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日的晨光裹着茉莉香钻进窗户，李若雨在化妆师的巧手下慢慢“变身”。珍珠发簪别上头顶时，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头纱垂落如瀑，秀禾服上的并蒂莲金线在灯光下泛着柔光，盘扣是陆沉昨晚亲手系的，珍珠扣泛着温润的光。
“若雨，该戴婚鞋了。”化妆师阿琳捧来一双绣着牡丹的红缎鞋，“试试合脚不？”
李若雨坐直身子，陆沉立刻蹲下来：“我帮你。”他的手指拂过鞋帮的珍珠绣纹，喉结动了动，“比试婚纱时还好看。”
“油嘴滑舌。”李若雨轻笑，脚伸进鞋里，“刚好。”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陆沉起身整了整西装——深灰暗纹，是李若雨挑的那件。镜中，他领带歪了，手指慌乱去扯，却被布丁叼住往相反方向拽。
“布丁！”李若雨从试衣间探出头，“今天不许捣乱！”
“它这是激动。”陆沉弯腰抱起狗，“我们家首席伴郎要上岗了。”
接亲车停在李家楼下时，王浩举着手机录像：“老陆，我赌十分钟，你进不了门！”
刘杰抱着林子涵的孩子，举着红包喊：“沉沉，我这儿有份大礼——小侄子的尿不湿，沾沾喜气！”
陆沉笑着推开车门，伴郎团簇拥着他往楼上走。门开的瞬间，李若雨的闺蜜们举着气球堵在门口：“陆先生，先答题！”
“第一题，若雨最爱的奶茶口味？”
“三分糖，去冰，加椰果。”陆沉脱口而出。
“第二题，若雨第一次说‘喜欢’你时，穿什么衣服？”
“白色连衣裙，发间别着茉莉。”陆沉声音发紧，“在奶茶店，她帮我擦了杯壁的水珠。”
“第三题，若雨最怕什么？”
“怕黑，怕虫子，怕……”他顿了顿，“怕我不够好。”
门里传来李若雨的笑声：“算你过。”
门开的刹那，布丁冲出来扑向陆沉，叼着他西装下摆往屋里拽。李若雨站在红地毯尽头，头纱被风扇吹得轻扬：“陆沉，我在这儿。”
接亲队伍浩浩荡荡往酒店去。李若雨坐在陆沉的车里，布丁趴在她腿上，尾巴尖扫过她的绣鞋。
“紧张吗？”陆沉握住她的手，“手怎么冰的？”
“怕你后悔。”李若雨轻声说，“怕婚礼结束，你就不爱我了。”
“傻姑娘。”陆沉把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都在说‘不后悔’。”
酒店宴会厅飘着百合香。主舞台是星轨设计，细碎的灯串悬在深蓝背景里，像把银河揉碎了铺在眼前。双方父母坐在主桌，陆妈妈攥着李若雨的手：“若雨，沉沉就交给你了。”
“妈。”李若雨反握住她，“我会把他照顾好的。”
仪式开始。主持人声音温暖：“请新郎入场。”
陆沉穿着西装，捧着捧花走向李若雨。布丁叼着戒指盒跟在后面，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若雨，”陆沉单膝跪地，打开戒指盒，“这两枚戒指，内侧刻着‘若雨的陆沉’和‘陆沉的若雨’。从今天起，无论顺境逆境，我都会在你身边。”
李若雨的眼泪砸在捧花上：“我愿意。”
交换戒指时，布丁突然窜上舞台，叼着两人的婚鞋往旁边拽。全场哄笑，陆沉弯腰抱起它：“小家伙，这是你爸妈的重要时刻。”
父母致辞环节，陆爸爸红着眼眶：“沉沉从小调皮，今天看他牵着若雨的手，我才懂什么是‘踏实’。”
李妈妈抹着眼泪：“若雨从小要强，今天她愿意为你穿上秀禾，我就知道，她找到了归宿。”
宴会进行到一半，王浩举着酒杯起哄：“老陆！亲一个！”
全场起哄。陆沉揽住李若雨的腰，轻轻吻她嘴角：“不够？”
“不够！”众人喊。
他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样？”
“还不够！”
陆沉低头，深深吻住她。掌声、笑声、祝福声混作一团，布丁趴在桌下，尾巴拍得地板咚咚响。
切蛋糕时，李若雨握着刀：“陆沉，你说我们以后的蛋糕，会是什么味道？”
“甜的。”陆沉搂住她，“比今天的更甜。”
布丁突然跳上椅子，叼走块草莓蛋糕，吃得满脸都是。李若雨笑：“小馋狗，这是结婚蛋糕！”
深夜，宾客散尽。陆沉抱着李若雨坐在阳台，布丁蜷在两人脚边打盹。
“今天累吗？”陆沉帮她摘头纱，“我记得你试妆时哭了三次。”
“才没有。”李若雨戳他胸口，“是化妆品进眼睛了。”
“嗯，我知道。”陆沉吻她发顶，“因为我的女孩，今天太美了。”
月光漫过城市的灯火，照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照在床头柜的结婚证上，照在布丁均匀的呼吸里。
“陆沉。”李若雨轻声说，“我们结婚了。”
“嗯。”他揽紧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