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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队伍的到来,像是一滴冷水滴入了滚油,让原本因大捷而欢腾的邺城,气氛变得微妙起来。靖王李澈表面功夫做得十足,每日不是拉着萧绝“商议军务”(实则探听虚实),就是慰问伤兵、体察民情(刷存在感),俨然一副朝廷代表、体恤边关的贤王模样。

而那位云裳郡主,则充分发挥了“温柔解语花”的特质。今日送一碗亲手熬的“安神汤”,明日赠一方绣着翠竹的“擦剑帕”,言辞恳切,姿态卑微,一口一个“殿下辛苦”、“王妃姐姐真能干”,眼神却总是像带着小钩子似的往萧绝身上飘。

(啧,这绿茶段位,比江南那些只想捞钱的盐商闺女高多了!)沈清辞一边核对着战后物资损耗清单,一边分心“欣赏”着云裳郡主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日,云裳郡主又端着一碟精致的点心,袅袅婷婷地来到萧绝处理公务的书房外,恰好遇到从里面出来的沈清辞。

“王妃姐姐,”云裳郡主柔柔一礼,“妹妹做了些家乡点心,想着殿下劳累,特送来尝尝。姐姐终日操劳,也一起用些吧?”

沈清辞扫了一眼那碟卖相诱人的点心,笑了笑,没接,反而转头对身后的婢女吩咐:“去,把咱们从江南带来的新茶给王爷沏上,提神醒脑。这点心嘛…”她看向云裳郡主,语气温和却带着疏离,“王爷不喜甜食,郡主的心意本王妃代领了,只是下次不必如此麻烦。王爷的膳食,自有本王妃亲自安排。”

云裳郡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泫然欲泣:“姐姐可是嫌弃妹妹手艺粗陋…”

“郡主多心了,”沈清辞打断她,笑容不变,“只是王爷胃不好,吃惯了清淡的。郡主金枝玉叶,还是多保养自己要紧,这些琐事,交给下人便是。”

说完,她不再理会对方那副受气包模样,径直离开。(跟姐玩这套?姐当年在商场应付那些想爬床的秘书、想塞女儿的合作伙伴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书房内,萧绝隔着窗户,将外面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放下手中的军报,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这女人…护食的样子,倒是有趣。)

然而,轻松的时刻总是短暂的。

癸一悄无声息地出现,面色凝重:“王爷,假山下的密道已经清理出来,下面…别有洞天。”

与此同时,靖王那边也终于图穷匕见。

正式的封赏圣旨在一场“隆重”的仪式上宣读。皇帝先是慷慨激昂地表彰了萧绝和北境将士的功绩,赐下大量金银绸缎,加封萧绝为“镇北王”,食邑万户,荣宠至极。

但圣旨的后半段,话锋一转:“…然北狄已平,边境暂安。念镇北王劳苦功高,多年征战,身心俱疲。特旨,着镇北王即日交接北境军务,由靖王暂代。王爷可携家眷,返京休养,入朝参赞机要,以慰朕心,享天伦之乐…”

明升暗降,夺其兵权!

圣旨宣读完毕,广场上一片寂静。所有将领士兵都难以置信地看向萧绝。出生入死换来的胜利,结果就是被剥夺军权,召回京城那个虎狼窝“休养”?

靖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与郑重,上前一步:“皇兄也是体恤王叔。王叔为国征战多年,也该好好歇歇了。北境军务,小王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恩,不负王叔打下的基业。”

(呸!说得比唱得好听!)沈清辞站在萧绝身侧,都能感觉到身旁男人周身瞬间降至冰点的气息。她悄悄伸手,在宽大的袖袍下,用力握了握他紧攥的拳头。

萧绝面上看不出喜怒,接过圣旨,声音平静无波:“臣,领旨谢恩。”

他没有看靖王,目光扫过下方那些眼含不甘与愤怒的将士,最终落回靖王脸上,淡淡道:“交接军务,需时三日。靖王殿下,请。”

他的冷静,反而让靖王心里有些打鼓。

是夜,主帅府邸书房,气氛凝重。

“王爷,绝不能交出兵权!”几名心腹将领情绪激动,“朝廷这是过河拆桥!您一旦回京,便是龙游浅水,生死皆在他人一念之间!”

“皇帝忌惮王爷声望,又与靖王勾结,此番回京,凶多吉少!”

萧绝坐在主位,指尖一下下敲着桌面,没有说话。他何尝不知回京的风险?但抗旨不遵,便是公然谋反,眼下北境初定,内部未必铁板一块,青羽卫虎视眈眈,绝非起事良机。

沈清辞坐在一旁,快速翻看着癸一刚从地下带出来的几卷残破兽皮古籍,忽然开口道:“或许…我们不一定非要按照他们设定的剧本走。”

众人目光看向她。

沈清辞扬起手中一块兽皮,上面用某种古老的颜料绘制着复杂的图案和符文,其中核心,正是一方印玺的图样,与青羽卫寻找的“宸王印”描述极为相似!而图案旁边还有一些模糊的记载。

“这下面,不止是祭坛,更像是一个前朝皇室的小型避难所和档案库。”沈清辞语速加快,“根据这些零星记载,前朝覆灭时,有一支皇族血脉携带重宝和部分忠心部下隐匿。而激活那所谓‘宸王印’,似乎需要极为纯净的皇室血脉…并且,印信本身,似乎就隐藏着前朝留下的、足以动摇国本的力量或秘密。”

她看向萧绝:“皇帝和靖王忌惮你的军功和声望,但如果我们把水搅得更浑呢?比如,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仅仅是功高震主的宸王,还是…前朝皇室遗脉,并且,已经掌握了某种…他们无法想象的力量或秘密?”

(既然要玩,就玩把大的!把阶级矛盾转化为敌我矛盾!)

萧绝眸光骤亮!他瞬间明白了沈清辞的意思。与其被动应对皇帝的猜忌和削权,不如主动抛出另一个更具爆炸性的身份,将矛盾转移!前朝遗脉这个身份固然敏感,但若操作得当,反而能吸引走大部分火力,甚至…让皇帝投鼠忌器!

“王爷!”一名将领担忧道,“前朝血脉的身份,太过敏感,只怕…”

“怕什么?”沈清辞挑眉,“王爷为大渊立下不世之功,皇帝转头就要夺权卸磨杀驴。这事传出去,寒的是天下将士的心!若再加上前朝血脉这层身份,皇帝敢轻易动王爷,就要考虑会不会逼反北境数十万大军,会不会让天下人觉得他李弘璟刻薄寡恩,容不下功臣乃至…前朝正统?”

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只是初步构想。具体如何操作,还需要详细计划,尤其是…如何‘不经意’地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就在众人沉思之际,突然!

“呜——呜——呜——”

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夜空!是从内院孩子们居住的方向传来的!

几乎是同时,萧绝和沈清辞猛地站起身!萧绝眉心的金印骤然灼热!

“念儿!”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怒!青羽卫!他们竟然趁着钦差在府、守卫注意力被牵制的关键时刻,再次发动了袭击!而且听这动静,规模远比前两次更大!

萧绝一把抓起桌上的长剑,周身杀气四溢:“癸一,调集所有暗影,护卫内院!其他人,随本王来!”

沈清辞也毫不犹豫,从袖中滑出几枚特制的信号烟花和一把小巧却锋利的匕首。(妈的!真当老娘是软柿子?!动我女儿,跟你们拼了!)

功高震主的危机尚未解除,王府秘辛初现端倪,更大的风暴,已随着青羽卫的疯狂总攻,骤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