说完,就哭着跑出了房间。
我跑到楼下,一个人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外面的风很大,吹在脸上凉凉的。我心里特别难受,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张伟跑了下来。他坐在我身边,说:“晓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让你受委屈。你跟我回家吧,外面风大,别冻着了。”我说:“我不回去,我不想再待在那个家里了。”
张伟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看着张伟,他的眼里满是愧疚。我心里有点动摇,我还是爱着他的,我也不想让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爸爸。
我点了点头,跟着张伟回了家。回到家,婆婆和小姑子已经不在客厅了。张伟说:“我已经跟妈和小敏说了,让她们以后尊重你。如果她们再欺负你,我就跟她们翻脸。”我说:“真的吗?”张伟说:“真的,我说到做到。”
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我希望,张伟这次能说到做到,能真正保护我。可我也知道,婆婆和小姑子的性格很难改变。我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相信张伟一次,再忍一忍。
接下来的几天,婆婆和小姑子确实收敛了很多。婆婆没再逼我做家务,也没再随便拿我的东西。小姑子也没再来家里蹭吃蹭喝,没再欺负我。家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可我没想到,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婆婆又开始找我的麻烦了。
那天,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怎么样。我跟我妈说,我挺好的,张伟也对我很好。我没敢跟我妈说我受的委屈,我怕她担心。挂了电话后,婆婆走过来说:“你跟你妈说什么呢?说了这么久。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
我说:“我没有说你的坏话,我只是跟我妈聊聊天。”婆婆说:“聊聊天?有什么好聊的?是不是想让你妈来教训我?我告诉你林晓,你别想耍花样。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我说:“我没有想耍花样,我只是跟我妈正常通话。”婆婆说:“正常通话?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以后少跟你妈打电话,省得她担心。”我心里特别生气,我跟我妈打电话,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管我?
可我还是没反驳,只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知道,跟她争论是没有用的,只会让自己更委屈。
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怀了孕,本应该开开心心的,可我每天都在受委屈,每天都在难过。我真的很希望,能有人真正关心我,真正保护我。我也希望,张伟能说到做到,能让我在这个家里,感受到一点温暖和尊重。可我也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我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健健康康地成长,希望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