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沉寂的基地。九尾在黑暗中闭上眼，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群里钎城那句简短的“你说得对”，以及对方发来的、看起来确实很诱人的豆浆油条图片。他烦躁地又翻了个身，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随便”两个字已经发出去了，覆水难收。
(作者窃笑：许鑫蓁同学，口是心非是病，得治啊！)
第二天早上七点二十，九尾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唤醒。他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磨蹭了五分钟，最终还是认命地爬了起来。洗漱完毕，看着镜子里那个因为早起而略显烦躁的自己，他撇了撇嘴。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准时敲响。
拉开门，钎城已经站在外面，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运动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精神，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走了。”钎城看着他，眼神平静自然，仿佛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早晨。
九尾“嗯”了一声，带上帽子和口罩，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清晨的基地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那家早餐店离基地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店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这个点已经坐了不少附近的居民和早起上班族，充满了烟火气。现炸油条的香味和豆浆的醇厚气息弥漫在空气里，勾得人食欲大动。
钎城显然是提前做了功课，熟练地点了招牌的豆浆、油条、茶叶蛋和小笼包，找了个靠墙的角落位置坐下。
金黄的油条炸得蓬松酥脆，冒着热气；豆浆是浓稠的现磨款，能结起一层厚厚的豆皮；小笼包皮薄馅大，汤汁饱满。九尾本来没什么胃口，但在这样的环境和食物面前，也忍不住拿起筷子。
他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速度却不慢，腮帮子被食物塞得微微鼓起，像只储备粮食的仓鼠。钎城吃得慢条斯理，目光偶尔落在九尾身上，看他专注进食的样子，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
“还行吗？”钎城问，递过去一张纸巾。
九尾接过纸巾，含糊地应了一声：“……凑合。”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手边那根油条已经快吃完了。
钎城也不戳穿，把自己面前那碟没动过的小笼包往他那边推了推：“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九尾动作顿了一下，没拒绝，夹起一个放进嘴里。鲜美的汤汁在口中爆开，他眯了眯眼，确实不错。
这顿早餐在一种微妙却不算尴尬的沉默中结束。回基地的路上，晨光熹微，街道上车流开始增多。九尾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忽然觉得，偶尔这样早起吃个早饭，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作者点头：看吧，走出舒适区，生活处处有惊喜！)
回到基地时，不然和冰尘刚起，正在餐厅觅食。看到他俩从外面进来，不然眼睛瞬间亮了。
“哇！钎城哥，尾子哥！你俩真去吃独食了？！那家油条好不好吃？”不然咋咋呼呼地凑过来。
九尾懒得理他，径直往训练室走。
钎城笑了笑，回应道：“还不错，明天可以一起去。”
“说定了啊！”不然兴奋地搓手，又看向冰尘，“龙哥，明天一起呗？”
冰尘慢悠悠地泡着麦片，头也不抬：“看情况。”
上午的训练照常进行。也许是早上那顿热乎乎的早餐起了作用，九尾感觉今天的状态格外清醒。在练习一组高难度连招时，他一次成功，流畅无比。
“可以啊尾子，今天手感火热！”不然在一旁看得清楚，由衷赞叹。
九尾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一丝满意。
中午的时候，领队过来通知了一个消息：过几天有一个重要的商业活动，需要他们全队出席，是一个高端电竞外设的品牌推广站台，届时会有不少媒体和粉丝。
“又要营业了啊……”不然哀叹一声，他对这些活动向来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能露脸，恨的是规矩多。
清清显得有些紧张，小声问：“要……要准备什么吗？”
冰尘比较淡定：“听从安排就行，注意言行。”
九尾一听“商业活动”四个字就下意识地想皱眉，但想到这是工作的一部分，还是把到嘴边的抱怨咽了回去，只是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一点。
钎城注意到他的变化，低声说：“就当去放松一下，时间不长。”
九尾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下午的训练赛开始前，有几小时的自由时间。九尾rank了几把感觉有些腻，便拿出手机刷了刷。那个小群依旧热闹，正在讨论即将到来的某个杯赛。
【绝意】：听说这次杯赛奖金挺高啊，兄弟们冲不冲？
【小落】：冲！必须冲！正好检验下特训成果。
【一诺】：你们加油，我们队还在调整期。
