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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博览会的余韵尚未完全散去,京城上空却已弥漫起一股无形的硝烟。那场未遂的刺杀与小公主萧念那震撼全场的“金光护体”,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涟漪层层扩散,最终在萧绝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他站在乾元殿的窗边,看着宫墙外依稀可见的、博览会结束后依旧川流不息的人潮。那些面孔上带着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对更好生活的向往,那是沈清辞带来的活力,是她口中“民为重”理念最直观的体现。

(他的清辞,能看到百姓需要什么,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繁荣,能于危难中与他并肩,甚至……他们的女儿,都拥有着守护家人的神奇力量。)

而他自己呢?他擅长征伐,擅长权术,擅长用铁血手段扫平一切障碍。他是天生的帝王,是旧有秩序最顶端的掌控者。但,然后呢?守着这龙椅,日复一日地与那些抱着祖宗牌位当盾牌的老臣内耗?看着清辞的才华被束缚在这四方宫墙之内,只能见缝插针地推行她那“离经叛道”却直指核心的理想?

博览会的成功与危机,像最后两块拼图,让他彻底看清——沈清辞的视野、魄力与治国理念,远非一个困于旧秩序、只能在既定规则内施展拳脚的帝王所能企及。她比他,更适合带领这个大晟,走向那个他隐约憧憬,却不知具体路径的、更光辉的未来。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再是模糊的雏形,而是变成了无比清晰、无比坚定的决心。

(既然她更适合,那便让她来。)

这决心一旦落下,萧绝的行动力便展现得淋漓尽致。

“癸一。”

“臣在。”

“将之前让你搜集的,‘趣闻轶事’,整理一下。重点关照王御史、李尚书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萧绝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讨论今晚的菜单。

癸一躬身:“是。” (陛下终于要用这些“趣闻”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成了某些保守派核心人物的“社死现场”。

萧绝没有在朝堂上发难,而是选择了……私下拜访。

首先“有幸”被陛下“顺路”探望的,是王御史。就在他于书房中奋笔疾书,准备新一轮弹劾皇后“牝鸡司晨”的奏章时,萧绝如同鬼魅般出现了。

寒暄不过三句,萧绝便“无意间”提起:“王爱卿,听闻你那位在江南经营绸缎庄的侄孙,前年似乎用非常……别致的手段,低价盘下了隔壁三家铺面?还顺便‘说服’了原店主举家迁回原籍?哦,还有令郎似乎对收集前朝孤本颇有心得,只是这购书的银钱来源,颇为耐人寻味。”

王御史手中的毛笔“啪嗒”掉在宣纸上,染黑了一大片墨迹。他脸色瞬间惨白,汗出如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他自以为隐秘的、家族中不堪的勾当,陛下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哪是探望,这是精准投递黑料,还是当面签收!)王御史内心哀嚎。

萧绝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朕觉得,王爱卿年事已高,有些事,或许看得不如年轻人透彻。比如,皇后娘娘提议的‘议政院’,广纳贤才,于国有利,爱卿以为呢?”

王御史:“……老臣……老臣近日思之,深觉皇后娘娘高瞻远瞩……议政院之设,实乃……利国利民之举!老臣……定当鼎力支持!”为了那张老脸,以及全家老小的前程性命,他只能光速转变立场。

紧接着是李尚书。萧绝“恰好”在他欣赏新得的一幅古画时驾临。

“李爱卿这幅《春山行旅图》,笔力遒劲,确是大家手笔。只是朕记得,去岁抄没前朝贪官府邸时,此画登记在册,后来……似乎不知所踪?”萧绝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

李尚书手一抖,差点把画撕了,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还有爱卿那位门生,在吏部考评中得了优等,随即便‘自愿’将城外的百亩良田,挂在了爱卿远房侄女名下?真是……师生情深啊。”

李尚书噗通一声跪下了,老泪纵横:“陛下!老臣糊涂!老臣知错!议政院……不,皇后娘娘所有新政,老臣都支持!无条件支持!”

(脸面诚可贵,家族价更高!陛下这哪里是谈心,这是扒皮抽筋啊!)

萧绝就这样,凭借癸一搜集来的、证据确凿的黑料,挨个儿“拜访”了保守派的核心成员。过程堪称大型“羞愧难当·为了要脸不得不从”现场。效果立竿见影,朝堂上关于议政院的反对声浪瞬间消失大半,剩下的也变成了微弱的嘟囔。

沈清辞得知后,笑得直拍桌子:(陛下这招‘精准反腐+思想工作’结合得妙啊!果然,对付魔法要用魔法,对付老古董就得用他们最怕的‘身败名裂’牌清洁剂!)

然而,并非所有老臣都有黑料可抓。比如那位门生故旧遍布天下,却始终两袖清风的太傅林文正,和以刚正不阿、连先帝都敢顶撞而出名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崇。

这两人,是真正的清廉,只是脑子被“祖宗之法”水泥浇灌,顽固不化。

萧绝看着这两人的资料,指尖在桌上敲了敲。(没有黑料……看来需要另辟蹊径。冷落?不,太被动。)

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或许,可以从别处入手,比如……他们的门生,他们的家族中,总有更开明、或者更有“上进心”的晚辈?

就在萧绝内部整顿初见成效时,谢景行带来了关于血脉与地脉的新消息。

“陛下,娘娘。”谢景行神色少有的凝重,“南疆秘典中有一段模糊记载,提及‘祖凤现世,地脉归心’。纯净的祖凤血脉,不仅是激活宸王印、进行净化的钥匙,其本身……似乎就对地脉有着天然的吸引和安抚作用。而地脉的异常动荡,也可能反过来刺激血脉能力的成长,甚至……失控。”

他看向被沈清辞抱在怀里,正努力用微弱的金光试图加热一块糕点(结果只是把糕点照得暖烘烘)的萧念:“小公主的能力在博览会上被动爆发,恐怕不仅仅是受到惊吓,也与近期地脉异动加剧有关。那个预言……‘双星耀世,凤主沉浮,地脉归流,天下革新’,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得,念念这不只是钥匙,还是地脉情绪稳定剂兼预警器?这兼职岗位有点重要啊。)沈清辞抱紧了女儿,心情复杂。

与此同时,北境的最终密报送达。

“陛下,已确认白袍祭司与青羽卫残党主力,盘踞在乌拉尔山深处的一处前朝废弃祭坛。他们正在利用某种邪术,加速抽取地脉浊气,制造小范围的天灾(如雪崩、地裂),已威胁到边境数个部落和我军前哨。其目的,恐是制造大规模恐慌,甚至……试图强行引动更大的地脉异变,逼我们交出小公主,或为他们开启宸王印。”

内忧暂平,外患已至临界点。

萧绝站起身,周身散发出久违的、属于战场杀神的凛冽气息。

“传令下去,三日后,朕,御驾亲征。”

他看向沈清辞,眼神坚定而深邃:“京城,朝政,还有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监国,而是将整个帝国的权柄,真正地、毫无保留地交托到她的手中。他要为她扫清外部最大的障碍,让她能无所顾忌地,去塑造那个她理想中的盛世。

沈清辞迎上他的目光,没有惊讶,没有推辞,只有全然的信任与担当:“好。你安心去打架,家里,我来。”

(大型副本‘北境决战’即将开启,队友已就位!)她内心默念,同时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在监国期间,把“议政院”和那些技术推广项目,更快更好地落实下去。

萧绝伸出手,与她十指紧扣。

决心已下,前路已明。一个时代的转折点,就在这对帝后无声的默契中,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