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花拿着腊肉，脚步轻快，顾建党跟在旁边，嘴角也噙着藏不住的笑。
老两口一前一后往姜熙瑶家去，脸上的褶子都透着喜滋滋的劲儿。
刚跨进院门，饭菜的香气就顺着门缝飘了出来，勾得人直咽口水。
林秀花加快脚步往里屋去，嗓门亮得能穿透屋顶：“哎呦喂，我的乖孙孙哟！奶奶来啦！”
顺手把肉塞给顾建党。
顾建党：………我也想抱乖孙儿啊！
柚柚和橙橙正趴在沙发上扒布球，脚尖还一致地点地。
听见声音立马抬起头，看见林秀花和顾建党，眼睛亮得像两颗小星星，脆生生地喊：“爷爷奶奶！”
“哎——”林秀花拖长了调子应着，声音里满是宠溺，几步就走到他们身边。
伸手想去摸孩子们的头，又怕手上的寒气冻着他们，转而在自己双手先快速搓了搓。
她越看这对龙凤胎越稀罕，眉眼弯弯的。
这俩孩子又乖又体面，比家里那淘得没边的模样，可真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顾建党也跟着应了声“哎”，声音醇厚，眼神落在孙辈身上，满是温和。
姜熙瑶系着围裙从灶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脸上带着笑意：“娘，爹，你们来啦？菜马上就好，再等一小会儿。”
“不急不急！”
林秀花摆摆手，转身把顾建党手里的腊肉和白菜拿了过来，“我给你们带了块腊肉，还有地窖里刚拔的白菜，我来给你们做个腊肉炖白菜，香得很！”
说着就拎着肉和菜往灶房走，“我也来忙活，给我孙孙们加个菜！”
姜熙瑶笑着应了，跟着进了灶房两人一边择菜一边唠着家常，灶房里很快传出切菜声和欢声笑语。
顾建党则留在屋里陪柚柚和橙橙，他搬了把椅子坐下，身子微微前倾，眼神专注地看着孩子们玩。
橙橙忽然抓起旁边的小木枪，攥着枪杆对准顾建党，小脸上绷得严肃，嘴里还自己配着音：“bong——开枪啦！”
顾建党反应极快，立马捂住胸口，眉头皱了皱，身子一歪就“咚”地倒在椅子上，眼睛还故意眯成一条缝，装出虚弱的样子：“哎呀，爷爷中弹啦！”
橙橙被逗得哈哈大笑，小身子都笑得直晃，柚柚也跟着咯咯笑，伸手去拽顾建党的胳膊：“爷爷起来！再玩一次！再玩一次！”
顾建党立马“复活”，坐起身来挠了挠橙橙的痒痒，屋里响起一片祖孙三人的欢笑声。
没多久，顾北泽就端菜上桌了。
今天姜熙瑶下厨。
四喜丸子、茄子煲、炖鱼汤，再加一个林秀花做的腊肉炖白菜。
顾北泽拿了两个小碗盛鱼汤，仔仔细细检查没有鱼刺才拿到柚柚和橙橙面前。
柚柚和橙橙坐的是高脚椅，是顾北泽特地去废品站淘过来的。
这样就可以跟大人坐一桌了。
还特地加了靠背又仔仔细细打磨干净。
柚柚指着四喜丸子，“丸子，我要这个。”
顾北泽给她丸子用勺子对半弄开才放到柚柚碗里。
顾建党歪头问橙橙，“橙橙想吃什么啊？爷爷给你夹。”
橙橙指着丸子，“橙橙也要！”
顾建党学着顾北泽的样子把丸子一分为二才给他。
姜熙瑶看着橙橙，“橙橙你应该说什么呀？”
橙橙眯着眼睛笑笑，“谢谢爷爷。”
顾建党笑得嘴咧到耳后根了。
柚柚凑近顾北泽，小声说：“谢谢爸爸。”那表情古灵精怪的。
顾北泽心都化了，“不客气！快吃吧。”一整顿饭嘴角都没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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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泽第二天中午找她大爷顾建国开介绍信。
开完一家子就带上林秀花专门给亲家准备的包裹进城赶火车了。
姜熙瑶牵着柚柚和橙橙的小手走在前面，两个小家伙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小花袄，像两只雀跃的小团子，好奇地东张西望。
姜熙瑶的手紧紧攥着孩子们的小手。
顾北泽拎着鼓鼓囊囊的行李跟在身后，帆布包和网兜压在他宽厚的肩上，却丝毫不显吃力。
他目光始终锁在前面娘仨的背影上，脚步不快不慢，像座稳稳的靠山，隔开了身后拥挤的人潮。
年关将近，火车站里人声鼎沸，南腔北调的吆喝声、孩子的哭闹声、行李拖拽的摩擦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个集市。
顾北泽上次就找到徐胜站长，顺利买到两张卧铺票，避开了硬座车厢的拥挤。
好不容易挤过熙攘的人群，踏进卧铺车厢的瞬间，嘈杂声顿时淡了不少。
柚柚和橙橙眼睛瞪得溜圆，挣脱姜熙瑶的手就往铺位跑，小手指着上下铺，兴奋得直跺脚：“爸爸妈妈，这就是大火车里面呀！还有四个小床呢，像小房子一样！”
姜熙瑶笑着走过去，帮孩子们理了理被挤乱的衣领：“对呀，我们要坐这趟火车去妈妈的老家，找外公外婆啦。”
“太好了！要见外公外婆咯！”橙橙拍着小手蹦跳，柚柚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期待。
没多久，火车“呜——”地一声长鸣，缓缓开动，车轮与铁轨撞击出“哐当哐当”的节奏，像一首沉稳的歌谣。
这节卧铺包厢里只有他们一家四口，清静得很。
顾北泽先把姜熙瑶带来的干净被单铺在卧铺上，动作利落又仔细，把床单边角掖得平平整整。
“北哥，你先歇会儿吧。”姜熙瑶递过来一壶水。
顾北泽点点头，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声音低沉温和：“好。”
火车轻轻晃着，柚柚和橙橙扒着车窗，肉乎乎的小手撑在窗上，软乎乎的小脸蛋贴得玻璃都起了层薄雾。
好奇地看着窗外树影在快速倒退。
俩人突然安静了，就在观察这个现象。
姜熙瑶发现他们俩突然安静还有点不习惯。
不过没有打扰他们，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俩。
等两人看够了，又发现窗户上蒙着一圈圈薄薄的白气
柚柚先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在白气上轻轻划了一下，留下一道弯弯的小印子，像个小月牙。
橙橙见了，也跟着用指尖点点戳戳，把白气戳出一个个小圆点，又顺着圈儿画圈圈。
两人越玩越起劲儿，小手掌在玻璃上抹来抹去，白气被蹭得晕开一片。
小嘴里还咿咿呀呀地说着。
姜熙瑶听不懂，可能是十级婴语。