【无畏】：@一诺 别装，你们训练赛猛得很。
【Gemini】：有没有内部消息啊？哪个队是夺冠热门？@九尾@钎城
【爱思】：葛迷你你又想开盘？
【cat】：。
九尾看着群消息，手指动了动。
【九尾】：不知道，别问我。
【一诺】：许鑫蓁你现在是大忙人了，约都约不出来了。
【九尾】：……滚，明明是你自己菜，怕被我虐。
【一诺】：？？？儿子造反了？来solo！父子局！
【九尾】：没空，训练。
【九尾】：而且，某些作者估计也编不出什么精彩的solo剧情，算了，给你留点面子。
【一诺】：？？？关作者什么事？你又抽什么风？
【无畏】：尾少最近对作者意见很大啊（吃瓜）
【Gemini】：就是就是，作者大大辛辛苦苦码字，你还挑三拣四！
【九尾】：辛苦？翻来覆去就那几套，训练、吃饭、跑商务，我都快能背出来了。能不能来点实际的？比如我如何在商业活动上大杀四方，展现顶级选手的逼格？
【钎城】：你可以的。
【九尾】：……
【一诺】：哈哈哈哈钎城你！
【绝意】：钎城：无条件支持尾少的一切想法（包括diss作者）
【九尾】：周诣涛你闭嘴！
九尾发完这句，直接退出群聊，把手机扔桌上，耳根有点热。这家伙，怎么每次都在这种时候跳出来说这种话！
(作者扶额：许鑫蓁，你这转移火力的本事见长啊！还有钎城，你能不能有点原则？哦不对，你的原则就是九尾……那没事了。)
训练赛准时开始。今天的对手风格强硬，前期进攻欲望极强。比赛一开始，对方就不断在中下两路寻找机会，试图打开局面。
“小心，他们中野可能在下。”九尾快速清完中线，给下路发信号。
“看到了，能拖。”钎城的声音冷静，操作着公孙离灵活地躲避着技能。
“我过来了，能反打！”不然的镜正在往下路赶。
冰尘的鲁班大师占据着河道视野，随时准备提供控制。
一波下路的小规模团战爆发。九尾的不知火舞及时赶到，一套技能打残对方打野，逼出闪现。钎城的公孙离在冰尘的保护下，输出环境极佳，点残对方辅助。不然的镜进场收割，拿下双杀。
“Nice！” “好配合！”
这波反打成功稳住了局势，并且建立了前期优势。随后的比赛里，队伍的整体配合越发流畅，运营、转线、团战，都打得有条不紊，最终顺利拿下了训练赛。
复盘的时候，冰尘重点表扬了下路那波反打的决策和执行。“九尾的支援很及时，钎城的输出位置找得很好，不然的收割时机也到位。这波沟通和执行都很完美。”
九尾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有着专注和认同。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钎城，发现对方也正看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又各自移开，一种无言的默契在空气中悄然流转。
训练结束后，已是傍晚。大家各自活动。九尾感觉有点累，但又不想立刻回房，便窝在训练室的沙发上刷手机。钎城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戴着耳机看比赛录像。
清清收拾好东西，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一下，走到冰尘旁边，小声说：“龙哥，我晚上……想请个假，出去一趟。”
冰尘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嗯，十一点前回来。”
清清脸上立刻露出如释重负又带着点期待的笑容：“谢谢龙哥！” 说完，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训练室。
不然看着清清的背影，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九尾，压低声音：“看见没？小马绝对有情况！这笑容，这迫不及待的劲儿……”
九尾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管好你自己。”
(作者oS：哎呀，我们小马的感情线也在稳步推进呢！年轻真好！)
晚上九点多，九尾正准备回房，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运营那边发来的明天商业活动的具体流程和注意事项，长长的一大串。他粗略扫了一眼，看到需要互动、拍照、接受简短采访等环节，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正看着，钎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低头看着他手机屏幕：“流程收到了？”
“嗯。”九尾把手机递过去，语气带着点不耐烦，“麻烦。”
钎城接过手机，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指着其中一项“粉丝互动游戏环节”说：“这个应该挺简单的，就是做个游戏，不用太有压力。”
“站着说话不腰疼。”九尾哼了一声。
钎城笑了笑，把手机还给他：“到时候我站你旁边。”
九尾愣了一下，抬眼看他。钎城的表情很自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句话没什么特别的，却奇异地让九尾心里那点因为陌生场合而产生的烦躁感消退了一些。他扭过头，语气硬邦邦：“……用不着。”
话虽如此，当他晚上躺在床上，再次翻看那份流程时，目光却总是在“互动游戏”那几个字上停留，想到钎城那句“站你旁边”，心底那点微小的抵触似乎真的被抚平了不少。
他放下手机，关灯睡觉。窗外月色皎洁，基地里一片安宁。明天还有商业活动要应付，有训练要继续，日子仿佛一成不变，却又在某些细节处，悄然发生着改变。就像周诣涛这个人，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以一种不容拒绝又自然而然的方式，渗透进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这种渗透，似乎……也并不全是坏事。
第137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