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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大军开拔在即,粮草辎重、人员调配忙得人仰马翻。宸王府内,沈清辞一边指挥着下人打包行装(主要是两个崽的奶粉、尿布、玩具以及她自己的赚钱家伙事儿),一边还要应付各路打着“饯行”旗号、实则打探消息的牛鬼蛇神,忙得脚不沾地。

(这感觉,有点像现代企业搞大型项目搬迁,还得应付总部的审计和竞争对手的窥探,心累!)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队风尘仆仆、穿着迥异于中原服饰的骑士,护送着一位身着华丽草原盛装、面容姣好却眉眼带着野性的使者,浩浩荡荡地抵达了京城,带来了一个足以让整个朝堂再次炸锅的消息。

北方广袤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联盟——金帐王庭,派来了他们的公主和亲,指名道姓,要嫁给大周的战神,宸王萧绝!

金殿之上,使者操着生硬的官话,声音洪亮,带着草原人特有的直爽与骄傲:“尊贵的大周皇帝陛下!我金帐王庭的明珠,太阳与月亮共同的女儿,萨仁公主,愿与贵国宸王殿下缔结良缘,永结同好!以此盟约,我金帐王庭愿与大周永世修好,共御北狄狼子!”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比得知北狄寇边时更热烈的议论!

“妙啊!此乃天赐良机!”

“金帐王庭实力雄厚,若能与他们结盟,北狄何足惧哉!”

“宸王殿下英武,萨仁公主尊贵,正是天作之合!”

“此举可省去无数刀兵,实乃利国利民之上策!”

几乎是一边倒的赞同之声。就连之前坚决反对萧绝领兵的皇后一党,此刻也默契地闭上了嘴,甚至隐隐流露出乐见其成的神色。(若是萧绝娶了草原公主,那商贾出身的沈清辞还算个什么东西?说不定还能借此挑拨他们夫妻关系,一举多得!)

皇帝李弘璟高坐龙椅,心中也是意动。与金帐王庭结盟,确实能极大缓解北伐的压力,甚至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用一个王妃之位(反正萧绝已经有正妃了,草原公主过去顶多是个平妻),换取边境数十年的和平,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

(萧绝……应该会以大局为重吧?)皇帝的目光投向台下始终面无表情的萧绝。

宸王府。

消息传回,沈清辞正在给儿子换尿布,闻言手一顿,差点把尿布扣在儿子脸上。

(和亲?草原公主?指名要嫁萧绝?这剧情……怎么一股子古早虐文风味?接下来是不是该我这个原配下堂,带着崽崽凄惨离府,然后多年后携萌宝归来,发现王爷他追妻火葬场?)

她内心疯狂吐槽,一股无名火夹杂着酸溜溜的醋意直冲脑门。虽然知道萧绝那狗男人大概率不会答应,但这种被人明目张胆惦记自己老公的感觉,实在是不太美妙!

“王妃,您……没事吧?”柳姨娘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沈清辞把尿布利索地系好,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语气“核”善,“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有人想给我家崽崽找个后妈罢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后妈,扛不扛得住咱们王府的‘绩效考核’和‘末位淘汰’?”

柳姨娘:“……” 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公主默哀零点一秒。

当晚,萧绝回府,身上还带着朝堂上沾染的喧嚣气息。

沈清辞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哟,咱们魅力无边的宸王殿下回来啦?听说你要当草原女婿了?恭喜恭喜啊,什么时候摆酒?份子钱我给你打个八八折。”

萧绝脚步一顿,看着她这副醋意横飞却偏要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走上前,很自然地伸手想去揽她的腰。

沈清辞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别动手动脚!注意影响!你现在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萧绝也不恼,反而顺势握住她拍过来的手,轻轻一拉,将她带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吃醋了?”

“我吃个鬼的醋!”沈清辞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是在为你高兴!白得一个漂亮公主,还能顺便解决国家大事,多划算!就是不知道这位公主介不介意当后妈,以及……介不介意她老公心里、房里、户口本上都只有前妻的名字?”

