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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北周初年权力局:天王与权臣的“窝里斗”大戏

公元557年的长安,年味还没散尽就添了新热闹——宇文觉刚把西魏的“招牌”换成北周,自己穿上黑礼服,登了天王位。这新天子年轻气盛,上台第一件事就是“认祖宗、赏兄弟”:把爷爷宇文肱追成“德皇帝”,爸爸宇文泰尊为“文皇帝”,连早逝的哥哥们都给了封号,搞得太庙香火比过年还旺;接着又给跟着自家打天下的功臣们封官,柱国、大将军的印信发了一堆,朝堂上人人脸上挂着笑,看着像一盘“皆大欢喜”的棋。

更讲究的是,宇文觉还专门给北周定了“风水调性”。按当时流行的五行学说,西魏属“水德”,北周要接它的班,就得是“木德”(水生木才顺理成章),所以全国服色尚黑——官员的朝服是黑的,宫里的幔帐是黑的,连老百姓做新衣裳都得挑黑布,长安城里的染坊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天天催着伙计加班染黑布,还编了顺口溜:“黑色布,皇家选,穿在身上有脸面”。宇文觉这么折腾,说白了就是想告诉大伙:北周不是“抢来的江山”,是“顺天应命”的正经政权。

可这喜庆劲儿没撑多久,朝堂底下就开始“暗流翻涌”。问题全出在宇文护身上——这位是宇文觉的堂叔,当年正是他一手把宇文觉推上皇位,如今仗着“拥立大功”,把朝政攥得死死的:官员任免他点头才算数,奏折得先送他那儿过目,连宇文觉想调个侍卫都得问他意见。宇文觉年轻气盛,哪忍得了当“傀儡”?心里的火早就烧得旺;还有个楚公赵贵,是跟着宇文泰打天下的老臣,当年在战场上砍人不含糊,如今见宇文护独断专行,心里不服气到了极点,私下里跟心腹抱怨:“咱们跟着文皇帝(宇文泰)出生入死,凭啥让他宇文护骑在头上?”

赵贵越想越气,干脆找了独孤信商量。这位独孤信可不是一般人,不仅是北周开国柱国,还是后来隋文帝杨坚的岳父、唐高祖李渊的外祖父,堪称“三朝岳老”,在朝堂上威望极高。赵贵把“杀宇文护”的计划一说,独孤信赶紧摆手:“你疯了?宇文护手里握着兵权,咱们连兵都没调齐,这时候动手就是送死!再等等,找机会联合更多人再说。”赵贵被劝住了,可他没料到,自己跟独孤信的谈话,被一个叫宇文盛的开府仪同三司听了去。宇文盛是个“投机分子”,一琢磨这可是“立功领赏”的好机会,连夜就跑到宇文护府里告密。

宇文护一听这话,当下就翻了脸,第二天一早就以“议事”为名把赵贵召进宫,刚进门就命人把他绑了,当场定了“谋逆罪”,拉到刑场砍了头。独孤信虽然没动手,可“知情不报”也是大罪,宇文护先免了他的官,把他关在家里,没过几天又派人送去毒酒,逼着他自杀了。这事儿一闹,朝堂上没人再敢跟宇文护叫板,宇文觉看在眼里,心里又怕又恨——堂叔这是“杀鸡儆猴”,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于是,没过俩月,宇文觉就开始“反击”。他身边有几个心腹:司会李植、军司马孙恒,还有宫伯乙弗凤,这些人要么跟宇文护有旧怨,要么想靠“除权臣”立功,天天围着宇文觉吹风:“宇文护专权太久,再这么下去,您这天王早晚得被他架空!不如早点动手,除掉这个祸害!”宇文觉本就憋着火,被这么一撺掇,立马拍板:“干!”

可他们没兵没权,怎么干?几个人合计出个“笨办法”:在皇宫后园里偷偷训练武士,每天借着“打猎”的名义,让武士们练习刺杀动作,还天天琢磨“怎么在朝堂上动手”。可他们忘了,宇文护在宫里安插了不少眼线,没过几天,后园练武士的事就传到了宇文护耳朵里。宇文护没当场发作,反而玩了招“釜底抽薪”——以“地方缺官”为由,把李植、孙恒调出京城,打发到偏远地方当官,一下子就把宇文觉身边的“谋士”弄走了。

李植、孙恒一走,乙弗凤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觉得再等下去就没机会了,又策划了一场“鸿门宴”:假意请宇文护和满朝大臣入宫赴宴,等宇文护一到,就让埋伏好的武士把他抓起来。可他们又犯了上次赵贵的错——计划被一个叫张光洛的人告了密。宇文护这下彻底没了耐心,直接带着禁军闯入皇宫,把后园的武士全抓了,然后召集大臣们开会,拿着“宇文觉听信谗言、欲害重臣”的证据,当场就把宇文觉废为“略阳公”,软禁起来,没过多久又悄悄把他杀了。乙弗凤、孙恒这些人也没好下场,全被拉到闹市砍了头。

紧接着,宇文护又把宇文泰的长子宇文毓扶上王位,这就是北周明帝。宇文毓比弟弟宇文觉沉稳,上台后没急着跟宇文护对着干,反而先忙着安抚民心、整顿吏治,可即便如此,宇文护的手还是没从权力中心挪开——北周初年的这两场权力斗争,说到底都是“宇文家内部的家务事”,可遭殃的却是满朝文武和无辜百姓,也为后来宇文护的倒台埋下了伏笔。

司马光说

《资治通鉴》载北周初年事,叹曰“护专制朝权,废立由己”。宇文护两废君主,虽有安定政局之功,然其行事狠辣,诛戮功臣,终致人心不附;宇文觉性刚果却无谋略,轻信近臣,贸然行事,终为权力斗争之牺牲品。盖乱世之中,权柄之争难免残酷,然君主若无识人之力、隐忍之智,权臣若无敬畏之心、容人之量,皆难长久。

作者说

咱们看北周初年的这两场权力戏,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矛盾点”:宇文护虽然是后世眼中的“权臣”,却始终没敢直接篡位,反而两次拥立宇文泰的儿子当君主。这背后其实是他的“权力算计”——他知道自己虽然手握兵权,但宇文泰留下的旧部还在,朝堂上还有不少人念着宇文泰的恩情,贸然篡位只会引来“群起而攻之”,不如“挟天子以令诸侯”,既稳坐权力核心,又不用担“篡位”的骂名。

而宇文觉的失败,恰恰是因为他没看懂这层“权力平衡”。他只看到了宇文护的“专权”,却没看清自己的处境:既没有拉拢独孤信这样的老臣,也没有培养自己的兵权,仅凭几个心腹就想“扳倒权臣”,纯属“以卵击石”。这就像职场里,刚入职的新人想跟公司老总的得力助手对着干,却没攒够人脉和能力,最后只能落得“被开除”的下场。其实宇文觉如果能像后来的周武帝宇文邕那样,先假装顺从,暗中培养势力,等时机成熟再动手,或许结局会完全不同。

本章金句

权力的游戏里,光有“冲劲”不够,还得有“藏拙”的智慧;对抗强者时,硬拼不如巧等,蛮干不如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