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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东君愕然睁大了眼,他自然是清楚的,最开始的那个声音正是他自己,随后回答的则是叶鼎之。

可是他都对云哥说了些什么啊!

无声地哀嚎,百里东君却不得不承认,倘若没有这一次奇遇,没能在这个神奇的空间里看到这么多视频;

他必定不会这样快就完全认识到自己真实的心意,在发现叶大哥就是云哥之后,恐怕真的会这么对他说的!

所以,光幕里的他们,就是这般一步错步步错吗……

而叶鼎之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比起这件事,他更关心刚才一闪而过的那封信件。

倘若没有看错的话,那上面正是雨生魔的字迹,而他自己却拿着那封信,哭得如此伤心……

思及此,一个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却无比真实的猜测涌上心头,叶鼎之心中一颤,几乎是本能地转过头看向师父;

随即便见他那张脸上也露出哀伤的神色,登时心头大震,只恨为何视频没能再多放上几秒,让他看清楚致雨生魔于死地的究竟是谁。

【[从没有心愿 才没法许愿 无谓望到永远]

叶鼎之浑身浴血,却还是硬撑着没有倒下,手中握着的那柄剑亦艰难地抬起,瞳孔已然隐隐泛起紫色。

“你让开!”

“我有不能退让的理由。”

应答的声音平和,却刺激得叶鼎之双目愈发红了。

新仇旧恨仿佛在此时齐齐涌上心头,叶鼎之足尖一点,再度飞身上前去,挥舞那柄剑的动作仍旧凌厉非常,几乎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画面一转,叶鼎之身上又出现许多伤口,此时的他简直与血人无异。

摇摇晃晃朝前方走了两步,他终是无法再勉力支撑,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可是空闲着的那只手却是还在顽强地前伸,眼神不甘而又绝望。】

谢宣看了萧若风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关系相近如他们,仅仅凭借只言片语也能够认出来属于萧若风的声音,而他本人一瞬间难以置信般地瞪大的眼睛更是说明了一切。

无声地叹了口气,谢宣只觉得头疼万分。

刚才雨生魔的分析他都听在耳朵里,对方的许多话他都相当赞同,但与此同时想得还要更多。

谢宣看过不少文人闲时写的话本,左不过些才子佳人,恩爱奇缘。

而在其中,两位主角之间的误会亦不鲜见,作者总有巧思助人成就一段佳话,但放在真实生活之中却未必如此。

他的想法再简单不过。

在谢宣看来,光幕里叶鼎之的表现不说有多明显,许多地方都已经明显超出了友情的界限。

而从进入这个空间后两人的表现来看,他们也都不是什么扭捏之人。

可就是这样两个人,在那一世直到叶鼎之身死也从未互通过心意。

既然人从未变过,那么影响他们二人的,也就只能是“误会”二字了。

如若,百里东君误认为叶鼎之有心爱之人,却并非自己,又当如何呢?

谢宣现下只能这样想。

毕竟迄今为止他并没看到百里东君有恋上那两位叶姓公子之外的倾向,兼之又有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且从未见过母亲的叶安世,再加上……

谢宣隐晦地扫了眼身后。

目前来看,置身于这个空间的人都与未来天下演变息息相关,或者是那些能够左右天下局势之人的亲朋,而在此时,那个女人就显得分外突兀了。

易文君,一个小宗门宗主的女儿,身上最有价值的标签也不过萧若瑾未来的侧妃。

在作为萧瑟生母的胡错杨并未进入这处空间的当下,她的存在属实令人深思。

而若是光幕里那个百里东君认为叶鼎之喜爱她,一切倒是都合理起来了。

错误的认知再加上朦胧的情感,足以让百里东君对自己的情愫闭口不言;

而既然易文君马上就要嫁入皇室,叶鼎之与北离矛盾加深的契机亦是有了;

再经有心人加以挑拨,叶鼎之入魔简直是顺理成章,甚至于就这么一路发展到后来那种无可挽回的境地……

谢宣愈想愈是心惊,却又不便当众将自己的猜想说出口去,只得暂时勉强按捺,一心只等着视频播放完毕后能够随心所欲活动的休息时间。

【[蝴蝶记忆很短 留下什么恩怨 回头像隔世一笑便算]

幼年之时的那个红衣孩子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不知在朝着谁挥手,转眼间火焰燃起将整个叶府吞没;

少年提剑意气风发站在高台之上,转瞬间却已经眼神不甘地匍匐在地,嘴角边尽是淋漓鲜血。

初见的他和他,重逢的他和他,许多个不同时期的叶鼎之和百里东君接连出现在光幕之上,乐声转向激昂之时,画面却最终定格在抱着叶鼎之的尸首、满眼含泪的百里东君身上。

他动作缓慢地抬起头之时,镜头亦随着他的动作移动,而远处的天边也恰好在此时浮现出了微笑的叶鼎之的脸。

就好像他还活生生存在于这世间,一切都恍若隔世。】

此时的百里东君只觉得心中酸楚异常。

他几乎是短暂地与光幕里的那个自己共情了,只要一想到自己所爱着的那个人正走向末路而自己却根本无力阻止,心头就好似破了个口子一般呼呼地往外漏着风,这般滋味属实令他痛苦非常。

一个叶鼎之得而复失的世界,一个他永远也再找不到他的世界。

叶鼎之看着光幕上那短短的几秒便概况过自己的一生,心中也算不上多么好受,一时间敛了眉,本能地向着百里东君的方向投过一瞥,可是整个人却骤地顿住了;

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发出声音:“东君,你……你是在哭吗?”

“啊……哎?”百里东君茫然地抬手往自己脸上擦,一下便摸到了一手的湿润,恍然间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慌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来试图将那些泪水擦拭干净,可是忙活了半天,反倒像是越擦越多了一般。

而此时注视着他的叶鼎之看着百里东君少见的手忙脚乱,一时也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笑,索性也掏出自己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往他眼眶处擦。

此时百里东君只觉得蔷薇花的香气扑了满脸,一时间竟没那样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