她越说越气,忍不住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捶了两下。

萧绝任由她发泄,手臂却收得更紧,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会有和亲。”

“你说不会就不会?满朝文武都等着喝你喜酒呢!皇帝搞不好连圣旨都拟好了!”沈清辞瞪他。

“那便让他们等着。”萧绝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次日,金殿。

果然,皇帝当众提出了和亲之事,语气温和,带着明显的期许:“宸王啊,金帐王庭诚意十足,萨仁公主亦是草原明珠。若能成就此番良缘,于国于民,皆是大幸。你意下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绝身上,等待着他“深明大义”的回应。

萧绝出列,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依旧。他甚至没有看那草原使者一眼,目光平静地迎向皇帝,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

“臣,谢陛下与金帐王庭美意。”

众人心中一松,以为他答应了。

然而,他下一句话,却让整个金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然,臣已有妻室,心满意足,再无余地容纳他人。此番和亲,臣,恕难从命。”

……

静。

落针可闻的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敢在金銮殿上、当着皇帝和草原使者的面,毫不犹豫拒绝和亲的男人!

他疯了吗?!为了一个商贾之女,竟然拒绝这等送上门的强大盟友?!置国家利益于何地?!

草原使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难看,他猛地站起身,怒视萧绝:“宸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金帐王庭的公主吗?!”

皇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带着薄怒:“萧绝!休得胡言!此乃国事,岂容你儿戏!”

萧绝却仿佛没有感受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压力,他微微抬起下巴,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动摇,只有一片冰封的坚定。他再次开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陛下,臣并非儿戏。臣妻沈清辞,与臣贫贱相守,生死与共,无人可替。国事固然重要,但若以牺牲臣之妻室、背弃臣之承诺为代价,此等盟约,不要也罢。”

他转向那草原使者,目光锐利如刀:“至于看不起公主……使者此言差矣。正因尊重,才不能误她终身。本王心中唯有吾妻一人,公主嫁来,不过是守活寡,何必徒增怨偶?”

(守活寡……他还真敢说!)躲在幕后“旁听”的沈清辞,听得又是感动又是想笑,心里那点醋意和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和难以言喻的自豪。

(这疯批,护起短来,真是……帅炸了!)

“你!”草原使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绝,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从未受过如此羞辱!

皇帝也是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萧绝的手都在抖:“你……你真是冥顽不灵!为了一个女人,你竟要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陛下息怒。”靖王李澈适时出声,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与劝解,“皇兄重情重义,亦是难得。只是……此事关乎两国邦交,还需从长计议啊。”

他这话看似在劝,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最终,这场朝会不欢而散。草原使者愤然离去,放言要将宸王的“傲慢无礼”如实禀报金帐汗王。皇帝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心中惴惴。

宸王拒婚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京城,引发了轩然大波。

有人认为他情深义重,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更多人则认为他色令智昏,不顾大局,是国家的罪人。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宸王府,却异常平静。

萧绝回府时,沈清辞正抱着女儿哼着不成调的现代儿歌。看到他,她挑眉:“哟,把皇帝和草原使者都得罪光的大英雄回来啦?”

萧绝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目光深沉:“你比盟约重要。”

沈清辞心头一暖,嘴上却道:“那是!我可是你最‘重要’的资产!不过下次拒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比如‘家中河东狮吼,实在不敢纳妾’之类的?给我留点贤良淑德的名声行不行?”

萧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行。”他从善如流,“下次就说,本王惧内。”

沈清辞:“……” 算了,当她没说。

然而,和亲风波并未就此平息。几天后,边境传来急报,金帐王庭的军队开始异常调动,与北狄残部的接触似乎也频繁起来。原本有望缔结的盟友,转眼成了潜在的巨大威胁。

北伐的局势,因萧绝的断然拒婚,瞬间变得错综复杂,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