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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当众发卖秋月这事儿,效果立竿见影。

汀兰苑门口那顿结结实实的板子声,仿佛不是打在秋月的屁股上,而是打在了整个国公府所有蠢蠢欲动、心怀鬼胎的下人心尖上。原本那些或明或暗的窥探、窃窃私语的议论,瞬间销声匿迹。送来的份例再不敢以次充好,连走路都恨不得踮着脚尖,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位看起来柔弱、下手却狠辣无比的大小姐。

夏荷和冬雪更是彻底老实了。冬雪再不敢打听什么“友人”,每天规规矩矩做事,眼神都不敢乱瞟;夏荷则彻底放弃了“顺手牵羊”的业余爱好,恨不得把自己当个隐形人。

连带着,沈清辞去给祖母周老夫人请安时,路上遇到的丫鬟婆子,那行礼的姿势都标准了不止一个度,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果然,在哪都是实力(武力\/威慑力)说话。”沈清辞对此十分满意,感觉自己像是给这台老旧卡顿的“国公府服务器”进行了一次有效的“垃圾清理和系统优化”,运行速度都流畅了不少。

王氏那边,接连吃瘪,气得在屋里摔了一套茶具,却暂时拿沈清辞没办法。沈清辞占着理,手段又干脆,让她抓不到错处,反而因为秋月的事,落了个“治下不严”的隐隐话柄,短时间内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找茬。

沈清辞乐得清静,正好趁此机会,进一步巩固和柳姨娘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她让青黛暗中送了些上好的补品和适合儿童阅读的启蒙书籍给柳姨娘,柳姨娘则回赠了一些自己精心调制的、有强身健体之效的药丸给沈清辞,两人心照不宣,往来愈发密切。

府内暂时进入了一段微妙的平静期。但沈清辞很清楚,这平静只是表象。王氏绝不会甘心,朝堂和北境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到她在府中的处境。

而北境的消息,终于在她“立威”后的第五天,悄然抵达。

那是一个傍晚,夕阳的余晖给庭院镀上了一层暖金色。沈清辞正坐在窗下,看似在绣花(实际上是在脑子里复盘锦瑟阁的近况和思考下一步计划),青黛无声无息地走进来,将一枚细小的、毫不起眼的竹管放在她面前的绣架上。

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跳,捏着绣花针的手指微微收紧。

是“暗影”的传信渠道。

她放下针线,面上不动声色,对青黛使了个眼色。青黛会意,悄然退到门外守着。

沈清辞拿起那枚小竹管,入手微凉。她指尖有些发颤,用力拧开一端,从里面倒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纸。

展开。

上面只有一个字,是用朱砂写就,笔力虬劲,透纸而出,带着一股沙场的铁血与杀伐之气——

**安。**

只有一个字。

没有缠绵的思念,没有琐碎的问候,更没有战事的详细描述。只有一个最简单,也最沉重的“安”。

沈清辞盯着那个字,看了许久。胸腔里那颗一直悬着、被各种算计和提防包裹着的心,仿佛瞬间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轻轻托住,缓缓落回了实处。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男人在尸山血海、军务倥偬的间隙,于摇曳的烛火下,或者直接在沾染了血迹的帅案上,提笔写下这个字时的样子。眉头或许是微蹙的,眼神依旧是冷的,但落笔的瞬间,心里定然是记挂着京城这个“后方”,记挂着她这个……他亲口承认的“自己人”。

“真是……够省墨的。”沈清辞低声嘟囔了一句,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眼底漾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和安心。

她将那张薄纸小心翼翼地重新卷好,塞回竹管,然后贴身收好。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道护身符,一枚定心丸。

仅仅一个字,带来的力量却是巨大的。

她知道他没事。至少,写这封信的时候,他是安全的,局势应该还在他的掌控之中。这就够了。

至于北境具体战况如何,她并不十分担心。萧绝的能力,她从不怀疑。更何况,他们还有谢景行提供的“秘密武器”。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京城,经营好锦瑟阁,顺便把国公府这摊浑水,搅和得更清亮些,让他无后顾之忧。

有了这个“安”字打底,沈清辞感觉自己的腰杆都更直了,面对府里那些牛鬼蛇神,底气更是足了不少。

第二天,她去给王氏请安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明显感觉到王氏看她的眼神更加阴郁,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想必,萧绝被正式任命为镇北大都督、执掌北境兵权的消息,以及他在北境可能已经初步稳住阵脚的消息,已经传回了京城。

王氏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沈清辞背后站着的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友人”,而是一个手握重兵、权势滔天的实权人物。这让她之前那些克扣用度、安排眼线、甚至想强行婚配的手段,都显得无比可笑和危险。

“母亲今日气色似乎不太好?”沈清辞端着温顺的笑容,语气关切,“可是近日府中事务繁忙?女儿虽愚钝,但也愿为母亲分忧。”

王氏看着她那副“纯良无害”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涌,强笑道:“无妨,些许小事,还忙得过来。你身子才刚好些,安心静养便是。”

“母亲体恤,女儿感激不尽。”沈清辞从善如流。

走出王氏的院子,沈清辞迎着清晨的阳光,深深吸了一口气。

北境有他“安”好。

京城,她也必将“安”稳。

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她把国公府这潭水,彻底搅动起来了。或许,可以从那位一直沉默的父亲大人,或者……那位看似与世无争,实则未必没有想法的祖母身上,找点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