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余火还剩一点暖光，石桌上的蛇蜕粉末袋瘪了小半。
多克罗特捏着袋子晃了晃，粉末在里面簌簌响。
上周补在管道上的量比预想中耗得快，今天必须去禁林再采些，不然下周维护时就不够用了。
“你真要自己去？”
德拉科端着热牛奶走过来，把杯子往石桌上一放，袍角扫过桌腿，带起点灰尘，
“禁林早上有雾，说不定还有小毒蜥，教授说不定也在那边巡逻。”
多克罗特拿起杯子喝了口，热牛奶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舒服：
“你不是要帮我抄魔药笔记吗？怎么，想反悔？”
“谁反悔了！”
德拉科耳尖一红，把防蛇咬盒子往他手里塞，
“我是怕你被毒蜥咬了，没人帮我抄笔记。这个你带上，里面我放了防蚊叮的药膏，禁林蚊子多。”
多克罗特捏着冰凉的盒子，心里软了软。
他把盒子塞进袍角，拿起空的采集篮：“行，我尽快回来，你抄笔记别偷懒，斯内普教授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我写的。”
德拉科撇撇嘴，转身往石凳上坐，翻开魔药笔记，却没立刻动笔。
多克罗特推开公共休息室的石门。
走廊里的晨光刚漫过石板，学生还不多，只有几个格兰芬多的低年级学生抱着书往图书馆走，看到他，都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晨光穿过城堡的高窗，落在袍角的防蛇咬盒子上，金属外壳泛着淡淡的光，像揣了颗小太阳。
禁林边缘的雾气还没散，沾在袍角上，凉得刺骨。
多克罗特按纸条上的标记走，很快找到那棵老橡树，树干粗壮，后面果然有个半人高的洞，能容下一个人躲着。
他把采集篮放在洞口，掏出起子按亮——屏幕显示“周围波动0.0hz，无异常”，才放心往树林里走。
银叶草长在灌木丛里，叶子泛着淡银色的光，背面有细小的刺。
多克罗特小心地摘了几片叶子，放进采集篮的小格子里，刚要起身找蛇蜕，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嘶嘶”声。
他心里一紧，掏出起子对准声音来源。
拨开灌木丛一看，两只小毒蜥正围着一张蛇蜕打转，银绿色的鳞片在晨光里亮得晃眼，蛇蜕贴在树干上，完整得很，比上次采的大了一圈。
多克罗特掏出起子，调整频率至1.5hz，淡蓝色的声波扩散开，小毒蜥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嘶叫声也低了下去。
他趁机用树枝挑起蛇蜕，放进采集篮，撒了点德拉科给的药膏在周围。
多克罗特，拍了拍身上的灰，提着采集篮往禁林外走。
晨光已经驱散了雾气，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采集篮里的蛇蜕泛着银绿色的光，和银叶草的淡银色叠在一起，好看得很。
刚走到禁林边缘，就看到邓布利多站在橡树旁，手里拿着接骨木魔杖，正低头看着地上的银叶草。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蓝眼睛里带着笑：“史密斯同学，一大早来禁林采草药？”
多克罗特心里一紧，赶紧把采集篮往身后藏了藏，却还是被邓布利多看到了蛇蜕的边角。
“是……是斯内普教授让我来采蛇蜕的，魔药课要用。”
他尽量说得自然。
邓布利多笑了笑，没戳破，只是指了指地上的银叶草：
“这草不错，能稳定轻微的魔法波动，你采了做什么？”
“赫敏同学说……说它能入药，我就采了点，试试能不能加进魔药里。”
多克罗特顺着话茬说着。
邓布利多点点头，弯腰摘了片银叶草，递给多克罗特：
“这草背面的刺有毒，处理的时候要小心。
禁林早上不太平，以后要采草药，可以跟我说，我给你开权限，不用偷偷摸摸的。”
多克罗特接过银叶草，指尖碰到邓布利多的手，凉得像晨露。
“谢谢校长。”
他小声说，心里却更警惕了。
看着邓布利多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多克罗特才松了口气，提着采集篮往城堡走。
走廊里的学生多了起来，德拉科从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跑过来，看到他就喊：
“你可算回来了！”
多克罗特笑了笑，从采集篮里拿出片银叶草，递给德拉科：
“给你，禁林摘的，能稳定魔法波动，说不定能让你的魔药好点。”
德拉科接过银叶草，耳尖红了，却故意撇撇嘴：
“这草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块巧克力。”
话是这么说，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银叶草夹进了魔药笔记里，生怕弄坏了。
两人往公共休息室走，德拉科一路都在抱怨费尔奇有多烦，说差点被洛丽丝夫人抓了脚踝。
多克罗特听着，偶尔应两声。
回到公共休息室时，斯内普已经在石桌旁等着了，黑袍上沾了点淡绿色的魔药痕迹，手里拿着个空的小瓶，显然是刚用完加强版稀释液。
“蛇蜕采到了？”他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却比平时多了点耐心。
多克罗特点头，把采集篮放在桌上，掏出蛇蜕递给斯内普：
“采了两张，都挺完整的，还采了点银叶草，赫敏说能稳定魔法波动。”
斯内普拿起蛇蜕看了看，又捏了片银叶草，放在鼻尖闻了闻：
“确实能用，和加强版稀释液混在一起，能让粉末在管道上吸附得更久。下
周检查管道前，我们先去把重点路段的粉末补了，别让其他人看出异常。”
多克罗特点头，看着斯内普把蛇蜕和银叶草放进魔药柜，心里忽然觉得踏实。
德拉科坐在石凳上，翻着魔药笔记，银叶草夹在里面，淡银色的叶子在晨光里泛着光。
他偷偷看了眼多克罗特，又赶紧低下头，假装在认真抄笔记。
多克罗特没看到德拉科的小动作，他坐在石桌旁，掏出起子按亮，屏幕上的光点安安静静地亮着，地牢的波动还是0.2hz，稳定得很。
他摸了摸袍角的防蛇咬盒子，又看了看桌上的蛇蜕和银叶草，忽然觉得，这样的平静，就算只是暂时的，也很好。
风从高窗吹进来，带着禁林的草木香，也带着石桌上蛇蜕的淡腥味。
走廊里传来上课铃的声音，德拉科赶紧合上笔记，催着多克罗特去上魔药课。
两人往教室走，阳光落在他们身后，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紧紧靠在一起的线，连风都变得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