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是一阵讨价还价，左锋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唇枪舌剑，他完全插不上话。
他已经从二人口中听到不知道多少次底线、极限、最后一次机会、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字眼。
每一次报价都把话说得死死的，看似毫无回旋余地，实则另一方只要稍加松口便又能继续往下谈。
所谓底线，不过是谈判的筹码罢了。
左锋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他原以为谈判不过是你来我往的交锋，谁料在二人之间，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既针锋相对，又默契十足。
云芊芊和问无道仿佛早已熟知彼此套路，每一句拒绝对方都为下一步退让埋下伏笔。
眼看着桌面上的筹码从天文数字一点点往下降，左锋终于明白，这场谈判真正的较量不在价格，而在谁能掌控节奏。
二人看似步步紧逼，实则早有默契，像极了跳一支极为复杂的舞，既要展现对抗，又要保证整体的和谐。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一场早已排练好的戏码。
只是单单讨价还价便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最终，二人把价格谈到了100枚十三线丧晶，十年分期这个期限没动。
因为云芊芊知道这是问无道的底线，任何改动都会引起他的强烈反弹，而问无道也清楚云芊芊的底线是不分十期便不买，也买不起。
所以双方都默契地维持着这个框架，看得左锋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暗暗庆幸还好叫来了大白兔，不然他这个直性子还真撑不起这场面，估计早就崩了。
虽然价格谈到了100枚13先丧晶，但却并未成交，因为真正的较量这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就是萤火提供的物资清单，也就是问无道杀价，大白兔提价的环节，左锋看着唇枪舌剑的二人，默默地为二人递上了茶水。
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人简直不是来谈判的，是来斗法的。
问无道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眼中却不见丝毫放松，反而闪过一丝精芒，
“云小姐，100枚十三线丧晶的价格我需要考虑一番，不如我们先看看贵基地提供的物资清单和报价？”
云芊芊轻轻一笑，微微抿了几口茶，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抬眸直视问无道，
“问副首领既然有心继续谈，那就先请看看我们可以提供的物资清单吧，这份清单先说好，大部分物资可是不外售的，外界根本不知晓，还请问副首领不要外传才是。”
问无道点头应允，翻开清单。
见到问无道点头，大白兔这才不慌不忙地从空灵之晶中一份一份地取出了些许文件，递给问无道。
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要让问无道看到空灵之晶的神异，只有勾起了对方的兴趣，才有机会抬价。
当然这些文件里面没有记载空灵之晶的文件，这也是大白兔刻意为之，而这些文件则是没有纹路的鸽子蛋资料，都是烟教授的分析报告。
这些物品本就是不打算外售的，哪有时间整理成清单，自然也就没有标价。
问无道接过文件，眉头微微一挑，并未着急看，而是将目光定格在大白兔的动作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以及些许贪婪之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云芊芊见到问无道的神色变化，心中暗自一笑，问无道上钩了，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强调道：
“问副首领，这些都是我们基地的一些特殊物资，每一样都极为珍贵，也是我们基地的绝密，还望问副首领能够保守这些秘密。”
问无道点了点头，目光却已落在手中的文件上，随着文件内容逐渐展开，问无道的眼神越发专注，表情也越发凝重，显然被文件中的内容深深吸引。
而一旁的大白兔则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早已预料到问无道的反应。
问无道翻看得很仔细，每一页都让他瞳孔微缩，每一个字都要仔细阅读，指尖不自觉地用力。他仿佛忘记了时间，连呼吸都变得轻微。
突然，他合上文件，目光闪动，眼底深处涌动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兴奋，但同样他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当中没有空灵之晶的介绍。
问无道抬眼看向云芊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云小姐，这些资料里的东西确实都是极为珍贵之物，但.......你是不是故意漏掉了什么？”
问无道作为副首领，眼界自然不凡，他已经读懂了云芊芊先前在他面前暴露空灵之晶的用意，也知道他只要先开口必然会落入下风。
但没办法，谁叫空灵之晶的功能太诱人了，谁叫他现在特别有钱呢？他现在是大款，为了空灵之晶，他可以吃亏那么一点点。
云芊芊轻轻一笑，眼神平静如水，
“问副首领说的哪里的话，这些物资都是我们基地所能拿出的全部资料，至于问副首领口中的‘遗漏’，不知道问副首领指的是什么呢？”
云芊芊微微侧头，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试探。
她没有直接点破，也没有丝毫慌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她知道，问无道已经动心了，那空灵之晶这项交易，她已经占据了主动权。
问无道嘴角微微抽了抽，这女人，真的把人给算得死死的。
先前那个动作不就是让他看到可以储物的东西嘛，现在还和他装傻，不就是想卖个好价钱嘛。
问无道心中暗自咬牙，但这个亏，他只能认了。他轻轻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云小姐，你直说吧，你手腕上那个可以储物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想知道它的具体功能和价值。”
云芊芊轻轻抬起手腕，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问无道，
“问副首领既然已经注意到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个东西名为‘空灵之晶’，是一个长宽高各百米的储物空间，不过这东西我们目前的存量极少，内部人都还没装配齐全，问副首领这是……想买？”
其实云芊芊戴在手腕上的是（真）空灵之晶，储存空间为长宽高各千米，但她自然不会出售（真）空灵之晶。
问无道听到“空灵之晶”四个字时，眼神一亮，当得知里面的储物空间竟然是长宽高各百米时，他的呼吸几乎停滞了一瞬，萤火竟然有这样的神物，这可是神话里的产物！
和神话中的介子空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问无道强压下心中的狂喜与震撼，语气尽量保持平稳，“云小姐，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