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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偏院的夜,静得可怕。比起死牢里至少还有水滴声和远处拷打的“背景音”,这里更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连虫鸣都吝啬给予。沈清辞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毫无睡意,袖袋里那枚黑色木牌硌着她的手臂,提醒着她白日的惊心动魄和未来的危机四伏。

“无中生有……”她盯着黑暗中的房梁,大脑像个高速运转的cpU,试图在空白的文档里敲出点代码来。信息是有了,怎么变现?难道要她在这破院子里开个“朝堂局势分析与投资咨询”小课堂?听众是那些面无表情的看守婆子吗?怕不是第一个客户就是举着刀进来的白若瑶。

就在她思维发散,差点开始构思《论如何在宅斗中应用Swot分析法》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异响,让她全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那不是风声!是衣袂破空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

她猛地屏住呼吸,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蜷缩起来,耳朵却竖得老高,全力捕捉外面的动静。声音来自……屋顶!还有窗外!

目标是这个偏院?目标是她?!

沈清辞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白若瑶动作这么快?才第一天晚上就直接派杀手了?连装都懒得装了吗?!

她下意识地摸向袖袋里的黑色木牌。捏碎它?现在?可萧绝远在死牢,捏碎了能有什么用?召唤一道雷劈死这些刺客吗?还是能瞬间开启任意门把他传过来?这玩意儿的使用说明也太简陋了!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

“嗖!嗖!嗖!”

数道寒光穿透窗纸,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射床榻!是弩箭!

沈清辞魂飞魄散,几乎是凭借本能,一个狼狈的翻滚,从床上跌落到冰冷的地面。“笃笃笃!”几声闷响,弩箭深深钉入了她刚才躺的位置的床板上,尾羽还在微微颤动。

妈的!来真的!

她连滚带爬地想往床底钻,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掩体。

然而,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窜入,手中长剑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直取她的要害!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专业的杀手,不是府里那些普通护卫。

完了!这下真要交代了!沈清辞绝望地闭上眼睛,手紧紧攥住了那枚木牌,准备死马当活马医——

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

那两名冲到她眼前的刺客,动作突然一僵,仿佛被无形的线拉扯住,紧接着,他们的脖颈处诡异的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噗通!噗通!”

两声闷响,两名刺客一声未吭,直接倒地气绝,眼睛还惊恐地瞪着,似乎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沈清辞:“???”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大脑当场宕机。什么情况?刺客内讧了?还是……有高人相助?

屋顶上传来几声短促的兵刃交击和闷哼,随即,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之后再无声息。

整个偏院重新陷入了死寂,只剩下沈清辞粗重的喘息声和空气中弥漫开的、新鲜的血腥味。

她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两具尚带余温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不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但在死牢里更多是心理上的压迫,而此刻,是真正温热生命的瞬间消逝,视觉冲击力太过强烈。

是谁?谁在暗中保护她?靖王?不可能,他要是想保她,就不会把她扔这鬼地方。白若瑶更不可能。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了出来——萧绝?!

难道那枚木牌……不是召唤道具,而是一个……定位器兼保镖启动器?他远在死牢,竟然能遥控指挥外面的力量,精准地在她遇袭时进行清除?这得是什么样的势力和掌控力?!

沈清辞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她以为自己在和疯批大佬谈合作,搞不好自己只是他棋盘上一颗比较有趣的、被临时标记了的棋子?这“流动性支持”的利息,怕是不好还啊!

她强忍着不适,检查了一下刺客的尸体,除了脖颈那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致命伤,身上没有任何标识,武器也是最普通的制式,查不出来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火光。

“侧妃娘娘!发生何事?”看守的婆子和闻讯赶来的王府侍卫冲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景象,也都吓傻了。

沈清辞瞬间戏精附体,抱着膝盖,缩在角落,浑身抖得像风中落叶,眼泪说来就来,指着地上的尸体,语无伦次地哭诉:“鬼……有鬼!他们……他们突然就闯进来……然后……然后就自己倒下了……是不是……是不是白天那个水鬼……来找替身了?呜呜呜……”

她成功地将这场刺杀引向了“灵异事件”和“白若瑶推人下水遭报应”的方向。反正她白天刚“疯”过,现在继续疯,合情合理。

侍卫头领脸色难看地检查了现场,眉头紧锁。刺客死法诡异,现场没有打斗痕迹,确实透着邪门。再加上沈清辞这疯疯癫癫的样子,更坐实了某种不祥的传闻。

“清理现场,加强看守!”侍卫头领下令,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沈清辞,眼神复杂,“侧妃娘娘受惊了,此事属下会禀报王爷。”

闹哄哄了一阵,尸体被拖走,血迹被粗略清理,侍卫们退到了院外,但明显增加了人手,气氛更加凝重。

沈清辞独自留在弥漫着淡淡血腥味的房间里,后背冰凉。她知道,白若瑶一击不成,还折了人手,绝不会罢休。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她想继续“装疯卖傻”低调发展的计划,基本泡汤了。她现在就是个放在明面上的靶子。

果然,第二天一早,关于偏院闹鬼、沈侧妃被冤魂缠身、白姑娘推人下水遭天谴的各种流言,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王府后院飞速传播开来。显然,这是白若瑶的反击,试图用舆论把水搅浑,将沈清辞彻底钉在“疯子”和“不祥之人”的耻辱柱上,同时洗白自己。

沈清辞听着看守婆子们窃窃私语的内容,内心冷笑。玩舆论战?谁怕谁!你搁这儿搞封建迷信宣传,我可是经历过信息爆炸时代洗礼的!

她正琢磨着怎么用更劲爆的“内幕消息”反向操作时,靖王身边的贴身内侍来了。

“王爷要见您,侧妃娘娘。”

该来的,终于来了。

沈清辞整理了一下依旧脏污的衣裙,深吸一口气。面对这个原主的夫君、下令将她杖毙、又突然改变主意的男人,她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这一次,不再是死牢里的隔空喊话,也不是偏院里的装疯卖傻。而是真正面对面,与这个王朝最顶尖的权贵之一,进行一场关乎生死的——“博弈”。

她摸了摸袖袋里的木牌,又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色。

“无中生有”的实践课,第一场正式考核,主考官——靖王殿下,即将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