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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司马睿的"推让秀":当皇帝这活儿,真不是谁都敢接

公元317年的江东,空气里飘着点不一样的味道。不是太湖里的鱼虾腥,也不是建康城里的脂粉香,而是一种混合着焦虑、期待和尴尬的复杂气息——因为一个叫宋哲的人,带着一封来自长安的信,跌跌撞撞跑到了这里。

这宋哲可不是普通信使,他是前弘农太守,穿着沾满尘土的官袍,头发乱得像鸡窝,见到琅琊王司马睿的第一句话就是:陛下......陛下让您总揽天下事!说着就一声跪地上,哭得涕泗横流。

原来这时候西晋的最后一个皇帝晋愍帝在长安被汉军围得水泄不通,眼看就要撑不住了,赶紧派宋哲突围到江东,给司马睿——这位皇室远亲、江东最大的实力派——传了道旨意:你先顶着,国家大事就拜托了!

消息一传开,建康城里可炸开了锅。司马睿的王府门口顿时车水马龙,文官武将们跟赶集似的往这儿跑,一个个表情严肃得像要去上坟,嘴里却喊着喜庆话:王爷乃天命所归,该当担此大任啊!

可司马睿呢?这位爷正坐在书房里,对着一盆兰花发呆。他长得白白净净,留着山羊胡,看起来像个教书先生,一点也不像能收拾乱世的枭雄。听到外面的嚷嚷声,他叹了口气,对旁边的王导说:茂弘啊,你看这事......

王导是司马睿最倚重的谋士,此刻正捻着胡须笑:王爷,这是天意啊。您想想,天下大乱,百姓流离,正等着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呢。

可我......司马睿眉头紧锁,我哪有那本事?再说了,陛下还在长安,我这时候出头,不是僭越吗?

这话倒也不全是谦虚。司马睿虽然是司马懿的曾孙,但属于皇室旁支,早年在洛阳的时候,跟那些金枝玉叶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小透明。要不是八王之乱闹得太凶,他也不会跑到江东来避祸。现在突然让他挑大梁,心里发虚也正常。

接下来的日子,建康城里上演了一出精彩的推让大戏。大臣们天天跑到王府请愿,劝司马睿赶紧出来主持工作,司马睿则天天摇头摆手,说自己德薄才疏,实在担当不起。

有一次,一群老臣干脆堵在王府门口,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为首的吏部尚书周顗哭着说:王爷要是不答应,我们就跪死在这儿!司马睿没办法,只好让人把他们扶起来,苦笑着说:诸位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事......容我再想想。

其实司马睿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天下谁不想坐?但现在这局面,实在是块烫手山芋。北边汉军虎视眈眈,中原打成一锅粥,江东虽然相对安稳,但本地士族心里到底服不服他,还不好说。这时候要是贸然称帝,搞不好就成了众矢之的。

倒是王导看得明白,偷偷跟他说:王爷,不称帝可以,但总得有个名分。不然政令不出建康,怎么号令天下?

司马睿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先称晋王!王导斩钉截铁,这样既不算僭越,又能名正言顺地打理国事,进可攻退可守,多好。

司马睿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于是没过几天,司马睿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大臣们的请求,但只肯称晋王,还特意强调:这都是为了国家,等陛下平安归来,我立马让位。

登基大典办得不算太铺张,但该有的排场一点不少。司马睿穿着量身定做的王袍,站在祭坛上祭天的时候,手都有点抖。他任命王导为骠骑大将军,王导的堂兄王敦为大将军,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把军政大权牢牢抓在手里——毕竟这江东的地盘,多半是靠王家的势力才稳住的。

消息传到北方,那些还在跟汉军死磕的晋朝将领们总算看到了点希望。最激动的要数刘琨和段匹磾。刘琨是并州刺史,天天跟匈奴人打仗,打得胡子都白了;段匹磾是鲜卑段部的首领,跟晋朝关系不错,算是盟友。

俩人听说司马睿称了晋王,赶紧凑到一起商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找了个土台子,杀了头牛,把血抹在嘴唇上,对着老天爷起誓:咱哥俩一定同心协力,辅佐晋王,光复中原!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歃血为盟,据说当时气氛特悲壮,连旁边的树都跟着发抖。

宣誓归宣誓,光靠嘴说不行啊。刘琨和段匹磾合计着,得给司马睿送点实际的。送啥呢?金银财宝?人家江东不缺。兵马?自己这边还不够用呢。最后决定:干脆劝他称帝!

于是俩人写了封联名信,把司马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说什么天命所归百姓期盼,最后落脚点是:您就别再推辞了,赶紧登基当皇帝吧!

信送到建康,司马睿看完,又开始了他的。他把信往桌上一放,叹着气对大臣们说:你们看看,刘琨他们太抬举我了。我哪配做皇帝啊?

大臣们早就摸清了他的套路,纷纷起哄:王爷太谦虚了!现在天下就等着您登基呢!

司马睿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不行不行,陛下还在长安受苦,我这时候称帝,是陷我于不义啊。他不但不答应,还让人给刘琨和段匹磾带话:好好打仗,光复中原才是正经事,别总想着这些虚礼。

就这么着,劝进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司马睿推了一次又一次。有人说他虚伪,也有人说他精明。其实他心里的小九九简单得很:称帝容易,守业难啊。现在当这个晋王,进可攻退可守,等局势明朗了再称帝也不迟。

那段时间,建康城里的官员们见面打招呼都改了词:今天王爷答应了吗?回答往往是:嗨,还那样呗。

不过这推让秀也不是白演的。一来二去,司马睿的名声传了出去,不少人觉得他这人靠谱;二来也试探出了各方的态度,哪些人真心拥戴,哪些人还在观望,心里都有数了。

据说有一次,王导私下里问司马睿:王爷,您到底打算推到什么时候啊?司马睿神秘一笑,指着窗外的柳树说:你看这柳树,冬天看着光秃秃的,春天一到,不就发芽了吗?时机到了,自然就成了。

王导听了,会心一笑。他知道,这位晋王心里,早就把那龙椅的尺寸量了八百遍了。

司马光说

司马睿当推让之际,非徒饰伪也,盖时势未可耳。夫天下大乱,神器无主,睿以疏属据江东,名虽宗室,实同草莽。其暂辞帝位而居晋王,一则避僭越之嫌,二则观人心向背,此乃权变之举也。然观其任用王敦、王导,寄腹心于外姓,亦为后来祸乱埋下伏笔,不可不谓得失相兼矣。

作者说

司马睿这场推让秀,本质上是场精妙的政治博弈。他把不想当皇帝演得越真,反而越能巩固自己的地位——这就像职场上,那些喊着我不想升职的人,往往最后升得最快。因为这种姿态既能降低对手的警惕,又能收获的美名,简直是双赢。

更有意思的是,这场博弈里没有真正的输家。大臣们通过劝进表忠心,司马睿通过推让攒声望,连远在北方的刘琨和段匹磾,也借着劝进刷了存在感。就像一场精心设计的剧本,每个人都在按自己的角色表演,最后共同把江东的政治秩序给稳住了。

这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很多时候,要不要不重要,能不能时机到没到才重要。司马睿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明白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想当皇帝,只是不想在错误的时间,干一件正确的事。这种克制,在乱世里比野心更难得。

本章金句

该推让时别抢,该出手时别慌,火候到了,江山自会到碗里来。

如果你是文中的角色,你会怎么选择?要是你是王导,会劝司马睿早点称帝,还是继续?要是你是刘琨,除了劝进,还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江东的新晋王?欢迎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