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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钟让沈清辞在天光微亮时准时醒来,身体传来的些微酸胀感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她刚一动弹,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便收紧了些,头顶传来低沉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再睡会儿。”

(大佬,您这抱枕当得还挺称职……)沈清辞脸颊微热,挣扎着想起身,“不行,今天得敬茶……”

按照规矩,新婚翌日,新妇需向公婆敬茶。可萧绝父母早亡,上头并无正经长辈,这茶敬给谁,就成了个问题。

萧绝显然也没把这规矩太当回事,皱了皱眉:“府中无人需你立规矩。”

(无人?那也不能真睡到日上三竿啊!这不符合我敬业爱岗的人设!)沈清辞坚持坐起身,“礼数到了总没错,免得落人口实。”尤其是太子那边,正愁找不到把柄呢。

最终,两人梳洗穿戴整齐,决定去前厅象征性地走个过场。萧绝换上了一身墨色暗纹常服,依旧冷峻逼人。沈清辞则选了一套相对低调些的绯红色百蝶穿花裙,发髻间簪着那支紫玉睚眦簪,既不失新婚的喜庆,又不会过于招摇。

然而,他们刚踏入前厅,就发现厅内已坐了几位“不速之客”。为首的正是安王侧妃陈氏,她身旁还坐着两位辈分较高的宗室老王妃,显然是被人请来“观礼”兼“主持公道”的。

(好嘛,观众都就位了,这是等着看戏呢?)沈清辞心下冷笑,面上却带着得体的微笑,与萧绝一同走了进去。

那陈侧妃一见他们,便用帕子掩着嘴笑了起来:“哎呦,侯爷和王妃可算是起了,叫我们好等!还以为新妇娇羞,要等到日上三竿呢!”这话看似打趣,实则暗讽沈清辞不懂规矩,起身晚了。

萧绝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接无视了她,扶着沈清辞在主位坐下。(大佬威武!)

另一位老王妃打着圆场:“新人贪睡也是常情。既然来了,这新妇茶……”

陈侧妃却不依不饶,目光在沈清辞身上逡巡,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说起来,沈王妃……哦不,瞧我这记性,该叫萧王妃了。萧王妃这通身的气派,倒真是今非昔比了。谁能想到,昔日靖王府牢狱中的……咳咳,如今竟成了堂堂镇北侯正妃,真是造化弄人啊。”

她故意提起牢狱之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厅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两位老王妃脸色微变,低头喝茶,装作没听见。

沈清辞端着茶杯的手稳如泰山,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来了来了,经典嘲讽出身环节!姐等的就是你!)

她轻轻吹了吹茶沫,抬眼看向陈侧妃,语气温和却带着刺:“侧妃娘娘说的是。这人生际遇,确实奇妙。就像娘娘您,苦心经营多年,不也还是……侧妃吗?”

(精准打击,致命一击!)

“你!”陈侧妃脸色瞬间涨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她最恨别人提她侧妃的身份!

沈清辞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至于牢狱之灾,清辞确实经历过。也正是那段经历,让清辞明白,人的价值,从不在于出身与过往,而在于她本身做了什么。譬如清辞,虽曾身陷囹圄,却能凭一己之力,创办玉颜坊、锦瑟阁,为大周国库贡献税银,为无数女子提供存贷便利与生计。不知侧妃娘娘,除了整日关心他人闲事、搬弄是非之外,又为我大周、为百姓做了些什么呢?”

她每说一句,陈侧妃的脸色就白一分。周围伺候的下人,甚至那两位老王妃,都忍不住偷偷用敬佩的目光看向沈清辞。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直接将个人恩怨提升到了社会贡献层面,格局瞬间打开!

(跟我玩舆论战?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现代价值观降维打击!)

陈侧妃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清辞:“你……你放肆!”

“放肆?”一直沉默的萧绝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目光如刀锋般扫向陈侧妃,“本王竟不知,何时轮到一个侧妃,来指责本王的王妃放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压力,一步步走向陈侧妃。陈侧妃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萧绝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没有丝毫温度:“王妃所言,句句在理。她之功绩,陛下亦曾亲口嘉奖。你,”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此妄加评议?”

(算什么东西……)这话简直侮辱性极强!陈侧妃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萧绝却不再看她,转身对那两位噤若寒蝉的老王妃微微颔首:“二位王婶,茶已敬过,若无他事,请回吧。”

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

两位老王妃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告辞,一刻也不敢多待。陈侧妃也被她的丫鬟几乎是架着,灰溜溜地逃离了侯府,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里一步。

厅内瞬间清净下来。

侯府的下人们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但心中对这位新王妃的敬畏,已然达到了顶点。不仅伶牙俐齿能怼得侧妃无地自容,更有侯爷毫无原则的强势维护!这位女主子,绝对不能得罪!

萧绝看向沈清辞,眼神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赞许?“做得不错。”

沈清辞挑眉一笑:“彼此彼此,侯爷配合默契。”

(夫妻混合双打,效果显着!)

经此一役,沈清辞在镇北侯府女主人的地位,算是立住了。不仅是因为萧绝的维护,更是因为她自身展现出的底气和能力。

然而,就在沈清辞准备熟悉一下侯府环境,召见府中管事时,癸的身影再次出现,脸色凝重。

“侯爷,王妃。昨夜洞房……并非错觉。”他递上一枚细如牛毛、泛着幽蓝冷光的金属羽毛,形状与青羽雀的羽毛一般无二,只是材质特殊,显然是特制的暗器。“此物嵌在床帐顶部的木质结构中,极其隐蔽,若非刻意搜查,绝难发现。其上淬有剧毒,见血封喉。”

沈清辞看着那枚冰冷的金属羽毛,心底泛起一丝寒意。(果然不是错觉!他们竟然真的能在萧绝如此严密的防卫下,将这东西送进洞房!)

萧绝拿起那枚毒羽,指尖摩挲着,眼神冰冷得骇人。“何时放入的?”

“应是……大婚前期,府中人员繁杂,筹备忙碌时混入的。”癸低头回道,“对方手段极其高明,未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警告,也是示威。)沈清辞明白了。青羽卫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们无处不在,即使在她最风光、防卫最严密的时候,也能轻易触及她的性命。

“查。”萧绝只吐出一个字,杀意凛然。

他将那枚毒羽碾碎在掌心,看向沈清辞,目光深沉:“怕吗?”

沈清辞迎上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丝后怕,摇了摇头:“有点瘆人,但……不怕。”

她拿起桌上那杯已经微凉的茶,一饮而尽,动作带着一股豁出去的飒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越是这样鬼鬼祟祟,越是说明他们不敢正面交锋。”

她看向萧绝,眼中重新燃起斗志:“看来,这侯府的日子,是清静不了了。正好,我也闲不住。”

萧绝看着她迅速调整好状态,甚至隐隐有些兴奋(搞事)的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的王妃,果然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